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么嗷猫
这是交易,是报恩,是践踏。
从前的交易是他心甘情愿,如今却是无法忍受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不是封建古板的求贞,也不是害怕,他只是不能这样不清不楚地和蒋平延做,就像不清不楚就和蒋平延结了婚一样,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他想要修正错误,可蒋平延并不给他机会。
他声嘶力竭地叫着小郑,希望小郑能把那个情人带出来置换他,却只是又换来了蒋平延的一声吩咐。
“小郑,桌上的东西收着,你可以下班了。”
蒋平延一把握上了他扒住墙体的手。
一根手指脱离,又一根,他的手彻底与墙体失去了亲密接触的机会,只在白净的墙面留下一点不明显的汗渍。
蒋平延径直扯着他上了电梯,刷卡按楼层,像扭送犯人一样从背后扣着他的手,精悍的手臂压着他的脖子,一路到了顶楼的套房。
房门一关,走廊明亮的灯光霎时间消失不见,黑暗吞没了整个房间,漫延,越卷越浓,两人急促的呼吸此起彼伏,都比平时重一些。
人把祝安津压倒在床上,比自己高大了一整圈的身躯倾覆下来,祝安津真正害怕了。
套房里的空气对比包厢里干净太多,他才发现蒋平延的身上早已经被浓郁的酒味缠满了,混着辛辣的烟,连呼吸都带着烟酒的气息,明明在包间里只有眼里浮出了一点异常,现在看起来却像是失去神志了,眼神微微涣散。
他用力推搡着蒋平延的肩膀,试图能从人的身下出来,却被蒋平延一把捏住了两只手腕,禁锢住,压到了头顶,陷进了枕头里。
“蒋平延,你放开我...”
他的声音在发抖,蒋平延说的对,他确实委屈。
他不知道为什么蒋平延这样理直气壮,就好像他在那两年的记忆出了差错,好像玩弄了人心的人是他,可他明明只是在发现了真相后及时止损。
蒋平延受不了一点意愿被忤逆和违背,所以才怪罪于根本没有错的他。
蒋平延压在他的身上,顶着他的腰,一字一句:“不给我碰?”
“我今天偏不想碰那个情人了,我投了十个亿出去,给马上就要倒了的祝氏扶正了,还借了面子帮你联系人,我还不能碰你了?”
“你搞大别人的肚子,二十出头未婚就养着三四岁的孩子,我都没嫌你不干净,你有什么资格嫌我脏。”
“你就是脏。”
祝安津的声音也委屈地发抖了:“我有孩子也是专一一个生的,你找了那么多情人,整天混在这种地方,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脏病。”
他的语速很快,以至于话音结束了,还有点儿不能适应房间里的沉默。
蒋平延不说话了,只是盯着他。
夜色浓郁,空气里细小的分子微粒在游走,蒋平延深黑的眼睛完全成了浓墨,搅浑了此前所有的色彩,只剩下一望无际的暗沉。
他嗤笑了一声,嘴角向一边扯上点弧度:“好,我就是脏。”
“你那时候不知道我脏吗?祝家的人没和你说过我在国外搞疯过人吗?你不是一样给我抱了,现在怎么就不能了,嫌交易来的东西不够吗?”
祝安津还真不知道。
他想起来很多年前听祝憬问过祝姝明,问他和蒋平延什么时候能结婚,祝姝明说不着急,说蒋平延刚回国,国外的事情还乱七八糟没处理干净。
原来就是这个事情,那祝姝明昨天和他说的,估计也包括了这个事情。
祝安津只觉得在那两年冬天和他待在一起的蒋平延更脏了。
“不够我也不会给你更多了,祝安津,那年你走的时候我就说过吧,你不要再有要用我的时候。”
有东西顶在了祝安津的大腿上。
蒋平延的眸子冷了,眼尾还是自然的上扬,却在一张漠然的脸上显尽了薄凉:“我最后问你一遍,我的腿没断,你是不是后悔了?”
祝安津其实知道他反复询问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蒋平延只想听见他说后悔,后悔当初主动说结束那场交易,后悔让蒋平延站在了被告知、失去掌控权的那一方。
所以他当然不会遂了蒋平延的愿,还是重复着那句话:“我说过了,那是你的腿,和我没关系。”
这比否定更具有杀伤力。
那东西又向他压了许多,将他的大腿压至凹陷,他想蒋平延的皮肤饥渴症不是治好了,也的确是停药了,所以恢复了本能,又找了那么多情人。
“好啊,那么现在作为交易,我要收取我的报酬了。”
蒋平延把手机打开了,随手就扔在了床边,而后手指伸进了祝安津的毛衣里:“我给祝家投资了十个亿,换成硬币扔进湖里都能听一整天的响,虽然这是你的身体,但我倒是好奇,你能响多久。”
黑暗里刺眼的屏幕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跳跃起来,蒋平延开的不是计时器,是录音机。
他的手指按在了祝安津的后背、腹部,拇指往肚脐里压:“耳钉脐钉都没有了,乳/钉呢?”
蒋平延说的是当年自己给他打的标记,他早就摘掉了,连伤口都早已愈合,只剩下微小的、浅色的疤痕。
蒋平延的手还要往上,他挣扎起来:“有没有关你什么事,你放开我...”
蒋平延嗤了一声,手指停下了:“怎么不关我的事?”
“现在是我说了算。”
他的手还在祝安津的腹部周旋,而后沉了声音:“既然回来了,就重新打上吧,这三个地方,你选一个打。”
“我一个都不——唔...”
蒋平延用力,祝安津的声音戛然而止,月要不受控制抖/动,蒋平延就如同了如指掌向他隐匿在黑暗里的地方看去,又上抬目光:“你不去打,以后见面我亲自帮你。”
“换一个新的地方。”
祝安津微弱却急.促地呼着气。
他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黑,看见蒋平延因为醉酒轻微发红的眼尾,声音不稳:“蒋平延,你已经自由了,现在、以后,随便抱任何人都可以了,你能不能放过我啊?我一点一点也不想再和你沾上关系了。”
曾经的蒋平延被家庭约束,因为皮肤饥渴症实在丢人现眼,所以一直服用副作用极大的药物,那时候在国内不能像现在一样找情人,才会玩弄他。
“是吗?”
蒋平延昏暗的眸子里晕开浓墨一样的黑,再一次压制住了他的双腕,往他的头顶推,另一只手已经去抽皮带了:“可是我不愿意。”
“我花了钱,就要得到应得的报酬。”
抽下来的皮带用来绑住了祝安津的双手,蒋平延近在咫尺的的呼吸落在脸上,太烫,祝安津下意识将头偏向了一边,声音.哑了:“别碰我...”
他觉得此刻自己实在难.堪。
所有狼狈的体感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完全无法戒备蒋平延。他不想要在一番对峙后,还被蒋平延嘲笑此时无法控制的本.能。
蒋平延的手向下触/碰到了他已然shi透的地方。
他抖了抖,声音更卑微了:“求你了...”
蒋平延的动作顿住,静静地看着他,他没有回视,于是也没看见蒋平延眼底的挫败。
又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只剩下相.贴的地方,交换了彼此的体温。
蒋平延突然又动了,祝安津用力闭上了眼睛,等待下一刻的宣判。
而什么也没有发生,蒋平延绑完,就起身从他的身上下去了,几步走进了浴室,关上了门,很快浴室里就落下了淅沥的水声,他一愣,慢吞吞扭着手臂坐了起来。
除了手被绑着,他的行动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限制,半分钟后,他挣脱了那并不算绑得太严实的皮带,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穿着他能挤出水的毛衣,一点点挪向了房门。
而后他极度小心地压下了门锁的把手,轻微的“咔哒”声,他呼吸一紧,看向了旁边仅一步之遥的、亮着光的浴室门。
没有动静。
只有延绵不断的水声,接连落在瓷砖地上,像一场急促的夜雨。
他把门打开了,久违的光亮透进来,照在了他的眼底,也照亮了他红透的脸,还迷茫的眼睛,洇着水光的鼻尖和脖颈。
他偷偷摸摸地出了房间,只是掩上了门,没敢关,怕蒋平延听到了动静,电梯要刷卡才能下,他直接进了安全通道,爬楼梯下了几十层,狼狈地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房间里的水声在他出门后就停了,隔了大半个小时,才再一次淅淅沥沥地响起来。
第7章 Past7捡上来。
第一次见到蒋平延的时候,祝安津刚被祝姝明收养回来没几个月。
那天是祝憬的十八岁生日,祝姝明为祝憬办了生日宴,就办在祝宅里,邀请了很多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其中当然也包括了蒋家。
蒋平延从八岁就一个人去了国外念书,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国待上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祝憬的生日赶巧了,正好年年他都在。
为了祝安津这个乞丐一样的孤儿不拉低祝宅豪华的宴会档次,祝姝明专门从祝憬的衣柜里给他拿了一套黑色西装,要他换上。
她是随手拿的,西装是春秋款,而此时正值冬天。
这座城市的冬天总是干冷的,到了深冬会下雪,但这时候还只是刮寒风。
祝安津换上了那套西装,祝憬因为常年病弱,身体偏瘦也偏矮小,好在他在福利院里的营养也跟不太上,身材只比祝憬高大了一点点,正好能穿上,但是就不再能往里面套更多的衣服御寒了。
那天晚上祝宅里的人很多,一堆有权有势的先生带着自家贵气的少爷小姐,庭院太冷,祝安津全程缩在开了暖气的祝宅大厅角落里,穿着那套看似合身的西装,脚下却踩着一双毫不搭配的脏运动鞋。
像是披着虎皮的狐狸,偏偏遮不住真实的尾巴,格格不入。
那些精明的企业家、商人相互攀谈,祝安津在大厅的角落里闷不做声地站了几个小时,想要回地下室,却因为这次宴会,佣人们把通向地下室的走廊门给锁了起来。
他于是只能干巴巴地站着。
直到突然有一个高他大半个头的男生走到了他的跟前,在那双皮鞋进入了他低垂着的视线时,一只手同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祝安津抬起头,看见男生染着一头张扬的红发。
那个男生在看清他的脸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眼睛眨了又眨,然后抽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声音被手指挡住了,依旧听着不小:“我还以为你只是皮肤白了点儿,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你化妆了吗?”
他完全自来熟地又伸手摸上了祝安津的脸,在祝安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手指在他的眉毛上蹭过,然后是眼窝,又落在了他嘴角的那颗痣上:“你的痣是画的吗?”
他蹭了蹭,发现没蹭掉,再看自己的手指,干干净净,一点儿颜色也没有。
“你是哪家的?你是新来的吗?”
他说的“新来的”,是指他们祝姝明的集团总部那一片区的新晋公司,祝安津却以为只是字面意思。
他对这富人区里难得的热情感到有些手足无措,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
于是那人又问:“你是哪家的?”
祝安津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仍旧不作声,依旧看着人。
他深黑的眼睛在壁顶的明黄璀璨的灯光下透出了青褐色,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浅色的阴影,唇抿着,分明面无表情,却有勾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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