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幸 第47章

作者:么嗷猫 标签: 破镜重圆 HE 年上 虐恋 近代现代

“...”

祝安津不动了,任由人握着他的肩膀,艰难地在充满阻力的床单上,把他转了方向,又伸出手,拨开他遮挡在耳前的碎发。

带点粗糙的指尖划过他的鬓边,绕过半弧耳廓,他的喉咙就随着滚动了下。

*

等到蒋平延帮他打完,他又和蒋平延一样的手法,给蒋平延打上了两只。

打的时候挺犹豫的,怕自己定位不准,又怕一枪扎不进去,卡在半中央,最后比被人扎还要紧张,好在这个工具是真的简单方便,比他预想的要顺利很多。

蒋平延收拾了垃圾,和他一起躺下了,他看着蒋平延近在咫尺的眉目,嘴唇,错开了眼神,翻了身。

蒋平延就径直从后贝占/了上来,鼻梁足曾/着他的颈侧,像是就要压到他肿痛的耳垂,又保持了一毫的距离:“...为什么不看我?”

祝安津没回答,人就已经怀着和他转身之前一样的念头,柔软的嘴唇触碰上他的后颈,极轻地亲吻,不带多余的吮吸或是舌忝/舌氏。

“祝安津。”

蒋平延叫他的名字,他没回答,人又叫了一遍,他就嗯了一声。

“要接吻吗?”

“我白天看了一个教程,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都有,讲得很不错,所以挑了一个在车上实践了一下学习成果。”

“...”

祝安津知道蒋平延说的是帮他口的事,难怪当时感觉蒋平延的技术不像第一次,他还以为是昨晚太过火,导致自己太每攵/感了。

“不要。”

祝安津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的身体还是酸痛又乱七八糟的,要真又到了昨天的地步,他明天肯定下不来床。

蒋平延看着他满是吻痕的后颈,沉默了会儿,没有继续,只重进埋进了他的颈窝,蓬松的头发胡乱扎着他的皮肤:“我没看视频,只看了文字教程。”

人的呼吸带了点潮气,热热的,洒在祝安津的颈上,祝安津生出一种不给人接吻,人就要哭的感觉。

“...我不想做了。”

他的话音有点无奈,知道如果蒋平延再哀求一下,自己就会放弃原则答应。

但蒋平延并没有,蒋平延只是抱紧了他,嘴唇又落在他的后颈上,说那就以后,反正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他不再是那个说出命令就要祝安津执行的蒋平延。

*

人亲够了,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已经捂热了的鸽子蛋戒指,悄无声息地握住了祝安津的手,捏着祝安津发车欠的手指套进去:“过两周可以换耳钉了,戴我送你的吧。”

祝安津的脖子都已经被蒋平延亲shi了,他沉默了十来秒,再一次无奈的拒绝:“...太夸张了。”

一个男人在耳朵上戴闪闪发亮的东西,多少有点不合群,给苏杉妤戴还差不多,或者是小苏希。

蒋平延依旧没有如他所想的失望,只是贴着他的后背,闷闷地笑了。

“你笑什么?”

祝安津动了下,蒋平延就把手指收紧了,指节强硬地穿进他的指缝,又与他十指相扣,在温暖的被窝里迅速生热,发汗。

“我买的时候,本来就是这么希望的。”

捏了几下他的手指,蒋平延又不安分地松手,一点点转动起他手上的那只戒指:“那对耳钉是和戒指一起定制的,在我来见你之前。”

“当时没想到真的可以像现在一样,和你躺在同一张床上,抱着你,亲你,要你心甘情愿重新打上耳洞,就想着做一对最张扬夸张的款式,最好男人女人都不好意思在平时戴出去,只能收在柜子里落灰。”

鸽子蛋硌到了祝安津的中指,蒋平延的动作停下:“这样才能在送给你之后说服自己,不是你不愿意戴,是它们真的太夸张。”

祝安津的眼睛眨了眨,和人说话的语速一样缓慢。

他没想到蒋平延在和他拟订协议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戒指,还考虑地这么周全,只以为那天蒋平延是随手拿出来的一个道具。

坚硬的戒圈在他的手指,像当年的颈圈,放在此刻,没有人提及,却让他想到了定情信物这个词。

第57章 祝安津漂亮有用。

祝安津想起来在周白的婚礼那天,蒋平延把戒指掏出来,明明那时候他们正在冷战,蒋平延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和那些人说,已经和他结婚了,把戒指戴在他手上。

当时以为的随口编造的话,居然对应了人最初的真实想法。

棱角分明的钻石转过他的指缝,把两指分开到最大,又被蒋平延捏合,他突然在黑暗里出了声:“所以这个钻石是真的吗?”

蒋平延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只在这里:“真的。”

祝安津就好奇起它要几百万才能买下。

“八位数。”

蒋平延只模糊地给了他一个范围,他睁着眼,闲着的手指比划了下,发现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一个零。

蒋平延又在他身后继续:“第一眼看见这颗钻石就觉得很适合你,没犹豫就定下了。”

祝安津不相信,从前的那只项圈和这颗钻石两模两样,显然蒋平延的潜意识认为前者更适合他:“哪里适合了?”

“漂亮,不管哪个角度都闪闪发光。”

祝安津觉得蒋平延的说辞很敷衍,果然在床上的话不可信。

他没说话,不觉得自己符合蒋平延口中的形象,毕竟按照蒋平延优越的人生,他连门槛都踏不进,但蒋平延并没有哄骗他的意图:“祝憬生日那一晚在祝宅,苏九言和你搭话的时候,我就在楼上看见你了,那时候还不知道是你,只是觉得漂亮,所以看见你掉进水里了,故意想要逗你。”

“...”

祝安津瞬间想起来,蒋平延在二楼冷眼旁观、使唤他捡打火机时高高在上的样子。

蒋平延又凑上来,这次鼻梁是真的碰到了他红肿的耳朵:“很恶劣吧,我也觉得。漂亮没有用,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他拖长了声音:“但祝安津漂亮有用。”

祝安津痛得嘶了一声。

蒋平延就迅速挪开了,帮他吹了吹:“后来在祝宅的庭院里,就是和祝憬取消订婚宴的那天,其实也远远就看见你了。”

“因为当时挨了蒋国明那一巴掌,我心里很不痛快,所以走到你背后的时候,是又想找你麻烦的。”

“...”

难怪祝安津当时觉得背后的视线不怀好意,让人后背发凉。

“结果那天的阳光明明不多,你抬头看我的时候轮廓却在发光,连眼睫毛都有颜色,我一下就出了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顺着你的话就接了下去。”

“刚好又看见了你脸颊上的那颗痣,那时候就在想,怎么又是你。”

蒋平延的腿弯曲了更多,脚背从后贝占/上了祝安津的脚跟,不再转祝安津的戒指了,只安分地重新和祝安津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横过祝安津的月复部,收紧:“那个男的说的也没什么错,是招小人,招到我了,被缠上就一辈子跑不掉了。”

“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被我拴在身边。”

人的手指陷进了他的腹部,没什么意识就已经摸/到了肚脐,在柔软的周围碾过。

祝安津的喉咙涨涨的,牙齿已经不自觉在蒋平延说话的时间里咬合发酸,他的嘴动了动,出言否定了蒋平延:“你不是小人。”

沉默了几秒,他又补了句,这句声音小了些:“我也没有...心不甘情不愿。”

他的话说完,蒋平延就好像见了肉骨头的狗,和他贴得更紧了,讨赏一样起了点身,亲在他的脸颊上,又是鼻尖,嘴角,每个地方碰了好几下才退回去,重新躺好:“嗯,是你心甘情愿留在大人身边。”

浓郁的黑暗弥散在周围,遮掩住祝安津霎时红了一个度的脸,他闭上眼睛,默默地冷静自己,又听见蒋平延在耳侧喋喋不休,呼吸温和平稳。

“然后就是在酒吧里,祝憬那个圈子里一成不变就几个人,苏九言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他说的那个漂亮朋友是你了。”

“那身兔子装扮的衣服你穿着真的很漂亮,苏九言捏你的尾巴,我也想捏,突然就后悔那天在祝宅只捉弄你,不像他一样肤浅,直接站在你的面前和你套近乎。”

“那时候也不知道祝憬说的游戏是什么,但就是不想要你和别人玩,所以故意把烟扔在了地上,看见你要选错人的时候,我就差伸脚把你绊倒了。”

祝安津发现蒋平延真的很会说话,明明是他亲历过的事情,明明带着很多的怨愤和讨厌,偏偏蒋平延陈述一遍,就彻底变了意思。

他的天平轻而易举又倾向了蒋平延,把那百分之一的怀疑再消减,减到可以忽略不计。

“在医院里听祝憬说,你被祝姝明扔在了院子里,为了能顺利把你带回家,我只能故意在祝憬的病床前提起那个游戏。”

“祝憬一开始是同意了的,但后来我一直没有送走你,他就产生了怀疑,我那时又因为蒋国明的要求,必须要安抚好他,所以才借用了之前在国外制造的谣言,和他们说是对你感兴趣,想要玩玩你。”

“当时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滥交滥情的人设,祝憬就真的没有起疑。”

祝安津想起来在酒吧里,他质问祝憬有什么怪癖要忍受蒋平延和别人上/床的时候,祝憬那平常自然的反应了,原来一开始就打算完全接受一个烂掉的人。

“在酒吧里和祝憬说三天的时候,他突然问我,其实我什么也没想,就想起来之前只是见了你三面,就已经让我决定带你回家。”

“要让祝憬彻底相信我对你没有感情,才说了后面那句话。”

蒋平延停了会儿,声音低了:“要是知道你就在那里,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在医院里看见你一身都是伤,我还以为是祝憬死了,祝姝明又找了你的麻烦。”

蒋平延的手臂收紧,像缺乏安全感的兽,将小了一圈的祝安津彻底抱进怀里,说对不起。

说是他太以自我为中心,说那时候祝安津一定很痛,他非但没有关心询问,反而要祝安津来安慰,来抱他。

祝安津动弹不得,只能捏着他的手指,说没关系。

他的指腹在蒋平延的手背用力,凹陷出了几个小坑,人的青筋就消失在他的手底。

*

蒋平延不再说话,入春了,空调也不再开启,狭小的房间里陷入了沉寂,祝安津闭着眼,回想那些已经在记忆里模糊了的过往,想起来他需要确认的另一件事。

他问蒋平延:“所以我在地下室里收到的信息,是你发的吗?”

已经在心底认定了是祝憬拿着蒋平延的手机发的,他原本以为蒋平延会否认,但没想到安静了几秒,蒋平延承认了。

“和祝憬的订婚宴那天,我本来也应该在房间里和祝憬挑选婚戒的,但是因为想见你,就找借口出门抽烟,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那些佣人找你的麻烦。”

“我发现你过得比我想的还要糟糕,瘦了很大一圈,比几天前刚从地下室里被带出来的时候还要瘦。”

“你记得吗?我那时候叫住了你。”

蒋平延伸手捏了他的耳朵。

怎么可能忘记,他嗯了一声。

蒋平延就继续:“我也不知道到底叫住你能干什么,但就是觉得不能那样看着你离开。”

“结果你更害怕我,在我出声后就变得惊慌,逃跑,摔倒了,我还没有来得及下楼,祝憬就出现在我的身边,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只能配合他。”

“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做,只能看着你自己虚弱缓慢地站起来,穿上那只掉了的拖鞋。”

蒋平延的睫毛在他的皮月夫上亶页动,呼出来的气带着水雾蒸了上去,祝安津觉得有点湿:“把你打发回去了,我就一直很后悔,觉得我从一开始就做错了,所以偷偷给你发了消息,想和你说清楚,告诉你妥协祝憬是为了保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