作者:春眠也知晓
这些差别太过微小,若非心细如发,绝对察觉不出,因此众人再看他时,目光中多了几分钦佩。
“可既然是两种药草,为何名字相同?”
有人切了一声,“这也不稀奇了吧,比如风七,也有两种。”
你举一个例子,我举一个例子,不知怎么的,话题又转到了形态相似的药草身上,轰地一下讨论开了。
展惊鸢连连点头道:“你们说的不错,两种药草共用一个名字的举不胜举,这其中缘由就不得而知了,至于芡栾……正如这位……所说,《毒医论》主要用来帮助分辨毒草,所以是属性寒或是温,并没有详细记载。”
又问这人,“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顿了一下,答道:“十六。”
有插嘴的道:“二宫主,您不记得了麽,这就是前几日所结的善缘啊。”
经他一提醒,展惊鸢才想起,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人器宇轩昂,说话又条理分明,是个有本事的,她平日里虽然嚣张跋扈,却很欣赏有才之人,当即道:“你去三长老那里领个木羽罢,就说是我说的。”
此言一出,瞬间哗然。
一个说:“今日又不是考核之日,不符合规矩。”
另一个说:“私闯课堂本就该罚,怎么反倒赏了?”
还有人亲眼目睹了当天救人之事,说这人和邪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该赶紧驱逐出宫才是。
展惊鸢被吵得烦不胜烦,大声吼道:“我是二宫主还是你们是二宫主?我说的话作不得数了麽?谁若是不服,站出来让我看看,能答上我出的题,我就升你为铁羽。”
这下便没人敢出声了。
消息七传八传,很快就扩散开来。
吃过晚饭,季温良貌似不经意地道:“听闻今日你破例升一人为木羽?”
“嗯!”展惊鸢手里握着鸡腿,满嘴是油,“就是我新结的善缘。”
季温良有些不赞同地皱起眉,“你也太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了,又不是考核之日,怎能随随便便就升弟子的羽级?”
展惊鸢嘿嘿笑了几声,道:“师兄你足不出户,还知道的这么多,真厉害!”
又说:“我是看他们啊,太懂规矩了,死板得像个老头,今后呢,师兄负责守规矩,我就负责破规矩,我们两个如此搭配,才叫做……嗯……阴阳相调!”
季温良忍不住笑道:“胡说什么。”
又有些不放心,迟疑地道:“你莫不是……”
“嗯?”展惊鸢十分豪气地啃着鸡爪,“莫不是什么?”
“没事。”
算了,这也不像个情窦初开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小十六是个植物学小达人呀
声明:第四个世界的医书啊,草药啊,医理啊,都是编的,并无考证。
第97章 做武林霸主的男人(五)
季温良想来想去, 觉得这位宫主可能是怕直接接过启昀宫, 会有人不服气,才放着金羽不用, 从木羽做起,以稳固根基。
但其实不必如此, 每一年拜入启昀宫的人很多, 因各种缘由离开的也不少, 又有堆积成山的医书要看, 因此弟子之间的关系较为淡漠, 谁来做宫主他们并不在意,不过是立在那里的表率而已。
况且师父走时有言, 以手持金羽者为尊。
也罢, 安稳人心没什么不对。
暂且将理不清的思绪搁置在一旁。
这一日入夜, 季温良躺在床上翻来复起,怎么也睡不着, 索性披上衣服, 点亮油灯,预备着看书打发时间, 可桌上只有那么几本,倒着都能背下来了。
翻来翻去,他忽想起曾经看过一本志异, 专讲些神话故事里的奇花异草, 虽为先人臆想, 却也不是无根无据, 读起来倒是很有意思。
这书并非正统医集,因此该在藏书塔的最底层。
找出一件斗篷披在身上,点亮盏红灯笼走出了门。
从卧房到藏书塔的距离不近,好在一路伴随着悦耳的虫鸣和夜里冷风中花草特有的清新香气,倒不是太过寂寞。
“宫主。”
三更半夜的跑到藏书塔来,守夜的弟子面露诧异,接过季温良手里的灯笼。
“我来找一本书。”
高至棚顶的书架向远处无限延伸,他踱步进两排书架之间的过廊里。
“宫主要找什麽书?”
季温良回过头,见守夜的弟子打着哈欠,眼睛都睁不开了,便道:“你去休息罢,我自己来找。”
那弟子哎了一声,将灯笼递回到季温良手里,梦游似的走回去,趴在桌上瞌睡去了。
藏书塔内医书无数,最底层为基础的医典、医理,因此也是藏书最多的一层,好在季温良常来这里,因而还算熟悉,看着书架半腰上贴着的提示,停在一处。
应该……应该在第三层,他搬来立在墙边的梯子,爬了上去。
借着灯笼微红的灯光,辨认一本本书目。
“汪!”
一声犬吠清晰入耳,季温良吓了一跳,低下头,原来是只大狼狗,正龇牙咧嘴地站在梯子底下朝他吼!
这,这哪来的狗?
他顺着梯子向上爬,没成想这狼狗聪明得很,粗壮的爪子往横梁上一搭,也要爬上来。
“下去!”
季温良晃着灯笼打它。
“汪!汪!汪!”狼狗猛地一跳,咬住他的衣裳,怎么也不肯松开了。
一卸力,灯笼掉在了地上。
季温良惊了一声,糟糕!灯笼里是明火,万一借着风撩着了一边的书,这藏书阁岂不毁了?
也顾不得许多,就要下去。
可这狼狗却不识时务,拽着衣角一扯,摇摇晃晃间,梯子一歪,就栽落在地。
“啊!”
“小心!”
季温良本以为这回要摔得不轻,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
睁眼一看,竟是十六。
“宫主没事罢。”十六关切地问道。
两人离得很近,季温良鼻间都是陌生的气息,他心里一慌,后退了半步,又觉得有些无礼,暗暗懊悔,装作无事的样子捡起地上的灯笼。
“无碍。”
“汪!汪!汪!”
那狼狗方才似是被吓坏了,一下子跑出好远,这时又颠颠地跑了回来,摇着尾巴冲十六叫唤。
十六眯眼,“都是这畜生惊扰了宫主。”
一抬脚,就要踢上狼狗的腰。
“哎,你莫要打它!”
季温良把十六拦下,“不过是一条狗,什么都不懂,何必和它一般见识。”
狼狗像是借了势,嗷嗷地惨叫出来。
季温良又笑,“你方才没有踢到它,它倒是叫得欢,可见还很机灵。”
蹲下身子,招了招手,“过来。”
狼狗瞅了十六一眼,讨好地摇起尾巴,匍匐着身子朝季温良爬去。
季温良摸了摸它的头,触到一片光滑。
“这是你的狗?”
“喂了几次而已。”
“它的毛又亮又厚实,你平时一定喂得很好……有名字麽?”
“叫小黑。”
“小黑……”季温良喃喃一句,抬起狼狗的爪子,叫道,“小黑!”
谁知狼狗并不领情,将爪子从他手中抽出,扭头就走。
“哎?它怎么走了?”季温良有些失落。
十六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块肉脯,朝狗扔了过去。
“小黑。”
那狗被打到,自然要回头,发现是吃的,用嘴叼起,呲着牙使劲地嚼。
等一块肉脯吃完,十六又掏出一块,叫了声小黑。
狼狗吧嗒吧嗒地跑过来坐在地上,瞅一眼肉脯,又瞅一眼十六。
“你来喂它。”十六将肉脯递给季温良。
“嗯……这……”季温良本想拒绝,可见狼狗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便接了过来。
轻轻放到地上。
“吃罢。”
肉脯在这儿,狼狗被怎么摸都不走了。
有了这条狗,两人之间的气氛和缓了许多,十六问道:“宫主为何深更半夜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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