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江南 第29章

作者:宋绎如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甜文 轻松 HE 古代架空

文慎的心跳蓦然漏了两拍,也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屈着腿就想往后退,虞望却直接捉住他脚踝上方两寸的位置,将他整个人稍微有点粗暴地拖过来,文慎下意识要踹他,却被他捉住右足狠狠扇了扇淡粉色的足心,扇肿了之后又摁下去,冰凉坚硬的翡翠扳指硌得他一瑟缩,漂亮的脚趾像小猫的爪子一样用力地蜷缩起来,虞望将他的腿抬高,禁锢在自己肩上,而后掀开锦衾,将眼下的风光一览无余。

“说话就好好说,怎么动不动就打人?第几次打我了?没大没小,连哥哥都敢打,是欠收拾了还是怎么着?”

“滚,你不也打我吗?”文慎不想让虞望看见自己腿上狰狞可怖的烧伤,急着要去抢被子回来,都顾不上骂死这个混蛋。

“我哪儿舍得打你?明明是疼你。”虞望将被子反手扔地上去了,文慎自知抢被子无望,便撑起身抬掌捂住了虞望的眼睛,捂得很紧,严严实实的,掌心一阵薄汗香得可怕,虞望顺道便捉住文慎的手,埋在他掌心猛吸一口,文慎被吸得想哭,总觉得魂魄都要被这混账给吸走了。

“你要是答应我,给右耳上添个坠子,我便不继续罚你。”虞望垂下手,摁住他乱动的腿。文慎已经气得快吐血了,却还是冷笑一声:“做梦去吧。”

这个混账,定是瞧见沈白鸥右耳的坠子好看,才不依不挠地缠着他打耳孔。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沈白鸥戴耳坠,他就必须要戴?他把他当什么了?沈白鸥的替身吗?

第52章 木偶

虞家有一方传世的翡翠, 正阳满绿,深潭凝碧,贵不可言, 比他手上这枚沁血的扳指品相都要好, 他很早以前就想拿那方翡翠给文慎制套首饰,不是为彰显富贵, 只是想在他如霜傲雪的身上缠一抹虞氏的翠色。

但文慎平时并不怎么喜欢穿金戴玉, 送他的许多珠宝首饰都被搁置在妆奁里。虞望暗地里画了无数图样——雕作青梅叶状的耳珰,流珠形的耳坠, 雕竹雕兰的发簪,水润矜贵的臂环,随步履轻响的禁步……每每想到那抹翠色缀在文慎耳垂, 或是环在他伶仃腕间的模样,虞望便覺喉头发緊,只是当时并不明白自己对阿慎的感情,如今也没想到他会这般抗拒。

虞望私心是很想给他盖个章的,但也不想逼他做不願做的事,便就此作罢,不打算再提耳坠的事。

“算了。”虞望轻抚那黏腻的药膏, 粗粝的指腹在腿根凹凸不平的烧痕上缓缓打着圈, 指节曲起,抵住文慎淡粉色的会陰處,很用力地磨了两下。

文慎浑身一颤, 抬眸怒瞪,却又拿不准他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满腔的怒火不太能撒得出来,他不想看自己丑陋的双腿, 不明白虞望为什么不会感到恶心。好像他们九岁时就是这样,他躺在床上,很长一段时日不敢低头看自己被烧成烂肉的腿,其间一直是虞望事无巨细地照顾着他。

虞望这样的将门贵胄,如果不是因为他,很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如何照顾人,但文慎确实被他照顾得极好,連府医都暗自感慨,如若不是那般衣不解带地照料与呵护,文慎行走起来绝无可能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

文慎想起此事,心中怒火便灭了大半,身体不再保持着僵硬抗拒的姿势,而是稍微卸了些力,打算跟虞望好好说话,可话到嘴边还没说出口,无比娇嫩的、无人造访过的会陰處便率先感到凉飕飕的一道掌风,旋即便是饱含着凌辱意味的一巴掌,文慎猝不及防低吟一声,夹緊腿原是想防御,却不想将那作恶的大掌直接请进了家门,虞望快意大笑起来,却也没欺负得很过分,只是爱不释手地在那被扇红扇肿的地方轻拢慢捻,激得文慎微微失神。

“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没有……那种東西,弄再久、也没有。”

文慎咬緊下唇,脸色竟有些发白。

“什么这种東西那种東西,又在胡思亂想。长在阿慎身上,便是顶好的东西,阿慎身上没有的,便是多余的东西。”虞望自顾自地将文慎抱起来,抱在腿上坐着,既心疼他总是胡思亂想,又趁他胡思乱想的间隙捉弄他。

他知道文慎其实很少动情,連自渎都不怎么会,应该说他看起来就不像是会有那方面欲望的人,只不过每次都被他强硬地挑起情意而已。每次前戏总要用很多时间,这倒没什么,让他很在意的一点是文慎的身体实在太青涩了,有时候青涩到根本没什么反应,咬一口酸得牙疼,无奈之下,只好亲自调教,往后的日子才有熟透的果实吃。

“不要弄了……都这个时辰了,我还得、嗯……都说不要了!”

“知道了。又这么凶,天天这么凶,谁願意娶你回家做媳妇儿啊。”虞望又在那儿自说自话,“好在有哥哥给你兜底,知道你嫁不出去,很有先见之明地就把你娶回来了,你不感念哥哥的恩情就算了,还一天到晚脾气发个没完,哎,也只有哥哥愿意这样宠着你了。”

文慎:“……”

能不能滚。

他正欲开口骂人,后腦突然一阵宿醉的眩晕和疼痛,一些斷斷續續的记忆涌入腦海,让他不由得紧张起来:“虞子深,你昨晚趁我喝醉……是不是套了我的话。”

“什么叫套了你的话?是你自己主动告诉我的。”虞望纠正他。

文慎没工夫跟他在这儿玩文字游戏,只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暴露重要的东西,便急声追问:“都告诉了些什么?”

“你不记得了?”虞望轻啧一声,抓起那张给他垫屁股的方锦,给他擦掉腿心湿敷了一夜的药膏,“醉酒便罢了,怎么还忘事儿呢?越来越不像话了,跟外面的醉鬼有什么两样,哪天别人趁你喝醉把你捡走你都不知道,以后我不在身边万万不许饮酒,知道没?”

文慎非但问不到自己想知道的事,还无缘无故被言语羞辱了一番,一瞬间简直连杀他的心都有了。其实他要杀虞望真的很简单,比皇帝、太子想象的不知简单多少,虞府虽戒备森严,可虞望对他一点也不设防,只是到时候可能虞望还没死透,他就先被暗处哨探的九卫给就地正法了。

等等……九卫!

文慎唰地扯开虞望宽大的外袍,指节死死地抓着金丝绣线的墨锦边缘,屁股急乱地挪动,几乎要坐到虞望胯上去,以便将自己完完全全遮掩起来,可越是这样,屁股底下的东西就越硌人,隔着数层布料,都能感覺到骇人的尺寸和热意。

虞望忍得辛苦,见他不知道躲个什么劲儿,便压着声音斥他两句,逮着一团肿胀的臀肉粗蛮地捏了捏:“乱动什么?屁股生疮了?”

“你屁股才生疮了呢!”文慎觉得他今天说话做事都好过分,真的不想再搭理他了,“给我穿衣服,快点。”

“反正只有你我二人,穿不穿衣服又有什么区别?”他自己衣冠整齐,嘴里吐出的话却是如此粗鄙。文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终于像是泄了气的河豚一般,不是很甘心地、咬牙切齿地依偎进虞望的怀抱:“求你……”

虞望本心不想一直欺负他,可很多时候文慎就是这样送上门来惹人欺负,他也很难办啊:“既然是求人,那总得有点诚意吧。”

文慎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心一横,正欲抬腰亲他薄削的唇,脑海里突然闪过昨夜虞望故意嫌弃他不是初吻的那副嘴脸,霎时怒火中烧,便撞上去狠狠地将虞望的下唇咬住,直至咬出血来。

虞望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地托住妻子精致漂亮的下颌,先是任由他忿忿地咬了会儿,见他好像又要哭,才反客为主地攫住他的唇舌,这次温柔得不太像他的作风,本意是一声无言的安慰。

“先用膳吧,你已经半天没吃东西了。”虞望脱下外袍遮住他的身子,屈指轻叩两遍窗棂,不一会儿,虞七便端着热水和软帕进来。

文慎全程将脑袋埋在虞望的胸口,根本没脸见虞七。虞七将帕子放进热水中浸湿,拧干,抬眼请示主上是否需要他帮忙给小少爷擦拭,虞望却只是沉默地伸手接过了帕子,让他可以先出去了。

虞望亲自给他擦干净腿上的药膏,又抹上一层干爽的青梅粉,再给他穿上亵裤。文慎腿上刚套上衣物就急着下地,下地了就急着往外跑,虞望早就预想到会是这样,大步追上去,没两下就将他抵在门板上,

“好阿慎,别再故意跟我调情了。都说了先用膳,你又要跑哪儿去?”

文慎不想跟他耍嘴皮子:“放开。我得回府一趟,有要事处理。”

“……如果是那间密室,不用处理了,我都看过了。”虞望将下巴轻轻搁在他肩上,握住他的腰肢,拇指揉过他敏感的腰窝,嗓音却低哑沉稳,听起来有些严肃,又仿佛溺有无限的包容和信赖,“我都知道了。全部的事。”

文慎脑袋嗡地一声,轰然炸开一片空白,指尖阵阵发冷。都是昨夜宴席上那杯酒!那该死的酒!他恨不得时光倒流,两耳光扇醒那时蠢笨如猪的自己!这些事怎么能让虞望知情?都是他一个人做的,为什么要把虞望牵连进来?他那不能见光的感情,早就死在了那间阴冷的密室里,如今重见天日又有什么用?只是徒然增添笑话而已!

“醉酒之人说的话……难为侯爷也信。”文慎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喉咙梗塞,阵阵发酸发痛。

虞望沉默半晌,忽地抵住他单薄的肩线低低地笑起来,侧首看向他故作轻松的脸,心里有点生气,但也还好,更多的是觉得阿慎这倔强执拗的性子可爱得紧。

其实他很早就发现了。

阿慎那么小就来到他身边,跟他说那些话,缠着他不走,怎么可能只是出于孩童之间单纯的喜爱。他乐意遂他的愿,也暗中帮了江南文氏不少,但令他头疼的是,阿慎那时虽然叫着世子哥哥,却好像总是以伴读的身份自居,对他千依百顺,很少忤逆他,很少拒绝他,几乎没有任性的时候,事事都以他为先,像个漂亮的小木偶。

所以虞望越是长大,便越是喜欢惹他生气,惹他羞恼,惹他烦心,惹他忍无可忍地发脾气、耍小性子,引着他为达目的而撒娇使坏。

他发现自家青梅软和温顺的性子里其实也有倔强倨傲的一面,只是所有人都觉得他懂事,觉得他乖巧,他便把那一部分真实的自我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埋葬掉,哪能想到竟遇见他这样没脸没皮的竹马,埋葬了也不要紧,腐烂了也不要紧,他会一抔土一抔土亲手把他给挖出来,重新教他呼吸,教他行走,教他奔跑,教他哭、教他笑,教他晒太阳,教他淋雨,教他耍赖,教他任性——教他如何用一颗真心,去爱眼前的人。

第53章 家人

肩膀处传来的輕震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 文慎听着他笑,心里却很有一股莫名的、泄不尽的委屈,他是惯爱听虞望笑的, 可如今这笑声只让他胸口一阵闷痛, 他有些恍惚,甚至有些眩晕, 指尖深深地掐进门框的木纹里, 試图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岂料虞望却伸手拢住他的手背,稍微用了点蛮力将他的手给扒了下来, 握进掌心,輕輕磨他敏感发红的指腹,语气里有着明显的责诫:“不疼吗?总是这样虐待自己的手。”

“和侯爷无关吧。”

“……是吗?”虞望又想扯烂他的亵裤狠狠扇他几巴掌以示惩戒了, 但每次都用这种方式解决也不好,他可从来都不是那种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男人,尤其是对阿慎,更应该温柔点儿才行,他那么娇气。

“先用膳吧,好不好?旁的事待会儿再说,待会儿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行不行?”

文慎一身的冷汗让他整个人抱起来湿漉漉的, 隔着一层中衣,虞望都能感覺到他浑身的湿意,他身上本来就隐隐地透着香, 流了水之后更是香得要命,虞望将他乌黑的长发拨到另一邊,埋在他痕迹斑驳的颈间深深地嗅了一口,大手压着他的肚子, 缓而重地从背后袭击他两下,然而传到文慎耳朵里的,依然是他低沉宠溺的声音。

“宝贝儿,你怎么这么——”

他竭力遏制着自己说出一些让文慎感到不适的污言秽语,避开文慎身上的伤口,紧紧圈着他,压着他,挤着他,不让他逃,不让他躲,不让他藏进壳里。

“虞子深!够了……!”文慎满腹的委屈和悔恨被他搅散了些,可随之而来的羞耻和歉疚亦令他痛心不已,喉咙里只能戚戚地发出些不成调的声音,“我饿了,我要、我要用膳……”

虞望一邊咬他的后颈一邊笑:“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我特意让厨房做了杏仁豆腐和香菇魚羹,炖了莲子乳鸽湯,炸了些素卷。知道你爱吃魚羹,魚肉里的刺都挑得干干净净的,一直在锅里文火熬煮着,你先喝碗湯,我让虞七去盛一碗过来。”

文慎听着他这样事无巨细地说起自己的事,心底兀自酸涩,“不用麻煩了。”

虞望掌心发痒,又想教训他了,深吸一口气,好歹气出个笑容来:“不麻煩,本来就是为你做的。”

文慎不说话了,垂着头,虽然他垂着头也很难遮掩掉全部的神色,他太高了,虞望又枕在他肩上侧首瞧他,他眸中的惊惶、失落和哀伤根本无处遁形,只能一并落入虞望沉静的隼目中。

“阿慎。”他輕声、坚定地唤他一声,看着他,又唤他一声,“阿慎。”

就像曾经在血泊中喃喃自语时那样,这两个短促的音节,经过无数遍的呼唤和呢喃,早已成为了一种本能的、后知后覺的渴望。

“……子深。”

每次他这样,不管两个人在吵架,在争论,在对峙,还是别的什么,文慎都会很认真地回应他。他给不了虞望太多,至少在这种时候……让他依旧疏远、依旧冷落这个他为之付出一生的人,他做不到。

虞望笑着嗯了声,稍微撤开身,将他在怀里翻了个面儿,掌心轻轻托起他漂亮的下巴,在他紧抿的唇瓣很克制地啄吻两口,语调非常、非常温柔:“乖。”

文慎心神微震,直到被牵到几案旁坐下时才稍稍清醒过来,虞望让虞七去取鱼羹,自己则親自舀起汤盅里的乳鸽汤,先吹放在唇边吹了吹,試了试温度,才喂到文慎嘴边。

文慎怔了怔,浅色的眼珠盯着勺中的热汤,薄薄的白雾氤氲了他惶然的、美得不可方物的臉,殷红的唇微微翕动,很快,却又偏开头拒绝了虞望的好意。

“是不是觉得有点儿腻?先吃块梅子糕垫垫肚子吧。”

文慎立刻道:“我自己来便好。”

虞望很大度地把筷子让给他:“行,你自己来吧。”

文慎手中骤然被塞进一双玉箸,呆了呆,没想到虞望这会儿又变得这么好说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又不知从何而起,便压下种种情绪,埋头认真地吃了起来。

等虞七将鱼羹送来之后,虞望就斜斜地倚在一旁的酒橱边看着文慎吃东西,文慎问他吃过没有,他只道吃过了,未道是何时吃的,吃的什么,这实在反常,文慎担心他其实没有吃饭,便端着碗走过来,把手里还没动几口的鱼羹捧给他:“我吃饱了,剩下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帮我吃了吧。”

“吃饱了?不是还没吃两口吗?”虞望伸手摸摸他的肚子,很温柔,没有什么促狭的意思,好像只是青梅竹马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一个举动,“多吃点,你最近气血不好,精元有亏,很是缺些滋补,家里还有几盒百年的野山参,我让陈叔再去养荣阁买些灵芝阿胶,晚上给你炖点甜汤喝。”

文慎愣在原地,任他摸着肚子,被他摸过的地方都很温暖,好像要融化掉一样,“身上的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也不爱喝那些东西,就别让陈叔白跑一趟了。”

“怎么能叫白跑一趟。”虞望给他整理好衣襟和身上的系带,穿上近日新裁的天青色缎衫,“陈叔一直很关心你,你不知道么?总是问我你的伤势如何了,还要用自己的月钱给你买养荣阁的血燕窝,被我制止后一直闷闷不乐,这回让他去采购些补品回来,他比谁都高兴呢。”

养荣阁的血燕窝贵得离谱,世家子弟买两钱都要斟酌半天,陈叔居然动过要为他买血燕窝的念头。文慎想起当年他搬出虞府,陈叔站在门口槐树下暗自抹泪的样子,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阿慎,你得知道啊。”虞望屈指在他温软的脸颊轻轻刮蹭了一下,“无论你有没有嫁进虞家,其实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把你当外人看待。”

文慎捧着碗,垂着长睫,不知想了些什么,似乎有些出神,而后很乖、很软和地点了点头,抬起清润漂亮、水波荡漾的双眸望着他:“知道了。”

虞望低头亲了亲他眼下的小痣:“乖宝。”

“……别这样叫我。”文慎又把碗捧高了些,“真的不吃么?”

“不吃。”虞望其实不怎么爱吃鱼,只是每次文慎吃,他总会陪着吃一点,“要吃的话厨房还有。”

“好吧。”文慎又捧着碗,默默地坐回去。

他觉得虞望有点不太对劲,不对,真的很不对劲,居然不和他拌嘴,也不故意惹他生气了,連親吻都是浅尝辄止、小心翼翼,这哪里是虞望的作派。

文慎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稍不注意吃多了些,肚子又稍微撑了起来。新裁的这件春衫很轻薄,腰封坠了一圈满绿的翡翠细珠,走起路来宝珠轻晃,很是漂亮。虞望的目光又落到他的肚子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其实只有很不明显的一点弧度,可他还是觉得那里变得丰腴了些,不像以前那样清瘦了。

“怎么了?”文慎走过来,很是在意地盯着他瞧,也许是他这一小会儿时间的沉默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没什么,别紧张。”虞望牵住他的手,在他眉心亲了一下,“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文慎抬眸望着他。

“把你制弩造箭的工坊移交给我,密室里的东西全部销毁,不要留下与命案有关的任何文书手迹,包括和望山堂的书信往来,若有其他知情者,一并告诉我。”

文慎睫毛颤了颤,臉色骤然变得苍白,垂死挣扎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了。”虞望把他抱进怀里,亲吻他乌黑柔软的鬓发,安慰他,“没关系的。没有人说你做错了,你做得很好。只是如今理应由我来收尾了。”

“……”

文慎推不开他,也没有真的用力去推,他只是有些茫然,茫然地捏紧他已经造下殺业的双手,茫然地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茫然地思考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上一篇:夫郎他十项全能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