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女帝拯救中 第125章

作者:杨尘微 标签: 宫廷侯爵 朝堂 成长 冰山 GL百合

长久奔波于乡野间,唐笙晒黑些, 瞧着人也瘦了, 颧骨凸了些许,显出了些凶相。

秦玅观心酸酸的,牵住了她的指节,累得脱力的唐笙丝毫没有觉察。

难得没有烦心事,她又啄了啄唐笙的额角, 这才舍得倚好,在唐笙身侧看起了闲书。

榻上的温度催得人眼皮发黏,安静久了,忧虑了几夜的秦玅观也倚着唐笙睡去了。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唐笙正立在窗边远眺, 她浸于光影中,长袍与月光同色。

这场景同她在书信里写得极像, 秦玅观从身后拥住了她, 枕上了她的肩头。

嗅着唐笙发间的味道,秦玅观惬意地阖上了眼眸。

“这回准备待几日。”刚相见,秦玅观就想到了离别,语调发涩。

牵绊总是最磨人的, 秦玅观患得患失,既惦念相聚, 又畏惧离别。

辽东又起烽火,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 太难挨了。

“我也不知。”唐笙明白她的担忧,转身拥住她。

月有阴晴圆缺。

今夜月是残缺的,人确实团圆的。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静静拥抱,倾听彼此的心跳就足够了。

“又起战事了。”秦玅观的唇瓣贴着唐笙的肌肤,开开合合,“无论胜败,于你而言都不算好事。”

午后秦玅观召见朝臣时,唐笙借着书房明媚的阳光晾半湿的发,那些话,她其实都听见了。

于握着兵权的封疆大吏而言,败了会为千夫所指,赢了又是功高震主,被人猜忌。

唐笙说:“我只想得胜,别的不会多想。”

“君臣之间,博弈来,博弈去,不过是‘信任’二字在作祟。”秦玅观敛眸,听着她平稳有力的心跳,轻轻叹息。

唐笙思忖了良久,终于敢出声:“陛下,在您心底,我们是君臣吗?”

问出这句话她便后悔了,皇室之中都是先君臣后亲属,她又凭什么问秦玅观这些呢。

“陛下,我又唐突了。”秦玅观沉默的片刻里,唐笙已经觉得自己成了笑话了。

听得倚着的人心跳加速,秦玅观抬首,凝望着她的眼睛,浅浅地笑了。

“从前答过了。”

唐笙别开脸,不敢看她,露出了还是宫娥时常有的神情,像是又缩进了龟壳里。

秦玅观捧着她的面颊,强迫她看向自己:“你就这点胆量吗,叱诧风云,年少轻狂的唐总督哪去了?”

唐笙眨巴眼睛:“丢在辽东了。”

“贫嘴。”秦玅观可太喜欢捏她面颊了,手上力气加重了几分,“你明知道我面皮薄,方才已经答过了,还想让我亲口说出来。”

心跳得更快了,唐笙嘴硬道:“哪有。”

喜欢的味道聚拢过来,眼前暗了暗,秦玅观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收到了她的亲吻。

分开后,秦玅观轻喘息:

“在我心底,我们不是君臣,自然不会有猜忌。”

唐笙呆住了,原地化成了木头。

“总督不信?”秦玅观轻笑。

这是秦玅观第二次称她官讳,唐笙快要冒烟了。

“陛下。”唐笙圈紧了人,“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您给的,您这么叫我,我真的要羞得钻地缝了。”

“那该叫什么?”秦玅观使坏,“唐大人?”

面颊通红的唐笙激动之下托起她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秦玅观这次没有低呼,坐她坐得稳当:“手劲大了。”

唐笙仰头瞧人:“我现在也是习武之人,你不要小瞧我!”

“是吗。”秦玅观一手圈她脖颈,一手探进了她的衣领画圈,“不是三脚猫功夫吗?”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唐笙还想还嘴,秦玅观的吻却落了下来,将她想好的话全堵在了喉间。

脑袋又开始晕眩了,唐笙手臂发软,秦玅观趁势下来,贴着她耳畔道:

“阖窗。”

鼻息灼人,唐笙的脑袋嗡的一声乱成了浆糊。

思念被秦玅观亲手点燃了。

说不清是谁先欺的身,反正吻到一半换气,唐笙的衣领已经全被人勾散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忙住秦玅观的指节,探起身吹蜡烛。

“你做什么……”秦玅观鼻息凌.乱。

唐笙怕被狐狸察觉,蹭下身来,啄起她的脖颈。

秦玅观几次尝试挣脱她的束缚,唐笙反倒更用劲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秦玅观起了戒心。

她旧日长久习武,从不是吃素的,如今不过力气小了些,但用起巧劲来,唐笙根本招架不住。

顷刻之间,两人颠倒了位置。秦玅观拾起了散乱的绦带扣住她的腕子,面染桃红。

唐笙被人压着,后背一凉。

秦玅观扬手丢了她的中衣,温热的指尖抚过大片青紫。

“这种伤,铁骨朵砸的。”秦玅观唇线紧绷,眼角耷拉下来了,“腰背护甲都砸凹了罢。”

唐笙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蹭着褥子,阖眼装睡。

“你再装。”

秦玅观倾身,照着淤血处轻拍了下,疼得唐笙直呲牙。

“你还知道痛?”秦玅观作势又要再打,唐笙吓得紧闭眼睛。

榻边的烛火燃了,秦玅观在暖黄色的光晕中摸索,没见着东西,又拔高了音量唤起方汀。

回眸时,被她跨坐着的唐笙正用哀怨且恳切的目光瞧着她。

秦玅观扬手,抓了薄毯给她盖上,自个则拢好衣裳挪至了榻边。

外间响起匆忙的脚步声,方汀提着水入内,瞧见黑脸的秦玅观,面色一僵。

“陛下,您这是?”

秦玅观气不打一处来,语调不悦:“水倒了,取金疮药来。”

榻上的唐大人整个人都梦在薄毯中,乌发散落,只露出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方汀不敢栽瞧,搁了水桶,快步出去,生怕陛下的火烧到她身上。

“朕明明下了诏令,你还是装作没听着。”

几个探子来报,都隐去了唐笙受伤的这段,这长颈王八藏得是真好。

“那么多禁军都没拦住你。”秦玅观抵着牙槽,冷声道,“真长本事了。”

唐笙偏过脑袋看她,眼底映着烛光:“陛下——”

秦玅观别过脸,只留她一个负气的背影。

唐笙的语调更软了:“我赶路时也没察觉嘛,晌午沐浴那会才发现。”

“你自己不知道痛么。”秦玅观侧身,连珠炮一样说了许多,“你是主官,应当坐镇军帐,决策于百里之外。沙场冲锋是将军的事,那么多人,唯独缺你这一个?”

唐笙正色,眸底多出了几分坚定:“平山关破,那么要紧的关头,我身先士卒鼓舞士气,是应当的。”

“倘若北境防线破了,瓦格人的铁蹄践踏的就不是我的尸首了,而是大齐的百姓。”唐笙语调轻缓,带着不易觉察的郑重,“更何况,我身后还有陛下呢。”

这傻王八,待人总是一厢情愿地付出真心。

天高皇帝远,谁知道她有没有卖力呢,可她偏偏就使出了全力,竟连性命都敢抛却了。满朝文武,嫉妒她的,憎恶她的,什么都有,唐笙听到了也不在意,只问她是否将她当作了臣子。

秦玅观打下帐帷,藏起眼底的泪光。

“陛下,金疮药取来了。”

方汀远远递了过来,不敢多瞧一眼,松了手,扭头就走。

秦玅观掩好帐帷,重新坐好。

后背一阵清凉,唐笙嗅到了浓重的药味,紧接着秦玅观的掌心便覆了上来。

她头皮发麻,感觉触电,想要秦玅观的爱抚,又想她离自己远一些,下意识挣扎起来。

“什么捆扎法,这样结实。”唐笙讨饶,“我……我手腕痛,能给我解开么……”

“这是抓舌头用的结带法,越挣扎越紧。”秦玅观将她抬起的肩头摁了下去,“老实点,别琢磨了。”

唐笙彻底安生了,老老实实等待秦玅观给她上完药。

左侧腰背的青紫一直延续到前腹,秦玅观抵着唐笙的肩膀,叫她翻身。

“没有衣裳了……”唐笙害臊。

“你还怕我瞧?”秦玅观微讶。

“手也不适。”唐笙声如蚊蚋。

秦玅观扯了下,绦带终于松开了。唐笙借机蹿起身,圈住眼前人。

“我错了。”她贴着秦玅观的面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秦玅观从前就发现她其实极爱撒娇,虽心下已有设防,但真遇上了又被钓上钩了,火气一下就浇灭了。

“擦药。”她佯装淡漠。

“不擦了,我害羞。”唐笙哼哼唧唧,抱着她不肯撒手。

秦玅观扒拉开她的指节:“不擦,朕就叫方汀来给你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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