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 第7章

作者:六渡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古代架空

他们都知道权持季的命是阳长砸了多少名贵药材抢回来的,骂骂怎么了,被骂权持季也要受着。

因子虚:“……”

他心向往之。

“你他妈的权老狗,有病就来我这里治,又发什么癫,去凉都?生怕圣上不盯着你是不是?”

因子虚快速且识相的滚到一边看着阳长大夫怒骂权持季。

恨不得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磕个津津有味。

那阳长大夫细看起来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模样,张牙舞爪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势逼人道:“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去凉都给人留把柄,你能啊权老狗。”

反观权持季被骂得相当淡定,还给骂得口干舌燥唾沫星子乱飞的阳长大夫递了一杯茶,恶劣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陛下把许沉今赐给我是什么意思,不过是留个把柄罢了,我的把柄还少吗?”

阳长骂完了,因子虚也听明白了。

和他想的一样,听说权持季幼年流落的地方就是凉都,他到了凉都的消息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圣上又会这么想?

圣上会想:权持季有怨在心,权持季是他养在座下想噬主的犬。

因子虚那时就是故意说的凉都,他就喜欢踩着别人的尾巴戏谑,这下他倒要看看,权持季还去不去凉都。

不就是阴损吗,因子虚阴起来相当不是人。

阳长大夫急急地咽下茶水,呛得直咳,眼角余光落在了因子虚身上,火气一下就炸了:“你真听那个丑八怪胡说八道啊?如果咱真能在凉都找到许沉今,我立刻把我的药杵子扔了。我不干了!!!”

因子虚懒洋洋的叫了一声:“不敢不敢。”

阳长的火又一下冒了回来,只能一下又一下的抹着自己清瘦的小胸脯,碎碎念:“我的肝,我的胃。我的老师傅,勿生气,勿生气,生气伤肝,肝是自己的,肝是自己的……”

因子虚这是不敢?这个老匹夫分明就是在看好戏!

权持季明显见惯了阳长咆哮,抬眼示意门口的守卫一把把因子虚架了起来,吩咐道:“拖柴房里。”

权持季盯着因子虚的背影好一会,又道:“给他拿身干净暖和的衣裳。”

因子虚两条腿直蹬蹬的,被一边一条胳膊架了起来,被像拖着一具尸体一样弄进柴房,对着柴房里的米缸旁边的死老鼠大眼瞪小眼。

如果不出意料,米缸里的就是因子虚为黑七精心准备的毒粮,没想到啊没想到,毒不死黑七毒死了这么可爱的小老鼠,因子虚简直是郁卒,对着老鼠虔诚地双手合十:“冒犯,冒犯”。

老鼠死在了柴房里,因子虚可不想和老鼠呆一起,他实在怕死。

他做人不坦荡,小老鼠四舍五入也是他弄死的,常听人说万物有灵,死灵化鬼,因子虚怕早就众鬼缠身,报应临头。

因老板看着柴房锅灶上面用来放出炊烟的小窗口,眼睛一亮,他马不停蹄地踮起脚,艰难抻身,狼狈地翻过一条腿。

幸好他腿长,一只脚的脚踝刚刚好落在了小窗口上。

因子虚深吸一口气,脚尖用力把自己往上扔。

他心中惘然:厉害的人在飞檐走壁,废物有如因子虚在艰难地大劈叉。

可能是多年来勤加练习的“水货腿法”起了作用,因子虚挣扎半响,竟真的把自己的半个身子卡进了小窗里,尝到了自由滋味的因子虚咧嘴一笑,挤进小窗,四仰八叉把自己摔了出去。

因子虚一溜烟跌到地上立马爬到马厩边,衣服灰也懒得拍了,姿势骚包地闯进马厩。

他看着权持季一行人给马喂的草料里混着紫花苜蓿不禁挑了挑眉毛。

奉安城不长苜蓿,况且早霜已过,苜蓿难长。

马儿吃的倒是奢华。

因子虚倒来不及感叹着马活得有多滋润了,费力地解开马缰。

那马看样子比权持季这家伙还高贵,一眼都不看因子虚,也没有半点马儿脱缰的欢脱,只是面无表情地嚼着草。

因子虚第一次被一匹马尊贵到了。

看样子,权持季驯马确实有一套,这马乖得没边,解了马缰也不会乱跑。

他又看看马,心里又夸了一句:这马养的也很好,真高。

因子虚千辛万苦爬上马,脚都蹬不到脚蹬,两腿用力往马腹一夹,马儿纹丝不动。

因子虚又勒马头,又伏在马耳朵边苦口婆心的劝:“马哥,马爷,可求求您了,走吧……”

这匹马真的是因子虚见过最有脾气的了。

“哎。”因子虚叹了一声,摸了摸马头上绣着如意凯旋吉祥符的马笼头,又笑了一声,指关节插入杂乱的发里,终于又露出了光洁的额,带着笑意的桃花眼熠熠生辉,倒是又找了了一点意气风发的味道,他温柔道:“那可就多有得罪了。”

下一秒,因子虚膝关节一抬,脚尖刃干脆利落地对着马腹扎了进去,雪白的马扬起了蹄子,发出嘶哑的鸣叫,血落在了因子虚那截露出的玉白脚踝上,就像是沁上胭脂红的美玉,随着胯/下马的挣扎,因子虚一勒缰绳,清瘦的腰向后翻折成了一个优美的拱形,软得不可思议。

屋里头正指着权持季骂骂咧咧的阳长听了动静,立刻发出了一声尖叫:“我的心肝!!!”

权持季往屋外远远地一看,月光清霜笼着清瘦的少年,光影勾着那盈盈一握的腰肢,雪蹄的骏马仰着,好看得像一幅画。

再定睛一看,权持季的嘴角扯了一扯,他看清楚了,是因子虚那个丑八怪。

因子虚见人都赶出来了,冒冒失失地趴在马背上被颠来颠去,一边尖叫,一边猖狂的笑:“不见了您嘞!”

马儿受惊都喜欢没命似的跑,无论跑到哪里,只要权持季跟不上自己,他就安全了。

权持季抱着胸,淡淡地看着因子虚上蹿下跳,好像是忍不住一样按了按眉毛,觉得因子虚蠢的可以,慢悠悠道:“因老板,你看看清楚。”

因子虚狐疑的往下一瞧,下一秒,他发现,胯/下的马动静小了,好像是……累瘫了?

因子虚:“……”

这马长得倒高大,怎的这么没用,简直和朝里的那群饭桶一模一样。

阳长大夫恍如哭丧一样跪倒在马儿面前,哭爹喊娘,撕心裂肺:“我的心肝。”

因子虚彻底傻了。

啊这,什么破马,比他的骡子还不禁造。

庄琔琔捂着惺忪的睡眼,看着院里另类的景象愣了好久,语重心长地对因子虚说道:“叫花子,你完了。”

因子虚:“?”

他也知道,自己要完了。

权持季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笑得不怀好意:“因老板,大晚上的,骑着我们阳长大夫的心肝,干什么去?”

因子虚不耻,心道:明知故问,当然是逃命啊。

但他还是维持着脸上的面子,抖了抖肩膀,笑嘻嘻地哈着腰道:“回先生,在下冷。”

权持季冷哼一声:“天气寒冷,因老板半夜遛马,真真是好兴致。”

因子虚尴尬地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只是想回铺子里拿两件衣服。”

权持季还是笑,那笑容美则美矣,却让因子虚汗毛倒竖,好像在暗示着什么一样,说道:“睡着了就感觉不到冷了。”

因子虚那是拔腿就要跑:“先生,在下……身娇体弱,怕是禁不得您。”

下一秒,阳长大夫的声音突然就从因子虚的身后传了过来:“不是将军要打你,是我他娘地要杀了你。”

权持季捂住了庄琔琔的眼睛,对着阳长大夫交代道:“记得留他一条命,有用。”

阳长对着因子虚脖子上的穴道就是两针,在因子虚的惨叫声里,怒气冲冲地吼道:“留不得,敢动我的心肝,我弄死他。”

因子虚痛昏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庄琔琔好心的解释:“那匹马就叫心肝,它也确实是阳长大夫的心肝。”

第8章 死马当活马医

医者,关心的无非就是人体的那一套器官,阳长给那匹马叫做心肝,证明了这匹马对阳长的意义。

在阳长大夫还是宫里的小学徒的时候,他就带着“心肝”去采买药材,后来“心肝”病了。阳长带着它找遍了宫里的大夫都没用,他们自诩悬壶济世大名医,却笑话为马求医的阳长。

阳长能怎么办,死马当活马医呗,谁也没想到,他真的救活了早没了气息的“心肝”,从此一战成名,他也从一个学徒正式成为大夫,但“心肝”的马身子不如以前了。

“心肝”不只是一匹马,它是阳长的伙伴,是他高超医术的证明。

虽然“心肝”是一匹马,但是阳长天天怕它累着,怕它吃不好,怕它穿不暖,连它的蹄子都是阳长大夫亲力亲为自己修的,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阳长大夫便要抱着他的“心肝宝贝”一起睡。

连阳长自己都不舍得往“心肝”的背上躺,平时阳长的行李是自己背的,从来不会麻烦“心肝”。

如果前面一片沙漠,阳长可以背着心肝,但是阳长绝对不可能累着他的“心肝宝贝”,“心肝”要做世界上最高贵的小马。

他娘的因子虚,不仅一屁股压累了他的“心肝”,还对着“心肝”捅刀子。

士可忍孰不可忍!

因子虚笑:“一针封穴,全身软若无骨,阳长大夫好本事。”

权持季的手还覆着庄琔琔的眼,对着因子虚道:“你不怕吗?”

阳长踩了他的胸口:“他怕什么?还没叫他真正疼呢。”

因子虚抬眼:“怕,怕死了。”

他在流放之前也是这样,一针封穴,躺在牢里,像一具尸体,但他向来命硬。

因子虚说:“先生,怕有用吗?我怕得想咬死你们。”

权持季揽过庄琔琔的肩膀,将及腰的孩子往怀里一揽:“早作休息,晚上见血要做噩梦,现在就回房去,再听墙根乱跑出来就把腿打断。”

他顿了顿:“因老板,若你真有本事,我恭迎你来咬死我。”

因子虚下流啊,痛到昏厥前还对权持季大逆不道:“我可咬不死你,只怕给先生的脖子留下一圈儿牙印,让许沉今看了伤心。哦不,我被你们弄死了,你们就找不到许沉今了,许沉今看不见什么牙印。”

“先生啊,我有没有告诉你,销金寨的黑粮生意,离了我,就断了。我是不是没有说过,今夜我回不了铺子,店里的小伙计就会把库里的粮烧干净。”

阳长一棒子对着因子虚脑袋上砸:“你再油嘴滑舌!”

因子虚脑袋血糊了一眼,临闭眼前,他听见了权持季的呵斥:“阳长,够了,给他好手好脚地药好,送他回寿材铺子罢。”

因子虚那看似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分明是在警告权持季:他因子虚是个及时行乐的人,他要不高兴了,什么也不会说,他到死都要咬权持季一口。

用什么来反咬权持季呢,用销金寨。

权持季无论如何要得到销金寨就是看上了这黑粮生意,黑粮一断,销金寨就无足轻重了。

阳长停手了,骂骂咧咧:“行行行,送送送。”

权持季捏了捏鼻梁,似是有些许无奈:“我同你一道,我怕你把他悄悄弄废了。”

阳长心虚哼唧哼唧:“不至于此。”

权持季已经披上了大氅:“走吧,我也想看看那破寿材铺子里藏着什么玄机。”

半夜的青火粼粼,卷着飞沙的草坪上灰蒙的苍穹多了几丝奇异的色彩,阳长在后面远远地跟着权持季,权持季想监天司又有“天象异动”的折子可以递给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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