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发病中
县老爷这会儿没什么事儿,将将又因师爷一番吹捧,对卫文康颇有几分好感,便也没有拒绝师爷的提议,笑道:“那就去瞧瞧。”
卫文康正在向典吏汇报其中缘由,听到县老爷亲临,有几分错愕,随即一喜,对县老爷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小生卫文康,拜见县老爷。”
其他人则是恭恭敬敬跪拜,包括柳天骄。他以前听卫文康说过很多次县老爷,这会儿见了真人,忍不住趁人不注意偷偷瞧了一眼。嗯,没有他想象中的好看,但颇有风度,跟吴举人有几分相像,又比吴举人多了几分霸气,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卫文康所说的官威。
县老爷扫视全场一番,接着就看向卫文康,细细打量一番。确实不错,沉稳有礼,长相更是他前所未见的俊俏,单凭这份长相,以后在官场上也能比一般人顺利几分。
是的,别看科举全靠自身才华,真到了官场,长相好得人能占不少便宜。没见自古出名的除了状元便是探花郎吗?年年都要出那么多优秀人才,才学都差不了多少,自然长相突出的更能被人记住。而能被人记住,就是平步青云的第一步。
说来秦百宣的长相也不错,先前县老爷还觉得那小子以后在官场上能占不少便宜。如今见了卫文康,他倒是觉得,秦百宣以后可别与卫文康同场竞技,不然他的长相优势怕是发挥不了多少作用喽。
想了这么多,县老爷面上却依旧是一派淡然,对着众人道:“都起来吧。卫秀才你与我说说,今日状告的是何事?”
听到对方准确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卫文康心中一喜,知道这是个难得的露脸机会,也没急,快速理好思绪才道:“回县老爷,小生卫文康,与我夫郎柳天骄一同状告柳大财和柳弘杰谋财害命。他们都是我岳父柳大华的亲弟弟,双方早已断亲十几年。在我岳父上山打猎意外亡故后,两人趁机贪墨了我岳父猎杀的黑熊不说,还想以绝户的名义谋夺我夫郎的家财。”
说到这儿,柳老幺已经忍不住了,大喊,“县老爷明察,绝无此事啊,都是卫文康诬告。”
“肃静,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再不安分,先打你十大板。”这里又不是清水村,县老爷怎会理会柳老幺,把人吓唬了一通后,朝着卫文康道:”你继续说。”
“后因我入赘,他们谋夺家财不成,在我们新婚之夜的交杯酒中下毒药,因故我们未能喝到交杯酒,却导致柳大富,也就是他们的亲兄弟瘫痪在床。接连失利,两人丧心病狂,更是于昨日进入我家中,投放毒药迷魂和泻药,也是我们运气好,这才逃过一劫。小生句句属实,人证物证皆在,请县老爷明察。”
县老爷点了点头,好像是都听明白了,开口却是一句,“你说你是入赘的?”
现场一片沉默,官差们低着头,耳朵却是都支棱了起来。这可是秀才,秀才入赘,还是入赘一贫户,是挺新鲜的。
卫文康也没想到县老爷会先问这个,却还是坦然道:“是的,小生家贫,夫郎家又无依,便入赘了他家,后幸得夫郎辛苦供养,又有县老爷体恤我等读书人,才能继续念书科考。”
看来是真的穷,自己那十两银子也是真的帮到了读书人。县老爷有几分自得,对卫文康入赘倒是没什么嫌弃。他也是科考过来的,见了不少穷苦人家的读书人是何等艰难,也不觉得卫文康此举有辱斯文,说来县老爷也算是个难得的通透人了。“你们可知长幼有序,状告尊长可不会有什么好名声。”
“小生认为,他们虽是尊长,为人子者为父鸣冤更是应当。”
“哦,你岳父又有什么冤屈?”
“我岳父作为长兄,自幼便供养全家,后更是猎到一头黑熊,为家中建了新房、置了田地,更扶持弟弟们娶亲生子,实在是当得一句长兄如父。作为大乾朝子民,我岳父在国家危难之时挺身而出,立下汗马功劳,朝廷都多有嘉奖。然而,卸甲归田后,弟弟们不仅分了家财,还想私吞朝廷给我岳父的抚恤银,更在我岳父去世后,双方已经断亲的情况下,私吞他的卖命钱,强抢其遗体,谋害他唯一的血脉,一点活路也不留,实在是农夫与蛇,恩将仇报。”
县老爷一拍惊堂木,满脸怒容,“畜生不如也。”
第121章 结束
县老爷进士出身, 自然是读四书五经长大的,对长幼有序、长兄如父这套再推崇不过。事实上他长兄待他也很好,当年科举失利,父母失望, 整日里唉声叹气, 还是长兄鼓励他、支持他, 如今听到这两人如此待对他们有大恩的长兄, 愤怒不已。
柳老二还不服,“我双亲皆在, 哪里用他柳老大养。”
卫文康冷笑,“二叔说这话也不亏心,没我岳父帮衬之前,老柳家日子如何,乡亲们都是瞧在眼里的。”
金泉他爹壮着胆子道:“县老爷,他家老大才会走路就帮着干活,八岁就比他爹干活利索, 要不是有柳老大, 就柳老爹柳老娘那点本事, 他们弟兄姊妹几个, 能全乎活到成人?”
邵青愤怒不已, “柳老爹下个地都是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 不是生了个好儿子, 早把全家人饿死了。”
其他人也跟着出声, “人家柳老大多会赚钱啊,一头黑熊就卖了一百两,整整一百两啊,不是养了这些个白眼狼, 他哪里用得着再去山上拼命?”
那么多人都作证,哪里还有狡辩的余地,柳老二心知大势已去,跟烂泥一样摊在了地上。
柳老幺觉得自己没有沾过杀人的事情,还想活着从县衙里面走出去,眼见县老爷向着柳老大,立马哭诉起来,“大哥的恩情我始终铭记在心,哪里敢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来。大哥去后,我痛心不已,念及其膝下只有一个小哥儿,摔盆的都没有,实在是凄凉,这才在村长的建议下,帮着操办丧事。至于私吞黑熊的事情,我承认是小的一时贪心,且想着大哥就留了个小哥儿,大笔的银子他也保不住,倒不如自己先拿着,日后待他嫁人的时候再给他些银钱,也算一举两得。”
以往柳老二就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个嘴上抹了蜜心里总想着捅人刀子的,没想到如今这地步了,他还在那演戏,听得柳老二都想吐,也顾不上卫文康了,转头朝着柳老幺破口大骂,“你个婊.子立什么牌坊呢?还始终铭记大哥的恩情,最狼心狗肺的就是你。要不是你撺掇,我能有害人性命的胆子?柳老幺啊柳老幺,你别到了阎王爷面前还是这种张口胡说的德性,小心他老人家把你的舌头都拔了。”
这是死了还想拉个垫背的呢,柳老幺恨不得把柳老二的嘴巴堵上,“什么撺掇,二哥,你自己贪心赖我做什么,不就是眼馋我卖熊得了些银子吗,分你些就是,何苦往我身上泼脏水?”
“老子都要死了,还在乎你那点破银子?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去吧。”柳老二反正是豁出去了,“你觉得自个儿聪明就能把别人当枪使是吧?我呸,老子死都要拉个垫背的。县老爷,这人是我的同伙,快把他一块儿杀了。”
眼见着二人狗咬狗半天,县老爷终于是看腻了,一拍惊堂木,“好了,事情也说清楚了,柳大财对谋财害命之事供认不讳,按大乾朝律令,判绞刑,带着他下去签字画押吧。至于柳宏杰,人证物证皆在,你认罪不认?”
柳老幺哪里肯认,一个劲儿地哭诉,“大人冤枉啊,我冤枉啊。”
县老爷哪里愿意听他磨叽,直接一挥手,示意边上的衙役,“嘴太硬了,先打二十大板再说。”
柳老幺再是能干,也不过限于读了几年书,一张巧嘴把没什么见识的村里人哄得团团转。真到了县老爷这种在官场混了几十年的人精面前,就跟个哭叫着扯谎的皮猴子一样,只会让人觉得厌烦。
县衙的二十大板可不是开玩笑的,那板子少说也得二三十斤,行刑的又都是身强体壮的汉子,几大板下去就能让人皮开肉绽,就没多少能清醒地挨完二十大板的。
柳老幺从小就被父母娇惯,哥哥姐姐们也都让着他,养得细皮嫩肉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没挨几板子就晕死了过去。打人的衙役对视一眼,知道这人八成在装样子,还是禀报县老爷,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县老爷本来就是看他那矫揉造作的样子心烦,并没有真就直接把人打死的意思,见柳老幺昏死过去,也懒得再计较,只道:“停了吧,待下了衙把人弄醒,让他签字画押。若他不愿,就先把那二十板子打完再说。”
卫文康上前,对着县老爷深深一拜,“县老爷英明,小生感激不尽。”
对于全身上下写满了钦佩和感激的卫文康,县老爷还算满意,不忘告诫道:“这些腌臜事都料理完了,日后就安心念书吧。你还年轻,前途远大,切不可再因旁的事耽误学业,我还等着你给咱们安泰再挣个举人功名回来。”
“小生受教,日后自当潜心学业,不辜负您的期许。”
边上的师爷瞧县老爷对卫文康的态度,便知道自己的卖好是有价值的,也不介意锦上添花一把,提醒县老爷道:“此案所涉财物?”
“自然是物归原主。另外,柳大富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叫两家给些赔偿。”
柳天骄激动得不行,跪地就喊青天大老爷,其他人见状也跟着跪地喊青天大老爷。如此朴素而又直接的感谢方式,倒是让县老爷笑咪了眼,回头跟师爷说:“卫秀才家的夫郎丑是丑了点,性子还挺好。”
人家只是壮不是丑,以为谁都像您喜欢那腰比腿还细的?师爷心中腹诽,面上还是跟着笑。
柳老二和柳老幺是走不出县衙了,柳天骄心中恶气驱散,也没有去看他俩处刑惨状的兴致,只急着回家给他爹上香。
孙氏知晓消息后哭得死去活来自不必说,宅子还被查封了,家里的银子还被差役们洗劫一空,只得带着孩子们回了娘家。至于清水村,她现在哪里敢回,柳天骄的前车之鉴她又不是没见过,孤儿寡母的,回到那地方,别反倒叫人生吞活剥了。
柳家老宅那边是彻底闹翻了天。有了县老爷的旨意,柳老三媳妇儿关氏是一点儿没客气,带着娘家人就直接到二房家里搜钱。小钱氏如何肯依,她男人没了,儿子因着家里出了个杀人犯,科考无望,不能最后那点钱财都保不住。
可她再泼辣也是个妇人,哪里抵得过关氏叫来的几个壮汉,万般无奈之下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嫁了举人的闺女,扬言关氏如此欺辱人,吴举人必然不会叫她好过。
这还真把关氏吓到了,是啊,人家还有个举人女婿呢,虽说女婿年纪跟他丈母娘差不多大,可柳金儿怀了身孕,如今是他家的宝贝疙瘩,真把人欺负死了,回头该不会找她算账吧?
关氏掂量了一下轻重,然后变了脸,“瞧二嫂这话说的,我不过是奉了县老爷的旨意来要写赔偿,哪里就是欺辱了?罢了,你家出了个金贵人儿,我也开罪不起,便给你们三日的时间,把老三五十两的赔偿银子凑出来,要是凑不出来,叫金儿来跟我说一声,我也卖侄女儿这个面子。”
小钱氏一抹脸上的眼泪,恨恨道:“这下知道怕了?我非得叫金儿好生整治你一番。”
“那也得看金儿给不给你这个当娘的面子。”关氏也不再与她浪费口舌,拿了翻出来的几两碎银转身就走。
当谁不知道呢,老二两口子把金儿卖给吴举人当妾是彻底伤了闺女的心,没瞧见三朝回门都没个人影吗?关氏也就是念在柳金儿毕竟是她亲生的,万一小钱氏一个想不开真死在了自己面前,柳金儿好歹会念着那点儿血脉之情。
见人走了,小钱氏强撑着的那口气一下子就散了,跌坐在地上,双目红肿地看向自己儿子,“成器,日后咱们怎么办啊?”
“娘不是说要去找妹妹做主吗?”
“那个死丫头现在完全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亲爹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见得回来看一眼,真能靠得住吗?”
“试试再说吧,她总归是您亲生的。”
不试还能有什么法子呢,总不能抛下家业一走了之。小钱氏没敢耽搁,当天下午便和儿子一道去了吴府。哪料门房问了他们姓名后,便直接将人赶走了,说柳姨娘压根不认识他们。小钱氏哪里肯善罢甘休,在吴府门前又哭又闹。可吴府的人哪里又是好相与的,说再不走直接把他们抓起来。小钱氏无法,只得跟着面色铁青的儿子一块儿走了。
门房见他们走了,赶忙进去给吴举人回话,“老爷,小的按您的吩咐把人轰走了。”
“嗯,下去吧,以后眼珠子放亮点,别叫人离府里近了。”
说来吴举人也很恼怒。他娶柳金儿除了看中她年轻貌美能生养外,便是觉得她家世清白,不然也不能给了贵妾的名分。如今柳老二成了杀人犯,柳金儿便是杀人犯的女儿,身世哪里跟清白二字能挂钩,连累她腹中的孩子也受了牵连。
吴举人越想越火大,连带着对卫文康也生了不满,家丑不可外扬,他怎么就一声不吭地把事情捅到了县衙。
柳金儿自己倒是没什么想法,怔愣了一会儿后就该吃吃该喝喝继续养胎了,压根儿不知道小钱氏和柳成器来找过她,也没有回去看看的意思。柳老二夫妻对她没几分养恩,生恩也用聘礼银子还了,自己早就无父无母了。
柳老爹和柳老娘失去了两个最爱的儿子,就剩下个瞧不上的老四还是个囫囵人,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想上门找柳天骄麻烦,念及以往受的那些气又不敢,憋得柳老娘越发精神不正常。
偌大一个柳家老宅,转眼间就树倒猢狲散,剩下一片死气沉沉。
第122章 买地
“老柳家是不是又出事了?今早我路过的时候, 听到小钱氏在那哭,那叫一个惨哦。”
“你还不知道啊?天刚亮的时候,关氏就带着人把二房搬空了,说是墙都扒拉倒了半片。”
“她还真下得去手, 以前只听着小钱氏咋呼, 倒是没料到这也是个硬茬子。”
“谁叫柳老二两口子自己造孽呢, 硬生生把亲兄弟害成了个废人, 关氏自个儿不想法捞些银子,怎么养活一大家子?”
“说来柳金儿也真是个狠的,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愣是没有露个面,这个闺女算是白养了。”王家婶子生了五个,全是男娃,很是得意,就瞧不上生闺女哥儿的,什么事情都爱往男女之别上扯,显出自己的福气来。
李大娘瞧不惯她的张狂样, 虽然她也觉着还是男娃好, 可也不是什么屎盆子都要往闺女哥儿身上扣。“柳老二两口子也没把金儿当闺女养啊, 人吴家又是高门第, 哪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
王家婶子撇喷嘴, 到底不敢再跟李大娘硬顶着来, 这婆娘嘴巴也利着呢。
反正这些天清水村的谈资都是柳家老宅提供的, 大家伙初时还有些后怕, 没想到自己身边盘踞着柳老二柳老幺兄弟这种毒蛇,知晓两兄弟都被县老爷抓去行刑了,唏嘘之余就纯看热闹了。
今天是柳老爹柳老娘哭儿子,明天是妯娌间斗法, 后天是柳成器失踪,反正他家的热闹就没停过,倒是把卫文康中秀才的喜悦都冲淡了许多。
柳天骄本想事情过去了再给卫文康办个喜宴,卫文康说算了,村子里才出了命案,太张扬不好,只单独请王夫子、吴举人这些聚一下就好了。柳天骄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大仇得报,感觉也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卫文康看在眼里,知晓这是又把柳天骄的丧父之痛唤醒了。人的记忆就是这样,什么好的坏的不想都没事,一想起来就有百般滋味,外人怎么安慰也没用,还是只有靠时间慢慢冲淡。
说来柳家老宅现在的家当都是柳老大攒的,分家的银子也该都归柳老大,之前柳天骄还想着从柳老二和柳老幺家撬些银子回来,如今人都没了,也没有再大张旗鼓上门要债的心思。
反正柳老二家的银子大都被关氏拿去了,不管这钱最后有多少用在柳老三身上,自己是不亏心了,说到底柳老三也算是帮他和卫文康挡了灾。
柳老幺那边大头是县城的宅子,这个肯定是得要回来的。清水村的宅子和地,柳天骄干脆捐给了村里人。
别看现在村民们觉着柳天骄家可怜,说起柳老二柳老幺来都是深恶痛绝,可过不了多少时日,有些自认心善的就会说柳天骄心狠,卫秀才欺人太甚,不顾爷奶,活生生把两个亲叔叔搞得家破人亡。
柳天骄倒是不在乎他们说什么,卫文康却是还要考举人的,不能把名声搞坏了。倒不如现在给他们些好处,叫他们闭嘴。
村里人没想到把人送到了县衙还能得到好处,直说柳天骄和卫文康是和善人。
至于县城的宅子,柳天骄进去看了一下,跟卫文康说里面有股怪味儿,不想住,干脆卖了算了。卫文康没闻到什么怪味儿,知晓柳天骄这是嫌柳老幺住过的宅子晦气,想着自家确实也不会在县城长住,便也赞成把宅子卖了。
别看柳老幺人品不行,眼光着实还不错,这宅子买的时候不突显,如今过了几年一看,离安泰县最豪华的西风街就隔着一条路,买来做买卖自住都很便利。
一听说这宅子要卖,好几个牙人都上门来问,柳天骄打听了下寻了个最老实的,也不指望卖出特别高的价来,只别找不靠谱的买家糊弄人就是。
果真,过了没多久牙人就寻了个不错的买家。家中做吃食生意的,看中柳天骄的宅子离西风街近,每日里来回便利。价钱给的也合适,二百六十两,过户当天就给银子。
柳天骄也是个干脆的,当天下午便与人到县衙过户,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回了家。
“哎,还是老头子厉害啊,你瞧咱俩辛辛苦苦这一年多,还没他一笔赚得多,要不是遇到了长虫,他这票干得可真是漂亮。”
卫文康靠近了些,两人挤到一块儿,“我岳父一直是个能干人,你说这会儿到了地府会不会谋个将军当当?”
柳天骄“啊”一声,然后笑了起来,“还将军,你可真敢想。”
卫文康理直气壮,“咋不能想呢,我岳父作战勇猛是出了名的,又是个能结交人的性子,要不是武将选拔以家世门第为主,他早就当上将军了。总不能到了地府还兴家世门第这一套吧?”
柳天骄有时觉得卫文康真他.娘的是个人才,看着最是端庄守礼不过,脑子却总是充满各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地府不兴家世门第,还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我爹再是勇猛,他死得晚,估摸还是干不过那些经年的厉鬼。”
卫文康长叹一声,“是啊,我咋忘了先来后到呢。咱还是多给岳父上几炷香,叫他老人家早日神功大成,当上将军。以后咱俩下去了也能有个照应。”
柳天骄:“……”还伤心个鬼哦,照他这么说,还可惜他爹死晚了,不然能早跟他小爹团聚不说,还能早些当上鬼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