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长公主的驸马赘A 第53章

作者:福佑幸川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ABO GL百合

她堂堂长公主,这人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令人有一种很憋屈的感觉。

……

两人刚回到公主府,立马有人来报,“殿下,驸马,迟铭武死了,迟煦病重,医者说救不活了。”

“宫里说,人已经死了,事情就了了,让淮安伯府把尸体带了回去下葬,因是罪臣不让大办,令其子孙服丧三日就下葬。”

听闻迟铭武死了,迟晚立即看向虞九舟。

虞九舟心里有了计较,“明日一早,你选人多的时候去伯府祭奠。”

迟晚明白她的意思,“我知道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进了伯府,也显得她不是那种冷心冷肺的人,虞九舟特意叮嘱了她这一句,就是在告诉她怎么做。

哪怕表面上,她不是迟铭武的孩子,但至少她出身侯府,还算亲戚,总要去祭奠,这个关头,朋友不去,亲戚也要去。

皇帝说了不许大办,可跟淮安伯府有亲的,总要派上小辈走一趟,明早伯府内的人应该不会太多,但也不会太少。

总之迟晚肯定要去的。

毕竟伯府的太夫人还活着,她尽管是迟铭雯的孩子,可太夫人怎么算都是她的祖母,刘夫人是这个身体的娘亲,名义上的伯母,这一趟她免不了。

迟晚已经预料到到灵堂她会面对什么了,不过不重要,反正她又不会在伯府过夜。

只是刘夫人,这位外人眼里出身小门户,出去社交被人看不起,只知道爱孩子的母亲,养出了前身那样的人不是她的错,她只是没有看出来自己婆婆跟自己丈夫的恶心。

迟晚想,她怕是得为了刘夫人跟已经成为淮安伯的迟晴谈谈了,只要她还关注在乎刘夫人,表明为对方撑腰,淮安伯府就不会亏待了她。

最起码比以前,迟铭武跟迟煦在的时候,日子过得要好,更有盼头。

迟铭武对这位继妻,吸干了血就动辄打骂,迟煦对自己的继母,向来不尊敬,经常在外人面前给她难堪。

刘婉是个可怜的女人,对她来说,自己唯一的亲人就是迟晚了。

只不过,迟晚可以给她撑腰,绝不会让她对自己的生活指手画脚的,上次她去,刘婉可说了虞九舟的不是。

刘婉心是好的,就是有些拎不清,主要还是被蒙蔽挑唆的。

迟晴聪明,从上次提点她就能看出来,此人已经站队,刘婉需要迟晴好好对待,再有就是太夫人了。

伯府的这位太夫人可不是好相处的,一力把前身养废,同时在后宅糊弄刘婉,迟铭武遇到什么事情,都会请教这位太夫人。

这次失了儿子孙子,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对皇帝长公主她没办法,对迟晚这个孙女,她不可能善了。

迟晚分析了一下侯府的这几个人,对这个太夫人感觉到头疼,要是太夫人真用孝道压她,哪怕她入赘,血脉关系却没办法脱离。

迟铭武名义上是她的伯父,却也被打造成了她的杀母仇人,况且她站在君臣大义之上,太夫人不一样,还不知道这位太夫人会出什么招呢。

或许是她思索时眉头蹙得太紧,惹的虞九舟侧目,“有孤在,你不必担心。”

闻言,迟晚挑眉,“殿下为臣撑腰,不怕臣借着殿下的名声出去狐假虎威?”

虞九舟莫名地看了她一眼,“这天下,比你位高权重的人不多。”

也是,她在公主府是乖顺的小猫咪,出了公主府,在外人眼里她就是大老虎。

她身上的官,放在大周朝堂,别人不怕她,也要敬着她,尽管她的实职只是一个知县。

“那臣就先谢过殿下为臣撑腰了。”她这句话说的笑意太明显,好似调侃。

虞九舟轻哼一声转身离开,只有她身旁的春归听到她的低声轻语,“哪个为你撑腰了。”

这样小女儿姿态的娇嗔,春归都觉得自己耳朵听错了。

伯府没有来报丧,迟晚就当作不知道,安心地回到小院睡了一觉。

可一早,迟晚刚打了两遍拳,报丧的人就来了,她到永宁院跟虞九舟说。

虞九舟盘玩着手里羊脂白玉佛珠,“你这个阿姐,倒是个妙人。”

迟晚也觉得,昨夜得了消息,没有让人马上来报丧,是怕扰了长公主府,这样的事,怕是长公主府比侯府还要早知道,不必多此一举。

一大早来报丧,迟晚这边还是头一个,还是她亲自来的,以显自己的重视。

“那殿下,我先跟她去了。”

“你去吧。”

虞九舟摆摆手,手里的玉串碰撞发出了清脆均匀的碰撞声,听起来很是悦耳。

迟晚瞅了一眼,随后摆摆手,略显潇洒地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虞九舟的唇角微微勾起,这人有的时候略傻。

略傻的迟晚走出长公主府,迎面走来的就是迟晴,看到她迟晴立刻行礼,“驸马,家父已逝,特来报丧。”

迟晴说的是家父,而非直接说父亲,说明她在肯定,迟铭武不再是迟晚父亲的事情。

“阿姐节哀。”

哪怕不是亲父,是伯父,迟晚称一声阿姐也是应该。

报丧不入家门,所以迟晴一直在外等着,一袭孝服更显文人风骨,她冻得浑身发抖,还是颤抖着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驸马请。”

两人坐上了马车,车上,迟晴打量着这位妹妹,眸中带着心疼,“阿晚,苦了你了。”

在马车内,自家姐妹许多话就能说了。

迟晚讶异为何这位姐姐对她,竟真当亲妹妹一般。

前身的记忆里,刘婉对为世子的迟煦是怕,对庶女迟晴是漠视,除了对迟晚,她谁都不管,家里的事情她又管不上,一颗心都扑在女儿身上,哪知还是被算计了。

也是,太夫人对前身无有不依,对身为娘亲的刘婉,只会觉得女儿得老夫人宠爱,哪里想得到捧杀这么深的计。

正因为老夫人的溺爱,以及娘亲刘婉的疏离,前身对这个阿姐不算熟悉,甚至趾高气扬。

如此迟晚就想不通了,迟晴为何要装成这副模样。

“阿姐何出此言,我贵为驸马,哪里就苦了。”

上次见面迟晴似乎也很心疼她,今天也是,尽管迟晴掩饰得很好,可她是修内家功夫的,对各种目光感应很敏锐。

第一次见面,她内力还未觉醒,现在的她内力算得上深厚,感觉的就更明显了。

听了她的话,迟晴勉强地笑笑,“阿晚,纯臣不是那么好做的,你近日所为我都看在眼里,许多事情也听说了,陛下想让你做个孤臣,还好你聪慧,没有做孤臣,转而做起了纯臣。”

“可史书上多少纯臣,就我大周一朝,英宗复辟,卫肃清被问斩,卫家满门尽死,郭子深是纯臣,活着的时候没人敢动,死后家人受辱,逼迫饿死,挖坟掘墓,阿晚还觉得纯臣好吗?”

确实,古代的纯臣不是那么好做的,哪怕皇帝喜欢,死后也会被记恨她的政敌清算,但这两人也恰恰体现了纯臣的安全。

“卫肃清是换了个皇帝,他效忠的皇帝,让他位高权重了一辈子,换个皇帝自然容不下他,郭子深是死后被政敌清算,也是新帝上位还未亲政,那些政敌趁朝局不稳,攻击忠臣,挖坟掘墓,辱其家人泄恨。”

“这反而说明了,只要这个纯臣活着,不是权力交接的时候,就不会有事。”

何况,她只是假意效忠皇帝,又不是真的就效忠皇帝了。

迟晴摇摇头,“阿晚,陛下年迈。”

只此一句就够了,可不敢议论皇帝。

迟晚挑眉,不知道她是在试探自己效忠的到底是谁,还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她,两人实在是有些交浅言深了。

在没弄清楚之前,她自然什么都不会说,“阿姐不必担心,我是驸马,只要长公主府在,我就在。”

闻言,迟晴一愣,随即赞同地点头,“也是。”

“对了,一会儿伯府祭奠,你的身份是侄女,而非亲女,你可记得了。”

“记得了。”迟晚乖乖点头,然后又道:“还有一件事,我娘亲日后在伯府,还请阿姐照看,她日后的一切吃穿用度,都记在我的账上,以后每月我都会让人送银子入府。”

“阿晚这是什么话,难道家里换了我这个做阿姐的当家,就能少了老夫人吃穿了吗?”

现下迟铭武已死,伯府做主的换了下一辈,刘夫人当称一声老夫人,祖母该唤一声太夫人。

迟晴很生气,她是庶出,淮安伯府本轮不到她当家,可世事无常,她奋力考上进士,本想与伯府分家做个清流,哪知爵位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本以为没了父亲,没了跋扈的兄长,她跟迟晚能好好相处,没想到对方与她这么生疏,居然还要送银两给她,只为让她照顾老夫人。

她的娘亲早就没了,名义上她该叫刘老夫人一声娘亲,怎能不奉养。

迟晴气愤,“阿晚觉得我迟晴是那种苛待嫡母的人吗?”

迟晚语塞,她还是前世的思想,谁的娘亲谁供养,不管怎么样,刘婉是个可怜人,哪怕是可怜这个女子,她也会好好养着,哪知道这个世界谁要抢着养老娘,反倒是看不起对方。

“阿姐多虑了,我只是觉得,阿娘辛苦,我已入赘公主府,阿娘定然孤苦,我不想她就这样下去。”

算起来刘婉今年才三十八九岁,还不到四十,年轻着呢,正是当打的年纪,哪里就困于后宅一辈子了。

这个世界的规矩就是这样,但只要刘婉想得通,愿意走出后宅,她肯定相助。

迟晴冷静下来,“阿晚言之有理,是我想岔了,你放心,自从伯府由我做主后,我就让老夫人跟太夫人住得远了,尽量不让两人接触,没有了太夫人,老夫人自己待着不会多想的。”

这个迟晴确实聪明,看得出来刘婉到底受制于谁,隔开了两个人,刘婉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迟晚拱手行礼,“多谢阿姐,可我总要为阿娘做些什么,就当是阿姐全了我的孝心。”

银子她会给伯府送去一部分,每月送去就是给伯府的人知道,她这个当朝驸马还没忘记自己有个阿娘在伯府,她可以相信迟晴,但伯府的那些下人未必可信。

俗话说小鬼难缠,*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也罢,你把银子送过来也好,我帮你存着,要是以后你这个驸马做不下去了,也好有银子傍身。”迟晴摆摆手。

迟晚蹙眉,“阿姐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说她以后做不了驸马,尽管她是这么打算的,却也从未与人说过。

迟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干笑一声,“我是说,万一。”

“阿姐也是,好不容易考上了进士,庶吉士,现在继承了爵位,怕是要弃文从武了。”

迟晚惋惜了一声,大周二百年,除了国朝初期重武抑文,此后文官总是压武官一头。

文官清流是读书人一辈子的追求,特别是刚考取了功名的进士,没有被官场污染,还算正直。

她向来认为,学子是学子,文官是文官。

迟晴不能再做文官,反而要做武官,想来一腔抱负,尽化为乌有。

“哪里的话,历来文官想要做到二品,没有大功怕是要苦熬四五十年,我继承了县伯的爵位,直接到了三品,并且宗室勋贵见官大一级,若做文官,想要做到这样的高位,我到时就六七十岁了。”

迟晴说起来很是轻松,实际上难掩语气落寞。

迟晚想了想,“阿姐还想从文的话,此事由我来做。”

“你莫要犯傻,为了我从文从武的,不管是去求陛下,还是去求长公主,那都要你用东西换的,我不要。”迟晴坚定地摇头。

“我知道了,阿姐不必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