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烙喘着粗气,推了过去,珠串就掉在了泥地上。
他喃喃念叨了一句,“太脏了”,就转身冲上车。
一脚油门就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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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彦回去了,准备一个受奖典礼,但也说过两天就又要回来。
沈液一个人在祖宅扫洒除尘,干了两天,才稍稍干净。沈液看着这片地方,这或许就是往后自己的家了。
通通的敲门声。
打开门的那一刻他都呆了,阴魂不散。
外面下起了雨,刨烙就站在门口。
沈液握着门,没说话。
“你有想跟我说的吗?”一如十余年前的开场白,堵的沈液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他把眼睛抬起来,“对不起。”
外面轰隆一声雷,早春的不合时宜的雷声显得格外大。
“你就只想跟我说这句”
他只低下头,“对不起。”
刨烙推着他往里面进,四处张望,“人呢”
“什么人?”沈液迷茫。
“你相好的。”
“他不在……”
刨烙眼神愣住,停住脚,看着他,茫然问道,“真有相好的了”
沈液深呼吸,“刨烙我们……我们很久都没见了……”
“对,上一次见面,你刚杀了我妈。”
沈液往后退了一步,哐当撞上了桌子。摇摇晃晃的。
外面又响起一声巨雷。
刨烙环视四周,神情怔怔的,“这里跟以前一点都没变。对了,你为什么回来呢你出来之后在做什么”
沈液低下头,往门口走。
刨烙一下就追到门口,堵在他前面,“我找了你好久,怎么也找不着,我还在监狱门口等,一宿一宿的等。”
“他们说你肯定死定了,我就想,你死了我就跟你一块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着他就笑起来了,可转眼他眼神又凉下来,“你都不知道,我把我爸气的脑溢血植物人了,你都不知道我跟他说了什么,对,你不能知道我说了什么……”
沈液看着他的脸,想哭,却苦苦忍着道,“刨烙,对不起。”
“你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真是你杀了我妈么?”
“……对不起。”
“为什么总跟我说对不起,就好像你真的对不起我一样,”说着伸手就要搂住他。
却在半空中停下了手,面色陡然一冷,“你后来去做什么了你告诉我……”
沈液咽了一口唾沫。
“我想起来了,为什么我们会在那种场合见面啊昂”
“……”
“你不觉得是命中注定吗有怨抱怨,有债还债。”
“我……”
“别说了,我想过一万次再见你该是什么样子,也想过一万次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了了”,他笑了一下,“觉得形同陌路可能最好。
可是你为什么出现呢?
你一出现我就觉得活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他捋起袖子,手臂上是一道道陈年的老伤,不仔细看不出来,“我很久没有痛觉了,划在身上都没有感觉。结果……”,他一下笑出来,“打在你身上,脸上,你头碰破了,你嘴巴流的血,我他妈觉得刀子在剜我的心!一刀一刀,全他妈凌迟着我。你摸一下,我疼的要死了!啊!啊!啊!”他发出一声声大吼。脖子上的血管青筋一道一道的。
沈液抿着干裂的嘴唇,面色不忍,却一步一步往后退,“刨烙你怎么了?”
“你怕我?”
“……”
“你躲我干嘛”他一步一步的往前逼,“你这个肮脏的人,你在嫌弃我吗……”
沈液流出眼泪,“对不起。”
“滚!你就会说这一句是吗!你跟你的情郎也就会说这一句吗?昂?你们上床了吗你跟多少人上过床?你用什么姿势?什么表情?你这个婊子,”他一把握住他的衣领,“你跟我说啊,你高潮了吗你被操射了吗?”
刨烙的眼睛在黑漆漆的屋里发出光。直直的射在眼前人的脸上。
沈液擦了一把眼泪,一把将他推开,“跟你无关,我们各自都有生活了,何必揪着过往……”
刨烙一巴掌扇了过去,嘴角的血溅到了他的手指上,刨烙就一口一口把自己的手舔干净,“发生什么了”他语气一下软下来,“要出去卖才能挣钱,你怎么不找我,我给你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