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第26章

作者:两仪式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近代现代

“正好,我给你擦点红花油。”李渭然把我缠在身上的夏凉被拽下来,不知道从哪拿出一瓶红花油开始给我擦身上的擦伤。

“你不是不喜欢这味么。”

“没事,我能忍,这味比云南白药强多了。再说干了就闻不到了。”李渭然一边说,一边捏着瓶子,小心的倒出一点药水在手指上,然后涂在我的伤处。很不巧,我伤在大腿和腰上,虽然他是单纯的给我擦药,但是作为一个饥渴了很多年的正常男人,我也是会有反应的。等李渭然把药水放好,洗完手回来的时候,我趴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他,就像发现猎物的猫一样。

“折腾一天了,赶紧睡吧,明早你不是有手术么…”李渭然靠着我身边躺了下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用嘴唇堵住了。我双手按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舌头在他的嘴里搅动。明显的感觉到李渭然的呼吸越来越重。他抵在我身下的东西明显变了形状。他抓住我的手臂推了推,现在松手我就是傻子。我直接爬到他身上,像八爪鱼一样把他缠起来,在他身上轻轻的磨蹭。

“阿琛,别闹。”李渭然又忍了一会,拽住我的左手把我推开。

“我没闹。”我的腿还勾在李渭然腰上,不死心的往他身上爬。“李渭然,我想要你。”我蜷起身子用额头在他的肩膀上磨蹭。“我想死你,你不想我么。”

“阿深,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别闹。万一留下病根了怎么办,听话。”李渭然回过身,他抬起手轻轻的摸我的头发。“我也挺难受的,咱都忍着。听话,明天在去医院拍个片子。你身上擦伤也不少,万一伤到骨头呢。”

“没伤到,压根就不疼。”我松开李渭然,负气的背过身子,“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什么事啊。”

“阿深…”李渭然在我后背上推了推,他不会说讨好的话,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边去,爷不用你伺候。”我又往床边上凑了凑,不理会他的触碰。

李渭然不再说话,这样安静了好久,他平时一沾枕头就能睡着,今天却好久都没有打呼噜。可能是睡觉姿势的问题。一个人贴在床边睡真不舒服,我害怕惊醒他,小心的撑着床垫,慢慢的回过身。这家伙根本就没睡,正睁大双眼看着我,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照在他的眼睛里,散发出令人着迷的神采。

我们就这么对着看了一会,谁也没说话。李渭然忽然伸出手把我捞在怀里,紧接着嘴唇就覆了过来。“你干嘛,我先说好了,你可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李渭然没有说话,弯起嘴角轻轻的笑了笑,发出喝喝的声响。再次低下头,咬住我的脖子,头发在我的脸颊和脖子上轻轻的擦过。我的手从他的腰上滑下去,去脱他的睡裤,李渭然忽然身子一弓躲开了。“别管我。你别动。”说着他半个人趴在我胸口,这么压着我,自然动不了。手滑到我的睡裤里。在一起住了这么些天,虽然我们平时也没少动手动脚的,但是实质性的还是第一次。被李渭然触到的时候,我忍不住哆嗦起来。血液一瞬间全都涌到头上,他手指的触碰感觉那么让人迷恋,这么多年了,那感觉熟悉而陌生。我抬起手想要去掐他的肩膀,李渭然抓过我的右手压在身下。他怕我会用控制不住伤到肩膀。我敢肯定他这么些年,一定没少和自己的右手玩,力度和速度都恰到好处的刺激着我的神经。才过了5,6分钟我就撑不住呢。

“走,洗澡去。洗澡完,给我老实睡觉。”李渭然把手从我睡裤里拿出来,白色的污液顺手蹭到我身上。就像我每次接吻完都喜欢把嘴角的口水蹭到他肩膀上一样。我低下头看了看李渭然,他睡裤上那个小包还没下去呢。

“那你怎么办啊?要不我用左手帮帮你。”我向李渭然伸出手,还没等碰到就被他打开。

“你别管我,赶紧去洗洗睡了。”李渭然把我拽起来往厕所推。关上门,我看到李渭然的身影在毛玻璃上晃了一会,很快就离开了。他应该是去客卫收拾了。我忽然有种很强的负罪感,李渭然不会憋出前列腺炎吧,他应该不像我这样憋习惯了,前列腺没我的这么耐用。温热的水从莲蓬头冲下来,疲惫的感觉浮现,我也就没那心思想别的了。

一夜无梦,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只是第二天早上我看到李渭然的眼睛下有两个不小的黑眼圈。昨天好像还真没听见他打呼噜。他精神倒是还不错,一大早把我晃起来做早饭。收拾好之后,照例开着他那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牌的车送我去T院。

今天上午只有一台手术,下午休息。胡一刀那边倒是挺忙的,中午吃晚饭就走了,连个抽烟的空也没有。天很阴,似乎是要下雨了,这样闷热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我在食堂旁边的超市买了厅雪碧,一边走一边喝。刚刚回到科室,值班的小护士就喊住我。“叶大夫。”

“哎。”我退了两步折回去,“什么事?有人来缝头皮么?等会我收拾一下马上过去。”

“不是。有个男生找你,说是你弟弟。”小护士说完,从她身后走出一个人,刚才被门挡着我没有看见,原来是江哲。刚才她说有人找我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吴青峰呢。出了这种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这人就是小心眼,我承认,我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和他亲近,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琛哥。”江哲走过来,他穿着白色的套头T恤,没什么花纹和装饰,就像他本人一样干净。

“小哲你来了。”我退了一步,让他从屋子里走出来。“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就行,还亲自来,万一我中午有手术,你这得等好几个小时呢。”

“我给你打电话了,没人接。”江哲顺从的跟在我身后,我这才想起来昨天手机屏幕摔裂了,所以放在家里没带来。

“琛哥。”江哲又喊了我一声,他平时话不多,这样一遍一遍的喊我的名字,是有事要和我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昨天,吴青峰我给接回去了,他喝多了。”

“嗯。谢谢你。”我带着江哲走到室外,从口袋里把烟盒摸出来,刁了一根在嘴上,熟练的点燃。这里不是天台,如果被病人看到医生在这里抽烟很影响医院的形象。但是我紧张的厉害,我不知道江哲接下来要和我说什么。

第63章 …

“小哲,你有话就直说吧。”沉默了半晌,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又点了一根烟,这已经是第三根了。

“琛哥,吴青峰他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埋怨他,这事是他做得不对,我也没给他开脱他的意思。我来主要是两件事,一件是替他给你道了歉,他现在没脸见你。二来是想说,你和那个男人分手吧。”

“你说什么?!”我正在把烟往外吐,听到江哲的话忍不出咳嗽起来。

“哥,按理说这属于你的私事,我没资格管。我小的时候不懂事,惹了很多事,和家里关系不好,都是你陪在我身边。在学校里闯祸了不敢通知家长,也是你来接我。你对我好,不管是看在吴青峰的份上还是真看得起我这个人也罢,你是实实在在对我好了。我身边一直没有一个合适长辈告诉我该怎么办,在是非面前该怎么抉择,直到你的出现。我和吴青峰一样打心眼里敬重你,把你当我亲哥。所以我才要说。你是男人,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你们没有结果的。”

“如果我说不呢。”我把烟掐断,看着火星一点一点熄灭。“你大概一早就知道吴青峰喜欢我很多年了吧。他喜欢我多少年,我就喜欢了李渭然多少年,就是你说的那个男人。不对,我喜欢他的年头还要多。我都这个岁数了,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而且我压根就对女人没感觉,这样娶了人家不是害人么。这种缺德事我不会做的。”

“吴青峰和我说过,他家里不是一般。”

“嗯,我知道。”我把双手揣进口袋,背靠在柱子上听江哲缓缓的陈述。

“哥,我是真心希望你可以找个好姑娘结婚,好好过日子,就像你说的,你也不小了,是时候给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了。如果,你真的没有办法回头。就换个别的人,你们不合适。”

“小哲,谢谢你。”我回过身在江哲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这些我都明白。我也尝试过,可是我放不开。现在这样,迟早有一天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不过我一早就做好了觉悟。我很清楚,是没结果的。那么就让我多享受一下现在快乐的生活,好不好。”

“哥…”江哲的声音卡了一下,眼眶红了起来,他大口大口的吸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哥,你以后就拿我当亲弟弟。要是他对你不好,你还有我们。等你老了,我让我儿子去伺候你。”

“哥记着你这句话了。”我拉住江哲的肩膀,轻轻的抱了他一下。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贪财怕死,可是就是我这样一个人还有人愿意把当兄弟,愿意真心待我,比如江哲,比如胡一刀。我感激不尽。

“哥,吴青峰。”江哲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又提到了让我最为难的事情。“你能不能别怪他。我保证,以后他不会再做这样的混蛋事情了。咱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咱们仨,你带着我们俩玩。”

“小哲,你知道你哥这人小心眼。”我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烟盒,竟然空了。“我不想骗你。知道了他对我的心思,我真的很难单纯的把他当成以前那个孩子了。”

“哥。别这样,我求你。”江哲拉住我的手臂,轻轻的摇晃。

“小哲。你是个好孩子,你们这茬孩子里,属你最懂事。以后吴青峰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可得好好担待着。他平时…他以后肯定和你最亲,你的话他能听进去。”

“哥…”

“别说了。就这样吧。”我摆摆手,示意江哲不要再多说。

“好吧。我会好好督促吴青峰,就像小时候你看着我们那样。我会把他从那条歪路上揪回来。让他娶妻生子,让他的儿子叫我干爹。我发誓,我一定要让他好好的生活。如果我做不到,就陪他打一辈子光棍。”

“瞎说什么,你爸就一儿子,想让你们老江家绝后啊。”我在江哲头上推了一把。这孩子平时闷闷的,其实是个和胡一刀一样靠得住的人。

江哲又和我说了些学校里的事情,他和吴青峰的学校在同一片大学城里,虽然不在市区,偏了点,但是离家不算远,周末都能回来。和每一个刚刚高考完的孩子一样,对大学充满了憧憬和希望。在说起以后的事情,他的眼睛亮亮的,我好像看到了7年前得自己,也是这样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期望和幻想。但是现在不会了,我老了,也累了。从6年前,李渭然在火车站独自离开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属于我的是怎样的生活,就算能改变这过程也无法改变结果。以前我总是嘲笑那些把天长地久不如曾经拥有挂在嘴边的小资情调。现在也明白了,这不过是一种求不得的自我麻痹,人总是贪心的,谁不希望可以长相守。

“我们下个礼拜就要去学校报到了,我是下礼拜4,吴青峰他们是下礼拜5。”最后江哲说到报到的事情。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还说到时候请假送他们去学校,现在也没这个心情了。“哥,你礼拜5有时间么?”

“有个挺麻烦的手术。”有手术是不错,不过也没我什么事,现在的手术基本上我就是站在旁边看看,或者是重点部分完成后的清理工作,可有可无。

“那你就不用送我们了。”江哲一早就察觉到我的为难。“你现在也忙了,好好工作吧。我们的事不用担心,我什么时候让你操心过。”

“行了,别给我装好孩子了。”我伸手在江哲头发上揉搓了一把,“上中学那会,我也没少给你收拾烂摊子,这才拿了通知书,还没进大学校门呢就改头换面了。”

“你相信我。”江哲握住我的手,认真的盯着我的眼睛。手上的薄茧在我手心轻轻的磨蹭。一闭上眼睛,他还是那个倔强的小孩子,背着大大的书包,小小的个头和手心,我一手领着一个,带他们去游乐场玩的时候还会兴奋的手心出汗。一转眼他已经是个男人,岁月真是残酷啊。科室里的有一个很文艺的小护士,有一次休息的时候,她捧着手机和我说,叶大夫你看,这句是不是很有意境,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记忆里的那个少年死在时空里。这么算来,我已经死了好几次了,我们都汩没在时光的洪流中再也回不去了。

“我相信你。有事你来找我,虽然你长大了。不过我始终是你哥,在学校里闯了祸先找我。”我握紧江哲的手,在他胸口捣了一拳。

江哲点了点头,他抿着嘴微微一笑,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笑容似乎让阴沉低压的天气出现了明亮的色彩。

“哥,吴青峰也来了。”我正准备回科室,江哲从身后叫住我。“以后大家都忙起来,见面的时候不多。你能再见他一次么。他想亲口和你说声对不起,成么?”江哲的声音低,带着让人心软的祈求。

“好吧。”我回过头,有些事还是一早说清楚的好,大家都断了念想。“他人呢?”

“他不敢进来见你,在医院门口。”听到我的许可,江哲紧走了几步过来,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

我们一起从T院出来,医院门前的广场上零零散散的开过几辆车。偌大的广场,吴青峰站在角落里,如果不是江哲带着我,我几乎找不到他。天越来越沉,越来越密的雨点砸下来,等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眼镜已经花了。我伸手摸了一下脸上的水迹,到了这个季节,北京总要下几场暴雨,严重了还会阻碍交通。这样的天气,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和我开的玩笑,还真他妈应景。

“哥…”吴青峰喊了我一声,他的嗓子都是哑的。眼镜上全是水滴,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还是可以清楚的感到,在我走进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哥,我错了。”吴青峰喊了一声,声音带上哭腔,雨越下越大,我不知道他脸上肆意横流的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滴。

“算了。这事过去了,以后不要提了。”

“哥…”吴青峰抽了抽鼻子。“以后我一定不喝酒了,什么混蛋事我都不做了。咱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小青,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你哥我小心眼。”吴青峰向我伸出手,我不动声色的躲开。

“叶琛。”沉默了一会,吴青峰低垂的头忽然抬起,一直以来他都是叫我哥,作为一个弟弟的身份站在我身边,这是他第一叫我的名字。不再是作为一个晚辈,而是一个男人,平等的站在我面前。“我想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我不再打扰你的生活,你不想见我,我就不出现,但是我一直等着你。如果有一天,又只剩下你一个人,我会再次出现。我比你年轻,如果你老的走不动了,我推你出去晒太阳。我会陪着你,会照顾你一辈子。什么时候你需要我,只要喊一声我立马就出现。叶琛,我可以等你么。”

我知道吴青峰对我的感情,可是有些话不说清楚就是没有办法明白,我讨厌猜测。如果说我不感动那是假的。我还能清楚的记得因为非典被隔离的时候,一个人躺在病床上,13岁的吴青峰小声的叫我哥哥,一边安慰我,一边握住我缠着纱布的手。

“不要等我。”我摘下被雨水弄湿的镜片,眯着眼睛看着吴青峰,这么近的距离我勉强可以看清他的表情。他的双眼睁大,还带着些许的血丝。“不要等我。吴青峰,你一辈子都是我兄弟。”吴青峰是我兄弟,我小心眼但是不记仇,他对我好我都记着,就算没有办法回到以前那种亲密无间的状态,他还是我兄弟,也只能是我兄弟。“你去好好的过日子,我这人没什么责任心,懒散习惯了,就这样吧。但是你们还年轻,不要学我。以后你不管你生的是闺女还是儿子,都要认我当干爹。我把他们当亲生的疼,以后给我养老。”

“叶琛。”过了好久,吴青峰再次开口了。“我能最后抱你一下么。”

“好。”我点点头,张开手臂。吴青峰扑到我怀里,他弯着腰,脸颊抵在我胸口,我感觉到不同于雨水的温热。他抱着我的手一直在抖,想要收力却始终用不上劲。我在吴青峰的后背上轻轻拍了几下。这个拥抱的时间很短暂,吴青峰很快从我的怀里离开。他抬起手在自己的脸上使劲抹了一把。

“哥,再见!我一定会好好过日子,以后我有了女朋友,一定带回来给你看,你给我们做好吃的。”吴青峰大喊着,暴雨把他的声音冲弱,他一步一步的后退,江哲跟在一边。两人的身影最终消失在漫天的骤雨中。

第64章 …

回到科室的时候,我全身上下,包括内裤都湿了。地板砖上被我印下一个又一个满是泥水的脚印。我和主任请了个假,提前回家。从杂物柜里扒拉了半天,才找到我那把支架上满是锈斑的伞。

入秋以后天气转凉,淋雨很容易感冒。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冻得开始哆嗦了。还好李渭然找的这套房子去T院不用倒车,雨越下越大,估计真到了下班点,交通又要瘫痪一会儿。

我还在担心李渭然会不会困在外面回不来,他那辆车坐着是挺舒服,不过底盘不高。这么大的雨估计公交车都能给困住。回到家的时候衣服都黏到一块了,打着伞也没什么用,伞骨倒是折了一根。想不到李渭然竟然比我先回到家,打开门就看到他鞋子放在鞋柜上,从厨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把鞋子脱下来,光着脚往里走。李渭然半蹲在冰箱前,从两个便利袋里拿出一桶一桶的饮料塞进去。他的动作有些笨拙,但是很专心,我想起来很多年前,他每次偷偷来我家总要买上很多我喜欢吃的东西,然后一样一样塞到我床底下。那么大一个人,窝着腰趴在地下,看着特别滑稽,却可以让我的整个心都变得柔软。李渭然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他拿起最后一瓶雪碧想要塞到冰箱里。我忽然玩心大起,跳到他背上想要吓唬他。

我显然高估了自己的灵敏度,低估李渭然的反应能力。下一刻我已经被他用擒拿的方式按在地板上了。幸好我有意用左手去拍他,被他别在身后的也是左手。如果换做右手,保不准我又要滚回医院去再打一遍钢板。

“阿深?”李渭然很快反应过来,他立刻送开手,把我从地上扶起来,伸手在我左边肩膀上轻轻的揉捏。“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么?没事吧?”

“少侠好身手。”我拉起李渭然的衬衫,擦了擦眼镜上的水渍,他到是不生气。

“你回来怎么不出声啊,伤着没?这衣服怎么都湿了?”李渭然把我白大褂扒下来,握着我的手臂来回打量。

“一点事没事,就是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有这身手了。你去国外这几年还真长本事了。”我靠在李渭然的手臂上,任凭他把我往厕所推。

“今天中午吃完饭,还没来得及回科室,雨就砸下来了,就那么几步道。回到屋里就全湿了,下午也没什么事,我和主任请了个假就回来了。”

“赶紧洗洗去。别再冻感冒了,我可没功夫伺候你。”李渭然把我往浴室里一塞利索的带上门。

这还是我实习以来第一次请假,上一次住院算工伤。为了表示嘉奖,院里还发了我几张购物卷,都让我换成大米和花生油搬家里去了。够吃到过年了。我把衣服拖下来全都扔到衣篓里。温热的水从莲蓬头里涌出,温暖了我麻痹的神经了,冰冷的手指渐渐恢复了知觉。

有点累了,是不是真的老了,都说人过了25岁会怎样怎样,以前总觉得是无稽之谈。现在发现的确如此,今天看到吴青峰,看到江哲,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和他们不一样。时光这种东西,一个不留神就消散不见了。我想有个家了,安安稳稳的,属于我自己的家,和我爱的人一起。和我爸在一起过日子,虽然不孤单,但却寂寞。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人真是中奇妙的生物。谁没了谁,不能好好的活,可我偏要和你在一起。和李渭然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我兴奋而紧张,谁也不知道这种快乐什么时候就消亡了。

“阿深,衣服给你挂这了。”李渭然的声音传来,打乱我的思绪,他其实是个很粗心的人,但是一直在尽全力的照顾我。忽然想起一句古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辈子除了他,我真的不会在对另一个人有这种感觉了。不知道在他心里是不是也是一样,这世上想要对他好的人太多了,我算是比较没用的一个。不过即使是这样,我还是私心的希望,我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以后不管他和谁在一起,他会记着我一辈子,就像我一样。这样一来,我们也算是纠缠一生了。

从浴室里出来,李渭然接过我手上的毛巾帮我擦头发。他的手劲还是没轻没重的,不过我也习惯了,就像习惯了他的呼噜声,习惯他身上白开水的味道。他的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无法抑制的着迷。

“阿深,今天去医院拍片了么。”

“嗯。”我应了一声,伸手去够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却被李渭然一把捞住。

“我再问你一遍,去没去?”李渭然从背后抱住我,在我脖子上轻轻的吹气,痒得我忍不住哆嗦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觉得没事,就没去。”我撑着李渭然的胳膊想要逃出来。“我这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了。”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猜不出来么。”李渭然把下巴放在我肩膀上轻轻的磨蹭。他很喜欢这样抱着我。我的后背贴着他的胸口,我们两个人的心跳似乎也产生了共振,一下一下的重叠在一起。

“你还真比我爸都了解我。”我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似乎李渭然的心跳也可以传来。“咱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李渭然不再说话,他呵呵的笑着,在我肩膀上蹭着下巴,碎发扫在我耳边有些痒。

“哎,你说哪天你要是不在了,我到哪找个一样的去啊。”我把手覆在李渭然环在我腰上的双手上,轻轻的摩挲。

“那咱俩就过一辈子吧。”

“好啊。”我回过头看着李渭然,他的脸颊和我贴的很近,眼睛亮亮的。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猜不透他这句话是真是假。人在生活富足的时候,总是免不了会患得患失。想来我真是自找麻烦,人生得意须尽欢。我抱住李渭然的脖子,整个人压下去。

绵长的吻过后,李渭然呼吸一点点变粗,沙发不算窄,但是躺着两个男人也有点勉强。他抱着我的背,怕我掉下去,然后撑着胳膊坐起来。

“阿深,我要出去办点事。五天内肯定回来。”

“什么?”我嘴角的笑还来不及褪去,“五天?这么久。”和李渭然分分合合这么多年,对于分别我总是有莫名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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