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走入考场的时候，整个考场异常喧嚣。俞晚舟并不出名，虽然前面的初赛和初试已经筛选掉了许多人，但进入复赛的人依旧很多。俞晚舟谁都不认识，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后，坐下之后。便听见其他人吵吵嚷嚷的，什么大神之类的在互相吹捧着。
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之前在初试的时候，就听见这些学生们商业互吹。不过那个时候，似乎大家的底气还不是特别足。到了复赛考场，一个个好像还挺有底气的模样。
这个神，那个巨巨的。俞晚舟就冷眼旁观的看着，反正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这些个数竞大神，数竞巨巨之类的，好像谁都认识似的。整个考场二十多个人，除了他，好像大家都是认识的。这就让俞晚舟很纳闷了，究竟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莫非还有什么补习班之类的？
“诶！”突然有人转过头来，看向俞晚舟说道，“同学，你是哪所高中的，之前好像没有见过你。”看来，和俞晚舟说话的人，似乎对于复赛很了解。或者是说，对于渝城的数学竞赛非常了解。
俞晚舟笑了笑，“我是十八中的。”
“十八中？”那人愣了一下，“今年十八中也有人进复赛了啊，你肯定很厉害。大神，你叫什么来着？”
“俞晚舟。”俞晚舟笑了笑，“我就是个小菜鸡，比不上你们这群大神、巨巨。”
“嗨，俞大神，别闹。今后兄弟还要靠您老人家提携，大神，苟富贵勿相忘啊！”这人倒是挺自来熟的，握着俞晚舟的手，“俞神好，我是四中的陆庄。”
“四中啊。”俞晚舟愣了一下，四中是渝城重点高中里的一所，育资源好。每年都能出现十多个京大、菁华这种顶尖学府的学生，更别说其他的一本大学，那更是不计其数。
四中对于十八中的学生来说，不都是学霸学神吗？尤其是这种参加数学竞赛的，应该在四中也是属于顶尖水平才会派来参加数学竞赛才对。重点高中比普通高中要面子多了，毕竟数学竞赛的名次也能够影响到本校的声誉问题。一般来说，这种重点高中组织前来参加数学竞赛的学生，那都是顶尖中的顶尖。对于复赛都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既然大家都在商业互吹。本身身为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局外人，俞晚舟老老实实在旁边看着就行。奈何大神非得把他拉入局中，自然他也免不了俗的和陆庄商业互吹一下。
“哪里哪里，还是陆神厉害。”俞晚舟反手拉住陆庄的手，“陆神保佑我，让我这次复赛能够通过！”
陆庄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俞晚舟商业互吹起来，好像比他们都上了好几个档次啊。他们也就互相吹捧一下，俞晚舟这是让自己保佑他复赛能够过关。都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了。
他的嘴张得很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愿陆神与我同在！”
“……”陆庄急忙抽回自己的手，有些尴尬的说道，“俞神，我们还要看你给渝城争光呢。”
“不，是陆神威武，一统数竞！”
天，肯定是聊不下去了。
转过头，陆庄又给别人热情的介绍，“来来来，大家看，这是十八中的俞神。”
不能我一个人尴尬，大家一起尴尬才是真尴尬。大概，陆庄心里是这么想的。
“十八中？”戴着眼睛的人用手推了一下自己的镜框，打量着俞晚舟，“倒也是稀奇，十八中的学生能够进入这个考场。”
“这个考场……？”俞晚舟莫名其妙的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知道？”陆庄也挺惊讶的。
“我……应该知道点什么吗？”俞晚舟确实不太理解，这个考场是有什么讲究吗？为什么大家都挺惊讶的模样。
“也不是什么大事。”陆庄勾肩搭背的用手放在俞晚舟的后背，“就是考场的安排基本上都是按照老师认为的能力排列的。所以俞神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俞晚舟听得云里雾里的，还是没有弄明白，满脑子的问号，“等等，什么根据老师认为的能力安排的考场？”
“也就是根据卷面的分数安排。你看刚才那位戴眼镜的仁兄，那可不是一般的大神。江湖人称，渝城数竞小魔王。当年可是从初中就一直拿着省一，去京城参加数竞的大神。名次和奖牌都不知道拿了多少，还有他旁边那位，参加过两次数竞，每次都是省一，一次国二，一次国一。今年是他最后一年，不过他已经保送科大，就像冲刺一下，看能不能参加IMO大赛。”
“……”嘶，俞晚舟倒吸一口凉气，还真全都是大神啊。
不对，这大神云集，自己怎么会在这个考场，以及旁边这个陆庄是什么来头？
第37章 邮件
“所以，陆大神，你又是什么来头？”看着陆庄津津有味的说着别人的来头。感觉身边这个陆庄，肯定也是什么数竞大神之类的。刚才陆庄还没有和他说话的时候，基本上，这群人都是围着陆庄在说话。这种感觉就像是，这家伙身在C位似的。
陆庄看上去倒也挺帅气的一个小伙子，笑起来阳光灿烂的。给人一种很有亲和力的感觉，但他肯定不简单。俞晚舟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就是好奇，陆庄究竟是什么样的大神。能够让这么多人都围着他转，什么国一竞赛得主，保送顶级学府的大佬们都在围着他转。想想看，这得多厉害啊。
“嗨！”陆庄讪笑着说道，“我也就是一张嘴而已，其实我很差的。我是他们中最差的那一个！估计复赛都过不了。”
“啧。”俞晚舟轻轻‘啧’了一声，看向陆庄说道，“陆神，你这可就是学婊行为了啊。”
“什么学婊！”陆庄不认，“我是学渣，真是学渣。”
倒是那个戴眼镜的人，幽幽说了一句，“这家伙去年参加数学冬令营，差一点就代表咱们国家去IMO大赛参加竞赛。胜过他的人，是他同校的学长，今年已经在京大读书了。”
“……”淦！所以面前这人才是真大神？
陆庄打着哈哈说道，“嗨，都是运气，还是诸位大神厉害。诸位大神一定得罩着小弟啊。”
这可真是满教室的神仙，除了他。
他就没有弄懂，自己刚过初试的分数线，按理来说，这群大神的分数肯定是初试中最高的。他怎么可能和这群大神一个考场？又不是随机分配。要说是随机分配，也不可能一个考场全是大神，只有他这么一个小角色。
殊不知，其实这个安排是因为俞晚舟虽然只到达了初试的最低分数要求。但他把最困难的几道题给做完，最困难的几道题，能够全都做对的，整个渝城也就几十号人。尽管俞晚舟前面的题目没有做完，但在分考场的老师眼里，他这就是不想要继续做下去，所以直接把他给分到了这个考场来。
就在大家都在高高兴兴说话，整个考场充满欢快的气氛时，监考老师走入教室里。
他冷冷地扫视着整个考场的学生，大部分的人，他都是认识的。这群学生，毕竟很多都是前些年就已经参加过数学竞赛的。甚至有些人参加过很多次，还获得了保送名额。这一次参加，也不过是想要争一下，看看自己能否拿到一个IMO大赛的名额。
IMO大赛的履历不仅是在国内有用，乃至于整个国际上的大学都是非常有用的。
以后想要出国留学，那么有IMO大赛的履历就会是国外那些大学首先目标。
俞晚舟倒是没有想过那么遥远，他觉得凭借自己的实力肯定不会止步于复赛。至于能够走到什么程度，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都坐好吧。”还在嘻嘻哈哈讲着话的一群学神都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俞晚舟本身离自己的位置就不远，也就直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多的话我也不说了，大部分人我都是认识的。至于还有一部分不认识的，今天之后，我也会记住你们。但我希望你们不要对我印象深刻才好。”
这句话，也就是在告诉考场的学生们，不要作弊，也不要东张西望。否则，就会对他‘印象深刻’。都到了复赛这一步，只要好好考试，就有可能被保送。就算是才读高一的学生，将来两年都可以轻松自在的读高中。运气好一些的，直接去上大学。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作弊，但考场规则这个东西，就算是学生们心里清楚。老师该说的，也必须要说。
说完考场规则之后，监考老师拿着密封袋在学生们面前扬了一下。
“大家看好，这密封袋是现在才拆开的。”说着，他拆开密封袋。将卷子拿出来，一一分发下去，接到卷子的俞晚舟迫不及待地看了一眼整张卷子的题目。全都是大题，一共7道大题，总分是120分。有20分是附加题的分数，俞晚舟仔细的看着题目。似乎这些题目他似乎也并没有觉得特别困难，看了一遍之后，他觉得复赛的试题的确是比初试的试卷难上了好几个高度。
但在他看了这么多的数学书之后，发现这些题目都还挺简单的。
拿着笔，俞晚舟开始做了起来。
首先第一道题是一道平面几何的问题，挺好解决的。只需要熟悉高中的平面几何知识，转个弯就能够解开。不一会儿，俞晚舟就解开了第一道题，随后便是第二道、第三道……
看上去都还挺轻松都能够解决掉的，只是在做完前面五道题之后，俞晚舟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并没有去做第六道题，反而先跑去做最后一道题。最后一道题是一道数论题，对于数论题而言。俞晚舟自然是非常得心应手的，他很快的做完这道数论题。
等老师叫交卷的时候，整个教室，只剩下俞晚舟一个人。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提前交卷走人，就剩他一个人还磨磨蹭蹭的，在最后交卷的时间内才将自己的卷子给交上去。
离开考场，有许多学生同时离开自己的考场。来到考场之外，俞晚沉的第一句话便是，“怎么样，小舟，考试没什么问题吧？”
“应该拿到一个省二没有什么问题。”俞晚舟沉思了一下，他又觉得不是特别的保险。不是说拿省二不保险，而是他觉得自己这么做，不知道能不能拿到省一，或者是能不能拿到代表渝城参加国家数学竞赛的资格。毕竟，他对对方的实力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那就行了。”俞晚沉笑得很开心，拍着俞晚舟的肩膀说道，“走，哥请你去吃好吃的。”
“方老师有没有给你说过，什么时候公布成绩？”
“大概是下个月初吧？”俞晚舟不太确定，11月刚考完，12月初公布成绩。然后还有领奖之类的，最后能够代表渝城参加全国数学竞赛的学生还得做一些简短的培训。而国家级的数学竞赛就在过年之前，况且还有一个数学冬令营的活动。
这些都是要在过年之前完成的，至于过年之后，能够代表华国参加IMO大赛的选手估计还会被集中在一起培训。
时间上，有很多不确定性。俞晚舟也没有想到那么遥远的未来，只是想着自己能不能参加全国数学竞赛都不一定。如果他在考试的时候不那么完，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能够参加全国数学竞赛的。可是他不知道当时是不是脑子抽了一下，突然想要恶作剧。第六题，他根本没做。至于第五题，他故意在最后的结果上写了一个错误的答案。
按照保守估计，省一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第六题本身分数并不多，至于第五题答案错误，扣分也不会特别多。拿个省一还没有什么问题，就有可能与全国数学竞赛失之交臂。
不过没有关系，今年他才高一嘛。就好像是那些大神一样，明年他还可以继续参加。他已经很满足了，对于自己突如其来想要恶作剧的心理。俞晚舟觉得大概也是一种宣泄吧，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今后可不能在这么下去，被哥哥拉着往车里走。
第二天回到学校的时候，同学们似乎都很关心俞晚舟。
倒是俞晚舟直接说，大概是能够拿到一个省二的成绩，让整个班级都欢呼了许久。还是在班主任吴彤进入教授让同学们别咋咋呼呼的，都还没有出成绩呢，高兴什么。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前些天同学们对于俞晚舟的兴趣很浓厚。倒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于俞晚舟也就没有什么兴趣了。就算是在学霸的人，在班级里久了，那不也得是习以为常吗？倒是再次月考，俞晚舟一跃成为全班第一，把班里唯一的真学霸于辉给压下去，还让同学们认为，俞晚舟似乎比起于辉还要更学霸一些。
十二月初，渐渐地已经快要进入深冬。天气越发的寒冷，教室几乎是窗门紧闭。外面时不时响起风的声音，听着就让人觉得很是寒冷。
方老师在晚上自习课的时候，探出一个脑袋，“俞晚舟，你出来一下。”
方老师让俞晚舟在自习课出去，已经是绝大多数同学习惯的事情。因为有时候，方老师会给俞晚舟布置一些特别的作业，当然有的学生还是好奇的抬起头往门外看了一眼。
俞晚舟站起身来，旁边的许涛不知道看着什么小说，正津津有味。突然看见俞晚舟站起身来，以为老师快来了，忙不迭的想要把课本摆放出来，结果看见整个教室里根本就没有老师。嘟囔着说了一声，“又是数学老师找他？”
“对！”前排的同桌应了一声，“涛哥，在看什么小说？”
俞晚舟来到办公室，整个办公室空荡荡的。大概是最近都是自习课，很多老师早早就回家了。还有些老师，守在教室，就怕学生们乱来。原本方老师是要守着十班的，不过刚才突然接到电话出去了一下。
“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诺，这是寄给你的。”方老师将邮件摆放在俞晚舟的面前。
并冲他挑动了一下眉头，示意他打开邮件。
第38章 震惊
“额……”俞晚舟愣了一下，看向方老师不解的问道，“老师这事？”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方老师带着笑意，这种笑意有些古怪。俞晚舟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反正在俞晚舟看来，是挺奇怪的那种笑容。
拿着邮件，俞晚舟打开一看。似乎是一封邀请函，俞晚舟只看见邀请函这几个字。他还有些纳闷，什么东西？邀请他什么来着？
结果将邀请函拿出来之后，他这才看清，这是数学竞赛的颁奖邀请函。上面指名点姓的邀请他去渝城大礼堂参加渝城数学竞赛的邀请，并附上他的成绩——95.5分。
这个成绩不出俞晚舟的意料，不算太高，但绝对不低。
方老师似乎并没有看过俞晚舟的成绩，在俞晚舟考完试之后，他也没有询问过俞晚舟究竟考得如何。不是他不关心，他只是怕给学生再次造成压力而已。
虽然他不知道俞晚舟的成绩，但是他依旧到处打听，想要知道最后这奖项是怎么划分的。
在俞晚舟的成绩到达之前，他差不多就知道奖项的划分，以及多少分能够代表渝城参加全国数学竞赛。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这些事情他还是能够打听到的。也不算是违规，又不是修改分数这一类的事情。只是在考试出成绩之后，打听一些划分而已。
俞晚舟接到这封邀请函就代表，俞晚舟的省二是已经稳稳的拿住了。
只有省二以及省一奖项的得主才会收到这封邀请函，至于没有能够到省二的那些学生，那就只能说，下次再接再厉了。
“我看看你的成绩多少。”方老师还挺好奇俞晚舟的成绩，也不知道俞晚舟是省二还是省一。
省二从最后一名的75分到获得省二第一名的90分，从90.5开始都是获得省一等奖。省一奖项的得主历年来都有有所大学中意，要签约、保送之类的。
当方老师拿到俞晚舟成绩的时候，瞪大了眼睛。
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不敢相信地使劲揉着自己的眼睛。
“老师……”俞晚舟看着方老师莫名其妙的动作，“我这成绩……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方老师的声音都在颤抖着，“小舟，你这是……进了全国数学竞赛的渝城队了？”
“啊？”俞晚舟盯着方老师看着，他发现似乎方老师的眼角还有泪花在闪烁着。他大概是不了解，为什么老师突然就想要哭，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一瞬间就让俞晚舟感觉很是懵逼，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懵逼的心情。
方老师一把拉住俞晚舟的手，当然这种心情只有方老师自己能够体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