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魔王阿花
“什么真的假的?”
段寒生不过认为欧阳夏凡太不要脸,胡说八道一通罢了,他从未接触过情情爱爱,哪里懂得这些?
被他认真郑重地询问,不禁一时失声。
男子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问:“我这样,真的只是执念吗?”
“呃……那还是要看你自己。”段寒生再次提着扇子遮脸:“不过我看他并不在乎你,还是早日放下,脱离苦海吧。”
“那个……在下有事,先走了,先走了……”
他说完便要离开,却被男子一把扯住了袖子:“你叫什么名字?”
“段英俊。”
男子羞涩地冲他笑了笑:“我叫许陌,谢谢你。”
段寒生心头涌起阵阵心虚,假笑道:“呵呵,不用谢,不用谢,你听进去就好。”
然后,生怕他发现不对劲追上来似的,跑得时候比兔子还快。
来到竹溪院,开门的竟是秦隐。
秦隐见到段寒生,立即吸了吸鼻子,这几日受的委屈通通涌了上来:“寒,寒生——”
“怎么了?”
段寒生吃了一惊,这小家伙以前被张凉欺负也没这般落泪,如今却哭得好不可怜。
帮他抹去了滚滚落下的泪珠,段寒生问:“谁欺负你了?”
“还能有谁呀。”秦隐一瘸一拐进了院,坐石凳上后,一张小脸迅速扭成了叉烧包。
段寒生见状,蓦地变了脸。
“是上官离?”
“恩……”一说到上官离,秦隐更想哭了。
段寒生拉开了秦隐的袖子,手臂白皙,上面未曾有什么疤痕,再凑近仔仔细细地打量,才发觉:“你是不是……屁股痛?”
“恩。”秦隐又羞又恼,窘迫地点点头。
段寒生脸一黑:“她用板子打你?!”
秦隐瞪大眼睛,慌忙摆手“不是不是。”
“莫不是给你下了泻药?”
“也不是……”
“故意罚你长跪不起?”
“不是啊寒生……”
段寒生道:“那她对你做了什么?”
秦隐说不出口,只能委屈地掉眼泪。
段寒生坐在旁边干着急,无意中一扯衣领,竟发现小家伙脖子上落了几个红斑,差点没晕过去:“她用你试毒?!”
秦隐的头,依旧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正在这时,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呼唤。
“秦隐,你再想逃,也是逃不掉的——”
上官离一路寻来,看见段寒生先是一愣,又瞅了一眼飞速躲进他身后的秦隐,温温柔柔的:“你怎地不去床上躺着,在这里吹风?”
秦隐吓得又开始掉眼泪:“我,我不要去床上!”
上官离摸着下巴,笑容越发柔和:“可你若白日不睡饱,晚上多累呀?”
段寒生冷冷地看着她:“你晚上对他做了些什么?”
上官离娇笑一声,眉眼弯弯:“正好,今日本座要吃烤烧兔,你要不要一起?”
“你抓了他的兔子?”
“本少主哪里舍得?”上官离往树荫下一指:“你看,小白不是还在那乖乖的吃草?”
段寒生揉了揉眉心,困惑道:“那你——”
“过来。”上官离朝秦隐招了招手。
秦隐起先不肯,后来见他眼神变得锐利,像被抓住了尾巴的小仓鼠,心不甘情不愿慢慢小步挪了过去。
“乖。”上官离看他过来,露出满意的轻笑,顺带摸了摸毛茸茸的小脑袋。
段寒生哪里会不起疑:“秦隐,你若在竹溪院住不惯,搬来跟我同住可好?”
上官离动作未停,神情变得阴森森地。
秦隐立即害怕地缩缩脖子:“还……还是算了。”
他要是过去,上官离一定会把小白拔了毛,放烤架上烘烤!
“你莫要害怕。”段寒生哄道:“有什么委屈说出来便是。”
上官离带着寒光的视线如影随形,那是赤·裸·裸的威胁。
秦隐看了看小白,又瞧了瞧段寒生,犹豫了好一会,才咬着牙低声道:“算……算了,我住在这,也蛮好的。”
上官离愉悦,挑眉道:“段英俊,你来我这,不会只是为这小家伙讨回公道的吧?”
话一出口,果真转移了注意力。
段寒生想起此行目的,拱了拱手:“钟掌门常年被寒毒所困,在下此次前来,是想问欧阳少主可有解决的办法。”
“有是有。”上官离转了转眼珠,对秦隐道:“你先回床上休息。”
小家伙早就呆不住了,如获大赦,像一道离弦的弓似的窜向丛林,抱起大白就跑,途中不慎牵动了伤口,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还不敢滞留,停下步子呢。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段寒生紧锁眉头,质问道。
“不是要知道如何救钟掌门吗?”上官离岔开话题,冲他神秘地笑了笑:“你真有做好准备吗?”
“有什么准备不准备的。”
段寒生不明白他的意思。
上官离围着他转了一圈:“那你知道自己的体质吗?”
“属阳。”段寒生挑了挑眉:“这又如何?”
上官离轻笑道:“你既然知道,完全可以以身做为养料滋补,又来问我做甚?”
这回,轮到段寒生结巴了:“什么……滋补?”
“身体啊——”上官离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那得要你日日在他身下缱·绻·旖·旎,每日三次,坚持一个月,你可愿意?”
等理解了其中意思,段寒生犹如被火炙烤过一般,红晕从头到脚趾头,遍布全身。
第四十五章
段寒生意识恍惚。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竹溪院, 总之一脚深一脚浅,像踏进棉花里似的。
待端着粥回登雪楼时,钟清墨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问个话而已,何需去那么久?”
“路上遇见了许陌,耽误了点时间。”段寒生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把粥摇了一勺送进他嘴里。
钟清墨蹙眉:“许陌?”
段寒生解释道:“就是跟着欧阳夏凡一道来的孕夫。”
钟清墨攀附上他的肩膀,不满道:“你跟那个冒牌货话倒多, 怎么不多跟本座聊聊天?”
段寒生看着他被褥滑开,精湛的胸膛若隐若现,底下是线条分明的腹肌, 脑海里闪现出竹溪院里上官离的那番话。
你若是想要救他,那得要你日日在他身下缱绻·旖·旎,每日三次,坚持一个月, 你可愿意?
他要答应,钟清墨便会没日没夜地压着他, 做那种事……
段寒生小幅度战栗了一下,把搭在肩膀上的手轻轻挪开了。
钟清墨心头猛地下沉,愣愣看着自己的手掌,有种不好的预感生根发芽, 厉声道:“你这是做甚?”
“掌门大人还是自己喝粥吧。”
段寒生把碗勺一放,叹了口气,心里乱得很,他不知道自己愿不愿去献这个身, 若是不献,他的寒毒是否还能治好?若是真献了,他们的关系,将不再是普通的师徒了,也不会那么纯粹了。
“等等,你要去哪?”钟清墨见他刚回来就要出去,不禁抠紧手指,把床单拧成了麻花。
段寒生推开门道:“去散散心。”
钟清墨不肯放过他,倔道:“你方才出去,可是问到了治疗寒毒的法子?”
“恩。”段寒生的动作顿了顿,微微颔首。
钟清墨着急地问:“你不愿意?”
“我……”段寒生刚要回答,蓦然醒悟了过来。
——上官离既然愿意告诉他,又怎么会特地避开钟清墨?
想到这里,他全身开始发抖:“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
钟清墨黑色的眼瞳闪过一抹慌张,却还是硬着头皮道:“你怀疑本座?上官少主不愿告诉本座,本座又如何知道?”
从小就在一起的人,怎会不知道他的习惯?
钟清墨每次心虚,都会试图去咬嘴上的唇皮,还会垂着脸,不敢看他。
果然是知道的。
段寒生回想起这几日钟清墨对他反常的态度,他甚至——经常搂着自己的腰,还为他渡气,与他撒娇。
原来一切是为了解寒毒,故意设的局,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地在身下辗转反侧整整一月。
段寒生脸色一白,重重把门给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