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皇帝改造指南 第85章

作者:三傻二疯 标签: 古穿今 历史衍生 系统 直播 无C P向

“那杯子……应该是茂陵里的。”

这倒也不奇怪。能被带进茂陵的玉器当然是天下奇珍, 被梁师成慧眼选中, 据为己有, 本也是情理之事;不过……

穆祺道:“我还以为陛下已经习惯了呢。又不是第一次了。”

又不是第一次被盗了,何必这么激动?如果以汉书的记载, 那武帝下葬不过十余年,昭帝宣帝之时, 茂陵中的陪葬品就已经在市面上流通了;搞得朝廷在查获之后尴尬之至,因为不想承认是自己看守不力导致祖宗被刨坟,干脆宣称这是武皇帝成仙之后带出来的珍物——胡话都骗到鬼身上了。

大汉在时,尚且如此;大汉没后,更不必说。这么多年来,只要遭逢乱世,那积蓄丰富的茂陵基本就是各路军阀土匪的自助刷卡点,时时刻刻都在爆金币。到现在为止爆金币起码也爆了两千年了,怎么刘先生还不习惯么?

人——不,鬼还是要看开一点嘛!心胸何必这么狭隘呢,是吧?

卫青欲言又止;他很想指出,这种事情终究是很难看得开的;更不必说,武帝呆在地府近乎封闭,收到的外界信息相对隔阂,即使知道“陵墓被盗”,也绝没有现在亲眼目睹的刺激。而且……

“这个玉杯不一样。”霍去病忽然开口了:“陛下很喜欢这个玉杯,常常是贴身收藏的。”

“贴身——喔。”

贴身收藏,意味着不是存放在外围的墓室,而多半是带进了棺椁;那么这样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当然就意味着整个陵墓都已经被挖穿,连棺材都——喔。

显然,外面的陪葬品被翻一翻找一找,可能武帝想一想也就忍了;现在连自己的那几斤几两都未必能保得住,则破防之大,自然无以言喻,也无怪刘先生忍耐不住,非要撕破脸亲自动手了。

穆祺站在远处,唏嘘不已,眼见刘先生越捶越狠,终于咔吧一声,将碗口粗的扫帚打成两截。而梁师成瘫软在地、满头鲜血,已经是人事不醒,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刘彻呼呼喘气,顺手丢下扫把,左右环视一圈,似乎还想再找一件趁手的武器,索性一次性打死拉倒。

在这样的局面下,卫霍似乎是不适合出面拉架了。于是穆祺叹了口气,向前一步。

“还请陛下消一消气吧,先省一省力气。”他道:“接下来还有好几家要抢——我是说,要拜访呢。”

子时三刻,拦路悍匪四人组丢下生死不知的梁师成梁大宦官,兀自扬长而去,拍一拍屁股,顷刻不见踪影。

子时五刻,这些无法无天的悍匪又在白时中白相公府邸旁露头,拦住了刚预备了马车准备连夜出城的白相公,又是拳脚交加,一通爆锤,将随身财物,尽数洗劫一空;然后再跳上健马,挥鞭而去,迅疾消失了夜色中。

丑时一刻,悍匪们又盯上了童贯童太尉的首尾——童太尉与道君皇帝君臣同心,打听到官家预备南逃,自己也早把一切打点齐整,准备换一身商人装束,先到城外等候官家。却没想到刚刚离府,劈头就等来了几个劫道的疯子!

当然,童太尉是长胡子的宦官、肩上能走马的猛将,弓马娴熟、体力强盛,纵使手无寸铁,被突然包围,一时也并没有慌张,反而从旁边的树上直接扯下树枝,当作武器四处挥舞,竟然一时将敌手逼退。但很可惜,当他打算趁乱突围的时候,站在上首的某个年轻劫匪突然从背后抽出一张铁弓,弯弓搭箭,一箭激射而出,不偏不倚,径直贯穿了童太尉的发髻,距离额头也不过一指来宽。

童太尉立刻怂了,就地趴伏,不敢妄动,一个屁股拱得老高,任由劫匪搜身。但他毕竟是战场上杀出来的,即使到了此时此刻,仍然打算嘴炮:

“尊驾有这样惊人的射艺,恐怕犹胜于当年的陈尧咨,又何必屈身从贼?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尊驾要是愿意屈就,老夫可以从中作保……”

被他竭力招揽的少年英才并未开口。反而是另一个劫匪冷笑一声,一脚把童太尉踢了个翻滚:

“先来后到晓不晓得?一货不侍二主晓不晓得?当着你老子的面就敢撬墙角,翻了天了!”

显然,因为变起仓促,高官们跑路时都来不及准备什么安保(谁知道乱世一到,这些保镖还靠不靠得住?),大多是独身上路,于是在劫匪面前浑无抵抗之能,多半是一个照面就屁滚尿流、直接投降,乖乖交出了自己随身所有的财物——于是贵人们十数年数十年所搜刮积蓄的,堪称当时最珍稀罕见的物事,便一件不落,统统进了贼人的口袋——痛哉!

事实上,因为朝廷管理严苛,汴京城的治安——或者说,至少是汴京城高官聚集区的治安,一向都还是相当可靠的;时时刻刻都有更夫和衙役巡逻检视,提防事故。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巡逻的人手竟在无声无息中被全部调走,去向不明,居然连敲钟打更的声音都听不到半点。一开始高官们还心中窃喜,觉得没有闲杂人等捣乱,刚好适合他们趁空溜号;等到劫匪的铁拳当头砸下来,贵人们才知道大事不妙;但很可惜,这个时候已经太晚了。

白龙鱼服,天下所忌,统治阶级脱离暴力机器的保护,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事呀。

卯时四刻,收获极丰的劫道四人组由小道返回位于城西的皇家园林;此时苏莫已经将首尾收拾完毕,几个时辰前尚且还一片狼籍的别院,现在是里外一空,干干净净,只有中间收拾出来一个软榻,仰躺着人事不省的道君皇帝。

只能说,先前苏莫不准他们打脸还是有点用的,现在用被子将身体一遮,看起来依旧是一个体体面面、正正常常的皇帝,丝毫没有刚才痛哭打滚,求生不得的惨状。

显然,苏莫的打算是预备对外宣布皇帝被现下的恶劣局势“气得病了”,暂且在园中养病,不见外人,而以手诏控制局势;等到确认赵官家已经完全服帖,这一辈子都不敢对他龇牙哈气之后,再以某些妙妙小道具远程操控,着手组织城防,预备与金人硬刚。

自然,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这个方案是绝对没有一丁点实现的可能;带宋的体制是周密的,带宋的制度是完备的;不是说搪塞一句生病,就能让皇帝留在宫中为所欲为——实际上,几十年前仁宗也突发过疾病,一时不能视事,但当时的宰相富弼韩琦是直接冲进了宫里面见皇帝,亲眼看到仁宗的病容、亲手服侍官家服药,确认一切无误之后,才告罪退下。

宰相上佐天子,下抚百官,有什么是不能知道、不配知道的?只要有一个靠谱的宰相在,那一切封锁内外、隔绝消息的阴谋,都绝不可能得逞,这就是带宋制度的强大之处。

——但还是那句话,前提是没有遇到道君皇帝。

“我打算把太子传唤过来开会,一并收拾了。”苏莫淡淡道:“道君皇帝奇葩绝伦,他的宝贝儿子,钦宗渊圣皇帝也不是省油的灯。与其将来守城时父子斗法,又来个激烈斗争;不如我现在做一做恶人,直接把两个都料理了。”

没错,虽然道君皇帝御极数十年,到现在已经是臭名昭著,人人掩鼻;但至少到现在为止,大概是太子久居东宫,尚未出来办事的缘故;朝野中不是没有士大夫对这个未来的皇帝抱有幻想,期盼着将来他可以拨乱反正,整顿乾坤;所以,在众人犹自抱有幻想的时候对这个看似无辜的太子下重手,肯定是要激起强烈反弹的,搞不好还要留下莫大隐患——不过,用不了几年的功夫,汴京人就该骇然发现,自古歹竹难出好笋,道君皇帝那个家庭教育,是永远不可能培养出什么好种子;大概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才会知道此时的苦心吧。

唉,先行者总是孤独的,自古如此。

穆祺踌躇片刻,左右环视一圈,还是低声开口:

“……其实,想要守住汴京城,可能也没有那么困难。”

苏莫不动声色:“怎么说?”

穆祺含含糊糊,不敢说得太细:

“如果仅凭带宋的这一点禁军,还有各地良莠不齐的勤王军,那当然是混乱一片,胜算很小。但如果能引入外力的话,可能也……”

苏莫默然片刻。

“我当然相信,如果引入外力,可以顶住金人的攻势,甚至将他们驱逐出去。但是,金人是以骑兵为主,没有办法控制他们的攻势。”

“能够驱逐,那也是很好的——”

“不。”苏莫打断了他:“如果将金军从汴京城下驱逐出去,那他们会去哪里?”

说来也好笑,女真人两次南下,根本的战略目的还未必是灭宋,而多半是想到花花世界抢上一波;只不过带宋的菜鸡超出了所有人最狂野的想象,以至于一趟打劫之旅居然变成了灭国大战,局势发展彻底不可控制。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如果当真将女真人从城下驱逐出去,那他们会去哪里呢?

抢不了富甲天下的汴京城,当然就只有在辽阔的河南河北乃至山东泄愤;坚固的城池无法攻克,广袤的农村却是极度脆弱、毫无掩护的;而女真人在此处的残酷掠夺,却足以破坏整个华北平原的农业积累,使北方进入几乎不可逆转的萧条——靖康之后不过十余年,南宋使臣北渡中原之后,所见所闻,就已经是触目惊心、仿佛鬼蜮一般的情形了。

还是那句话,野战打不赢,就是没办法;就算在城池下面守住了,蛮夷照样可以驰骋各处,为所欲为,造成的破坏杀戮,百分百还要更大更惨重,更加不能收拾。两相比较,还不如以汴京作为诱饵,将金人吸引过来,为其余人争取时间。

“当然,我最希望的还是能尽量杀伤一波女真人的有生力量,杀得越多越好。”苏莫道:“女真人的生力军也就只有那么一些,能解决得越多,后面的事情也就越好办,也算为将来的义军腾出一些余地。”

女真人以小族临大国,起事以来不过数年光景,能以此浅薄的根基压制得契丹人高丽人蒙古人服服帖帖,不敢异动,靠的就是天下无敌的军事力量。而如果寻根究底,那么女真人的超绝战力,多半仰仗的是开国一代素质强到匪夷所思的兵卒——自冰天雪地中滚出来的生女真;而事实也证明,在这一万有余的铁盘消耗殆尽之后,女真人的战力同样迅速下滑,再也不是一开始所向无敌的时候了。

既然摸清楚了首尾,那事情反而好办多了。苏莫需要将女真人控制在汴京城下,阻止他们随意移动,并为他们涉及一个残酷的、高效的血肉磨坊;那么,在这个战略前提下,简单的驱逐当然就远远不足了,他需要的可能是更为酷烈的“外力”。

穆祺抬了抬眉毛,没有再说话。

辰时一刻,将四面尽力搜刮干净的劫道四人组大包小包,欣然愉悦的向苏莫告辞,随便感谢这一趟难忘之至的美妙旅程。苏莫一一与他们别过,在彼此客套之时,却又委婉说了一句话:

“按理来说这件事我不该提,毕竟实在太过冒昧。但如果诸位还能光临宋朝,可不可麻烦帮我办一点小事呢?”

刘先生今天锤人无数,心情颇佳,就连茂陵的玉杯,似乎也可以暂时放在脑后;所以他宽宏大量的开口:“什么事?”

“烦请诸位转道西北,在陕西延安、甘肃天水一带看一看,我先前辗转在此处埋了一些书册和图画,请诸位抽空检查检查,看有没有问题。”

带宋拉垮到了这个地步,苏莫不能不做两手准备;一面是拼命挽回,力图拖延时间,另一面则是为将来漫长的亡国时代做最坏的打算——他在西北干燥缺水、人烟罕至的地带埋藏了大量后世失传的书籍,力图能够在将来保存一点吉光片羽,算是这个朝代对历史做的最后的交代;不过这样的举措纯粹是听天由命,能否成功毫无把握,他现在所尽最后的人事,也不过是让几位外人去看一看情况而已。

这当然没有问题,刘先生慨然允准,收下了苏莫递过来的地址。而苏莫迟疑片刻,又道:

“此外,要是诸位不嫌脏了手,能不能再帮我了结几个人?”

穆祺道:“谁?”

“不是什么大人物。”苏莫解释道:“本来应该我自己动手解决的;但这些人都是在外地做官,一时倒是难以措手。先前打算收拾完秦会之以后再慢慢料理他们,但现在看来,不能不尽快动手……”

穆祺呆了一呆:“你料理完秦桧了?”

“大行不顾细谨,这种时候实在是管不了程序正义的问题了。哪怕是莫须有的事情,也不能不做上一做。如果后世有所议论,责任应该在我。”苏莫淡然道:“总之,太学学正秦会之,前天夜里因为便秘长久如厕,一时目眩倒进马桶,死了。”

他摇了摇头,从袖中抽出了一份名单:

“名单上的人,本来都该如法炮制,但现在看来,时间还是太仓促了。”

苏莫不是没有提前预备;这些名单上的类人群星,一年多以来入京朝见,或多或少被他暗自下了点好药。但现在他吸取了道君皇帝的教训,已经意识到这世道里好人不长命,祸患遗千年,要是病魔发挥不佳,还未必能肘赢这些先天出生圣体。所以才不能不将大事托付给穆祺,麻烦他补上最后一刀。

穆祺接过名单,展开一瞧,沧州知州杜充的大名赫赫扬扬,恰恰挂在当头,真正是夺人耳目,一见难忘。

“放心,完全没有问题。”

第127章

“沧州知州, 杜充,是吧?”

不速之客逆光而立,面容在赫赫阳光中模糊不可辨认, 唯有语气呆板平淡,仿佛只是照本宣科的复读;沧州知州杜充发出了惊恐的呃呃声, 竭力蹬动大腿, 想要挣扎着脱身;但他脖子上横着的那根粗壮手臂比生铁更为刚硬, 只是臂大肌略微一鼓, 就能压迫他的气管, 制造出无可遏制的窒息及眩晕——

到底怎么回事呢?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杜充不明白,杜充不明白!

明明在今天上午,一切都还是好好的——不错, 因为从汴京传来的消息一日坏过一日,沧州大小的官吏都处于莫名的紧张之中;但金军到底没有杀到城下, 城中局势也到底还算平静, 而善于自欺欺人的带宋士大夫,又一向很喜欢粉饰太平——所以, 在上午料理完那点所剩无几的公事后, 杜充依旧是非常闲散地退到了后堂, 非常闲散地下了堂帖,召唤乐坊的歌妓到衙门伺候。

杜充外任数年, 无一日不召妓, 无一日不听曲, 从来不会为了区区的公事耽搁自己应有的享乐;甚而言之,不知有多少关系千万黎民身家的大计, 都是他于轻歌曼舞、软玉温香之中,毫不费力地一言而决的。这就是真名士自风流, 与那些兀兀于案牍文书的寻常俗吏迥然不同——这也是杜充生平,最以为得意的美事。

当然了,既然是真名士自风流,那就绝不能谈起钱这样俗气的事情,所以每一次召唤都绝不会有半个赏钱。不过,即使没有半个赏钱,杜充杜知州也绝不允许这些卑贱的歌妓乐工表现出半点的怠慢。这是非常触伤名士体面的事情,所以一旦让他窥视出丁点异样(比如说,居然敢因为没有赏钱而表现不满),那必定会以强权施加极为酷烈的惩罚,恐吓住这些不知死活的贱人。

按照这个标准,今天召唤来的乐坊就颇有些不知死活,先进门的居然不是美妙婀娜的舞女,而竟然是几个扛着琵琶羯鼓的男子;不但搬运乐器的手法很不专业,一进门后居然还东看西看,一双贼眼甚至往杜知州的身上瞅,登时激得他勃然大怒,一拍几案:

“兀这贼厮,你大胆乱看些什么?!”

为首的男子抬起头来,语气傲慢之至:

“你在说我?”

这是愈发大胆了!杜知州狂怒不止,正要再次叫骂,却见那男子脸色一变,下一秒一把几十斤重的铁琵琶横空飞过,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怒斥:

“贱货,瞅你咋的?!”

这是杜知州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随即向后一栽,已经不省人事。

“完全看不出人样了。”核对的男子叹了口气,低下头打量杜充的脑袋——被一把高速飞行的铁琵琶横空拍中面部之后,杜知州的脸肿成了原本的三倍大,血污淋漓,青紫遍布,看起来更像是猪头而非活人,大大增加了识别难度——至少穆祺对着画像上下看了几回,至今仍旧迟疑:“……陛下真不应该打他脸的。”

刘先生哼了一声,略微表示不满——此人都敢这么对他说话了,说明他的九族根本就是批发的;对于这种无君无父自灭九族的丧心病狂之人,他扔一把铁琵琶教训教训,又有什么大不了?要是换做一千年前,现在长安酷吏们就该全体出动,搜捕沧州知州府邸上的一切干犯天条的哺乳动物了!

——喔不对,有时候他们连非哺乳动物也抓(谁知道知州府的鹦鹉听到了多少大逆不道之言?),所以不要因为基因差异而心存侥幸!

刘先生阴沉着脸,再次用力踩踏杜充的手指,而杜充浑身一抽,又猛地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哀鸣——然后被霍去病一勒喉咙,又猛地憋了回去。

对比脸是对比不出来的,穆祺只有上手搜身,从腰间摸出了一枚小小的玉印,正刻着杜充的私号,而系着玉印的绶带形制,也恰恰符合杜充的散官官阶——等级森严,分毫不差,严酷的封建等级制度,倒是在这个时候展现了作用。

穆祺叹了口气,向霍去病点了点头。

霍去病默不作声,松开了手臂;杜充立刻瘫软在地,大口呛出涎水和血污。不过,还没等他从窒息与恐怖中稍稍恢复,霍去病就将铁弓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弓弦在前,弓背在后,然后反手一旋,弓弦因弹性自动勒紧,将杜充的脖子死死绞住;杜充赫赫呻吟两声,终于双腿一蹬,再也不动弹了。

无论如何显赫狰狞的恶人,死的时候都是这么平庸无奇,甚至可以称得上乏味可憎——屠杀千万人的刽子手现在瘫软在地,已经连条死狗都不如了。

穆祺摸出铅笔,在名单打了一个勾:

“……好的,现在该轮到下一位了,河北西路提刑刘豫——哎呀,这还是陛下的本家呢。”

刘先生的脸彻底黑下去了。

或许是这个笑话实在有点太过分了,在仓促解决完刘豫之后,刘先生的表情依旧非常难看,说话也很少。穆祺略微尴尬,还想着要不要设法缓和缓和;结果当天忙完,刘先生居然径直找上了他,开门见山,略无遮掩:

“儒生们都是这样的吗?”

“什么——喔。”

穆祺稍稍惊愕,随后反应了过来。显然,这几天反复走访诸位类人群星,确实给刘先生造成了极大的刺激;当然,这也是非常正常的,毕竟同气相求同声相引,在亲眼见证过整个王朝一切贱货的精粹与结晶之后,一般人的确很难对这些虫豸及虫豸们依附的体系产生任何好感,不过……

“以此上升到整个儒生,那也太过分了一点吧。”

刘先生冷笑:“你还要替宋朝的儒生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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