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狌狌
“我给你打个车吧。”林雨生低头扒拉手机,“你住哪儿?”
小刘歪歪扭扭地站在一旁,冲林雨生笑嘻嘻地报了地址,在等车的间隙,小刘突然靠近了林雨生,低声说:“我偷药材的事,你偷偷告诉店长了?”
林雨生猛地抬头,惊诧地看着小刘。
这件事他其实并没有跟店长直说,只是委婉地提醒过,但小刘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害。” 小刘摆摆手,看上去并不怎么在意,“我最后一次偷,只有你看见了。过了没几天店长就把坏掉的监控修好了,不过我不怪你,哈哈。”
林雨生内心涌起一阵别扭,但还是稳住了,说:“我没有明说,也没指向谁,你以后别再做了。”
“还真是你啊?”小刘突然就不笑了,冷冷地盯着林雨生。
林雨生被他盯得直发毛,还好这时候车也到了。
小刘拉开车门,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回头看了眼林雨生,重新勾起嘴角,那笑容有些扭曲,“不过我真的不怪你了,咱俩抵消。”
不等林雨生琢磨过味儿来,车辆已经汇入车流之中。林雨生站了会儿,猜想小刘的意思是自己这次帮他,就抵消了之前那事。
林雨生上了车,把小刘的事很快抛诸脑后,他下个月就要和仲阳夏结婚了,这些小事情不值得他浪费心神。
婚戒还是买那个款式简单一些的吧,林雨生在心头决定,因为觉得仲阳夏可能会比较喜欢这样的。
在睡觉之前,林雨生还计划着,再过两三天就去把戒指买下来准备好。
但意外来得更快。
原本应该还有几天才出差结束的仲阳夏突然赶回了Z市,甚至都没回家,直接就去了公司,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特别重大的事。
林雨生心头不禁担忧起来,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大问题,导致他们下个月的婚礼延迟,毕竟他订下的准备作为婚礼现场的那个庄园真的很贵。
可惜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仲阳夏第二天晚上九点半才到家,一进门就踢翻了林雨生刚拿回来的堆放整齐的快递盒,里面放的是林雨生网购的用在婚礼上的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
纸盒乱七八糟翻倒在地,发出很大的声响,把刚洗完澡的林雨生吓了一跳,连忙从房间里走出来。
见是仲阳夏,他惊喜地立马笑起来,“你回来了?事情处理好了?饿不饿……”
“我他妈是不是警告过你,林雨生。”
灯光下,仲阳夏的脸庞被映照得格外清晰,愤怒的神情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阴沉而压抑,“叫你不要多事。”
林雨生原本想靠近讨一个拥抱的步伐硬生生止住,他面露不解,根本听不懂仲阳夏的话,“什,什么意思?”
温文前天晚上出事了。
他被人下了药,带进一家酒店,被三个人轮j。
第二天醒来,温文差点疯掉,满地都是用过的套,而他下半身剧痛,还流了血,房间里除了他,连个鬼影都没有。
这事儿不小,立马惊动了他父亲。
经过调查,发现温文在夜店喝的酒有问题,而端酒给他的那个侍应生当天夜里就离开了Z市,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要彻查,必然是要惊动警方,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温文是温家独子,他以后的婚姻必然是商业联姻,创造最大利益,这种丑事如果传出去谁还愿意同温家结亲。
于是,这事被温父封锁了消息,他自己派人查了起来,那三个男人很快落网,但一口咬定自己只是通过中间人收钱办事,不认识上家是谁。
从这三个人身上查不出东西,只得又从那个逃跑的侍应生身上查,那人出事前几天请了假,当天晚上才来上班,并且一直心不在焉,他只端过一趟酒,正是送往温文那一桌的。
之后他便擅自离开了岗位,从此消失。
监控显示,在这期间他只近距离接触过一个人,正是林雨生。
温文认得林雨生,想起自己和仲阳夏的事,立马确定林雨生就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
知道自己对象受人勾引,自然会怒火攻心,做出阴狠毒辣的事。不仅如此,温文还反应过来自己上次起疹子的事,也是在林雨生莫名其妙拍了下他肩膀之后发生的。
看来林雨生是蓄谋已久。
温父得知此事愤怒不已,立刻就要拿林雨生来尝罪,被温文制止了,他还是太想得到仲阳夏。
所以,他给仲阳夏开出了两条路:一,和林雨生分手,跟他在一起,温文可以大发慈悲放过林雨生。
二,如果仲阳夏不从,温家将发动一切关系,和鼎盛作对到底。
仲家倒台了,温父很是看不上仲阳夏,不赞同儿子和对方鬼混,温文只得承诺,只是和仲阳夏玩两年,之后便会乖乖听家里的话结婚。
他对仲阳夏势在必得,也相信仲阳夏会做出聪明人的选择。
周成消息非常灵通,几乎只在仲阳夏之后几个小时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把仲阳夏紧急叫了回来。
“小夏呀,”周成依旧笑眯眯的,看起来风轻云淡,“你是怎么想的,跟叔说说呢?”
仲阳夏飞机刚落地就赶过来,根本没来得及了解清楚,“我会查清。”
“诶,小孩子吃醋嘛。”周成叹了口气,将自己得到的详细消息和仲阳夏一一说了,“但再吃醋,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啊,简直是胡闹。”
见仲阳夏神情凝重,周成又说:“要不,你就依了温公子的意思,从此平步青云不好吗?”
仲阳夏骤然抬头,盯着周成,目光有了丝丝凉意。
但周成毕竟年岁在这儿,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他面不改色地摇摇头,“如果你不选择第一条,就等同于将鼎盛架在炭火之上呀,小夏,你可考虑清楚。”
温家关系网错综复杂,鼎盛和其作对,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仲阳夏是把好刀,进入鼎盛以来作出不少贡献,但周成是生意人,生意人永远只站在利益的那一侧。
仲阳夏沉默片刻,冲周成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会辞职。”
第44章
林雨生穿着浴袍,头发还湿着,张着嘴怔愣地听完,大脑嗡嗡作响。
仲阳夏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清了,但是这些文字串起来连成的那个故事,他却极为陌生。明明对方叙述得很是简洁清晰,但林雨生却像在听什么恐怖故事似的。
“说话!”
见林雨生沉默,仲阳夏脸色更黑了,他大步跨到林雨生面前,抬手钳住了他的下巴,“哑巴了?”
疼痛让林雨生惊醒,他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地解释:“我根本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那天晚上是去夜店接我的同事小刘!”
林雨生挣脱仲阳夏的手,连忙去找自己的手机,一边解锁一边说:“那天晚上他突然打电话跟我说手机坏了付不了钱,让我过去帮他付一下钱,我进去很快就出来了!”
拨通小刘的电话,林雨生几乎要屏住呼吸,两秒后却听见了令人绝望的声音。
“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他这才猛然想起今天去上班时就没有看见小刘,本来还打算问他要钱来着,可惜没见到人,林雨生下班时还琢磨着明天一定得把钱要回来。
不祥的感觉像一阵浓浓的雾气逐渐笼罩了林雨生,他缓缓地放下手机,“打不通,为什么呢?”
“我有通话记录付款记录!”林雨生又着急忙慌地要去翻,被仲阳夏一把打在手背,手机落地划出去很远。
“你以为事前串好供就没事了?”仲阳夏冷笑一声,“你和他关系很好?居然会大晚上赶过去帮他付钱,侍应生一直等着,直到你出现才动的手,你是当别人都是傻子?”
“我没有!”林雨生大声地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出差前你不才查过我手机吗。”仲阳夏直勾勾地注视着林雨生,“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你不就是还想看看我跟他有没有别的联系方式?”
林雨生猛吸一口凉气,哽在心口,半天出不来。
他的确是有查过仲阳夏的手机。
但那次却真的不是怀疑,而是想偷偷看看仲阳夏的购物软件,他想记住仲阳夏购物车里的东西,然后买来作为两人新婚的礼物送给仲阳夏。
可是此刻,这样的解释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林雨生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个透明的漩涡,越挣扎越窒息。
“我真的没有。”林雨生声音有点抖,他仔细地回想着那晚的细节,“我不想得罪小刘才去的,进去之后我的确只跟那个侍应生说过话,因为我找不到小刘,小刘就是借他的手机给我求助的,我就又给他打了过去,后来他主动过来带我走了一段路,指了小刘的位置给我就离开了。”
这就是全部的事实,但没有人相信。
仲阳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侍应生消失,你同事也不见了。我不知道你许诺了他们什么,他们才会帮你做这个事,但是那三个进酒店的人被抓住,供出了中间人给他们的酬劳。”
“十二万。”
林雨生瞬间僵硬,难以置信地摇着头,连呼吸也仿佛变得困难不已。
“林雨生,去把手机捡起来,证明你近期没有一笔刚好十二万的支出。”
十二万的支出,有吗?有的。
林雨生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只有微微颤抖的双手显示着他内心的极度恐慌。
林雨生从陈叶那里知道仲阳夏小时候有一款很喜欢的汽车模型,仲明没有给他买,如今早就已经停产。林雨生便在网上发布消息,想要花重金从别人手里买回来一台。
过了两天有人联系他,说是原来的汽车模型是很难买到了,但是对方可以用黄金打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问林雨生有没有需要。
林雨生想了想,黄金版的,独一无二的,想来会是一个更大的惊喜。
所以他跟对方约了见面,去了店里。那是一个挺大的金店,生意也很好,林雨生和联系人很快敲定了合作,而订金,刚好就是十二万。
太巧了,巧得如此可怕、精准。
林雨生直觉那个金店也有问题,果然仲阳夏立刻打电话让人去查了,店是有的,但根本就没有林雨生口中的那个联系人,签订的合同、转账的账户,实际上通通都跟金店没有关系,全是假的。
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准备好了这些东西,把林雨生骗到了店里罢了。
但这个真相,仲阳夏一分都不信。
他连抽两支烟,终于疲惫地开口:“林雨生,你知道我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吧?”
“我知道,”林雨生眼泪氤在眼眶,他真的很害怕此刻仲阳夏用这样陌生的语气跟他说话,“但是我真的没有……”
“到这一刻了,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仲阳夏摇了下头,很慢地说:“其实你不用怕,我当然会选择保住你。”
林雨生慌乱地要去拉仲阳夏的手,被对方甩开了,其实仲阳夏并没有用多大的劲,是林雨生自己的手没力气捏紧。
“那年在派出所,你为了我向火哥认错道歉,”仲阳夏的面容隔着烟雾,明明暗暗,声音平静不少,“那时候我想,我再也不会让你为了我向别人弯腰,这次也不会。”
“但是林雨生,你让我感到疲惫失望。”
仲阳夏嘴角微微下垂,“如果你所谓的安全感,是要时时刻刻掌握我的行踪,把我拴在你身边片刻不离,我真的给不了,没有信任的感情,也没有继续的必要。”
“别说了!仲阳夏你别说了!”
林雨生着急地跺着脚,他好想抬手去捂住仲阳夏的嘴,好叫仲阳夏不能再继续说出接下来的话,可是他的手却颤抖无力,前后小幅度地摆动着,怎么都抬不起来。
“求你了,我真的没有,可以报警调查我……”林雨生终于哭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接连坠落,“求你了。”
“报警。”仲阳夏冷漠扯了下嘴角,“温家怎么可能报警。”
“那要我怎么自证清白呢?”林雨生悲伤地望着仲阳夏,“为什么你不能相信我呢?”
他哭得很伤心,胸口一抽一抽地,仿佛随时会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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