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太子穿成小可怜哥儿 第12章

作者:棠梨煎蛋 标签: 灵魂转换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爽文 轻松 穿越重生

沈榶瞄了一眼,那“圣水”是柚子叶水混了香灰,按民间说法倒确实有些辟邪祛晦的效用。

买平安符要钱,洒点“圣水”不要钱。这些道士神婆在街上公开作法,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给贫民发福利了。很多人都凑上去,求神婆拿沾了圣水的杨柳枝抽他们几下。

李洵没见过,有些好奇地凑上去看了眼,险些被挥洒出来的“圣水”溅到。

沈榶下意识就把他往后拉,挡在李洵前面。

这野鬼怎么自己心里没点数?万一被那杨柳枝抽到了……沈榶一愣,抽到就抽到,若被抽出来了,不正合自己心意吗?自己不是很盼着能回去吗?

我替他拦个什么劲儿啊??

李洵也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沈榶十分纳闷自己的行为,但他拦着李洵的手却没有放开,犹豫片刻才闷闷道:“……那边人多,公子小心踩踏。”

本来街上人就很多,神婆身边更是人挤人、肉贴着肉。盏儿也附和道:“是呀,公子若想要,待会儿遣人去买些平安符和圣水,回去咱们自己祛祛晦气便是了,何必亲上那跟前。”这街上什么人都有,她们公子千金之体,万一被人挤到了、摸两把之类的,上哪儿说理去?

李洵若有所思,倒也没有坚持。他没有亲自去那些铺子里巡逻,而是找了一间十分热闹的酒楼,也没去楼上雅间,只在大堂找了个角落,让小二拿屏风围了起来。

那小二看着李洵是大家公子的样子,虽不解为何不去雅间,倒也十分殷勤地服侍了一番。李洵点了几样没听过名儿的菜品,便给沈榶、盏儿等人每人发了些银子:“你们去铺子里看看,只做普通客人样子,不要暴露身份,看铺子里生意如何。查探完之后便还来此处,我在这儿等你们。”

这很新奇,很像戏文里说的什么微服出巡。大家都兴奋极了,他们暗暗查探,定能查出柳姨娘管铺子时候的错漏,公子便能在府里扬眉吐气!

除了沈榶之外,几个丫鬟侍从都欢欢喜喜地拿了银子。

沈榶:烦,果然当奴仆就是要干活……他也想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干,就吃果子喝茶呢,这明明该是他的生活啊!

自己刚才到底为什么要帮这野鬼挡一下,费解。

但他虽然心里不情不愿,却也并没有偷懒——沈榶觉得自己嘴上老喊着想退休,实际干起活儿来比谁都卷……这不正常,真的!

他蔫蔫儿的和盏儿等人商量了一番,每人分了几间铺子,便各自散去了。

沈榶分到的是伯府自己经营的一间干货铺子和一间布庄。布庄倒看不出什么,顾客往来如织,小二也十分热情周到,看得出是一间生意很好的旺铺。

而那间干货铺子就不同了。这干货铺子原本卖的都是福昌伯府自家庄子里收上来的产出,菌菇、果干、蜜饯、坚果,包括一些山珍。福昌伯府在各地有十几个庄子,府中却只那几个主子,哪里吃得了?余下的就放在铺子里卖。除了京城,在外地福昌伯府也有这样的铺子呢。

然而沈榶看去,这铺子却里像是许久没补货,东西都是半框半框的,成色也不好,东西都灰扑扑的,挺大一个铺子竟然显得很空。

沈榶捏了一个花生尝了尝,味道都有些霉了,连忙吐了出去。

掌柜懒洋洋地躺在一把摇椅上,伙计支着下巴打着瞌睡。见沈榶尝了花生,掌柜的只瞟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也不招呼推销,似乎知道谁尝过了都不会买。

粗粗逛完一圈,沈榶心里便有了数。他也没急着回去,又在街上闲逛了会儿,看过市井民情,又买了些修行得用的东西,才慢悠悠往回走。

到了酒楼外面,正遇上盏儿。盏儿那边的情况就更离谱了,一间粮铺情况和这干果铺子差不多,但那掌柜的就心思活络多了,他竟将那铺子一分为二,东家的粮食堆在旁边,自己不知从哪里进了些杂货在卖。

盏儿低声念叨着:“真是刁奴,这杂货卖得的银钱也不知是进了他自己的口袋,还是进了柳姨娘的口袋?”

沈榶却想得不止这些。布庄这种需要进货的铺子还好好的,卖自家产出的铺子里却都空了,那庄子上的产出都去哪儿了?

啧,这恐怕要等那几个账房盘完账才能得知。

而李洵却并不很在意他们打探出了什么,不过是想个主意把他们支走罢了。待几个丫鬟侍从离开之后,便坐在屏风后面认真地听着酒楼里其他人闲谈。

谈论封城一事的人很多,但并无人讨论太子,想来这是朝中辛秘,市井之人并不知晓。但却又有很多人讨论起那被斩首的巫人,解封之后大家发现城中许多地方都被挖开了,显然是那巫人实行了巫蛊之术在害人。

有些人家发现自家院墙附近也被挖开了,害怕得不得了。虽说挖开不代表就挖出了东西,但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很容易引起普通民众的恐慌,大家说着说着,就分享起了哪家的神婆法术高深,哪里的道士会扶乩,哪家的大仙能上身……

像路口那位差点将水撒在李洵身上的神婆,就显然很有些法术,在坊间颇受推崇。

李洵犹豫片刻,放下茶盏,出了酒楼又朝那神婆的方向走去。

神婆正在中场休息。

她也不是纯纯做慈善,跳一段,免费给路人洒洒圣水。歇一会儿,就有路人纷纷拿了银钱来找她买护身符、辟邪的香囊之类的小玩意。之前的免费行为,也算得上一种招揽生意的手段。

李洵走上前,那神婆正拿着几个香囊供人挑选,忽然察觉到什么,朝李洵看了过来。

这一看,便瞪大了浑浊的双眼。

李洵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道,难不成这果然是个有些法力的,这一眼就已看出了他的困境?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刚要借一步说话,那神婆却忽然归拢了东西,左脚绊右脚,慌不择路地跑走了。

李洵:“……?”

旁边准备购买辟邪物品的路人:“?”

周围人看着神婆狼狈离开的背影,都忍不住打量着李洵窃窃私语,有些人还默默后撤了半步。

李洵:“…………”

他心中有些起火,你能帮就帮,不能帮拒了就是了,跑什么?孤看起来很像什么恶鬼吗?

心中不悦,面色更加阴沉。周遭人见状,退得更远了。

……

等沈榶等人回来,李洵还坐在原本的位置上,只是面上比之前莫名阴沉了几分。他们几日一一将所见所闻汇报了,李洵心中便大致有了数。他给几个下人单独叫了两桌席面,在外面吃了饭,又去茶楼听了说书,四处游玩了一番才回府。

这外头的菜肴就远不如伯府里了。古代平民吃的是很差的,连精米细面都算奢侈了,兼之各种调味品昂贵稀少,除了贵族,食品味道是远不如现代的。这酒楼尚算可以,也有几道特色菜,只是有有些粗糙,李洵依然是略动了几筷子就放下了。

沈榶咬着筷子看他,这野鬼真是挑食啊……这样如何能养好身体呢?沈榶深深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为了这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回来的身体,真是操碎了心。

吃罢饭一行人便往茶楼去,这时候无论是几个丫鬟侍从,还是带的一队家丁,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古代娱乐项目匮乏,可不像现代有个手机,躺床上就能刷到天下趣闻。平民还能去瓦子里耍,看看技艺人表演,他们这些在伯府做工的便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能听书大家都开心得很呢。

这会儿听下面说的是《白蛇传》的故事,便是不知头尾,也听得津津有味,一个个都入了迷。

沈榶只听了两句就觉得没意思,这故事和现代版本很不一样,书生薄情寡义,妖精也痴情愚蠢,加上那说书人讲得平淡寡味,于沈榶而言还不如这时代的风土人情更吸引人。他正四下打量着,却发现和他一样没将注意力放在说书上的,还有李洵。

沈榶悄悄看去,只见李洵正屏息听着后面一桌人聊天,也不禁侧耳去听。却是几个皂班小吏正在低声讨论京兆府张榜征召高人异士,言语之间还偶尔提到“摄政王”、“太子”……

正要再听,却见李洵好似察觉了,目光淡淡的朝他扫过来。沈榶一震,装作若无其事地扭转了身体,朝台上那说书人看去。

这一看,余光扫到盏儿几个,顿时吓了一跳:那说书人已说到了书生发现白蛇是妖精,请了和尚将其赶走的情节了。几个丫鬟侍从已听得双目泪水涟涟,再一看,这茶楼里的妇孺小哥儿皆是如此,连汉子们也长吁短叹,倒显得沈榶像个异类了。

沈榶:“……”这古代人真是真情实感,眼泪真好赚啊。倒弄得他在这环境中不自在起来。

好在——那野鬼是个扫兴的,在说到妖精上金山寺寻夫这一紧要关头时,忽然道:“天色不早了,回去吧。”主子发话了,盏儿等人也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虽然没听到结局,但几个丫鬟侍从还是十分兴奋,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起了故事情节。唯有李洵一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模样。

他本就因得到的消息很少而郁闷,结果回到府里还有人正往枪口撞: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婆子,正堵在甘霖院门口和箸儿吵嘴。

箸儿在一本账册上指了指,不欲与她多说,转头要走。却被那婆子带着的几个仆妇围了起来,将箸儿气得满面通红。

“这是怎么了?”李洵被挡了路,很是不悦。

箸儿见了李洵,忙道:“这是外头负责采买药材、补品的刘嫂子。上午宫里的女官刚走,柳姨娘便病了,伯爷请了太医开了方子。别的药材便罢了,咱们府里都有,说是差了一味玄参,要现出去采买,我便拨了二十两银子下去。谁知这刘嫂子竟进了内院来纠缠我,非要我给拨五百两银子才罢休。”箸儿气不过,她拿着的是五年前伯夫人留下的账本,各样东西价值多少都写的明明白白,二十两买玄参竟够了,还能余些放在公中备用。

刘嫂子面上有些僵,没想到正撞上了李洵回来。不过她一直在外院做事,对之前甘霖院众人的所作所为没有亲眼得见,并不如厨房等人畏惧,心中存了一丝侥幸。加之往日顺风顺水惯了,此刻便抬脸对李洵笑道:“公子和姑娘们整日在府里不知道,这外头的东西价格哪有个准?这玄参好歹占个参字,偏生近年来紧俏得很,姑娘拨的那点钱,只够买几钱碎渣,哪能给姨奶奶用?公子若是想节俭,平日饮食上用一些次品倒也罢了,这救命的药如何省得呢?”

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几下,故意道:“若是公子故意不想给柳姨娘用好药……倒可当老奴没说。只是若伯爷问起来,咱们也只能据实交代了。”

第17章

府里如今都知道,柳姨娘和大公子不对付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刘嫂子故意这样用话挤兑李洵,换了普通的大家哥儿,就算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故意报复,也要咬着牙出这份钱。

在场人都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箸儿气得脸都红了,指着刘嫂子骂:“少放屁!任他什么参多值钱,柳姨娘一副药才用三钱,便是金子做的也花不了五百两!”她被撵出去一年多,倒比困在府里这些人知道外面的行情。二十两银子,便是成色普通的人参也够买上一截了!

那刘嫂子却不答,满口只说柳姨娘一个妾室用不得好药也应该,只是怕伯爷怪罪,不住地拿眼偷瞄着李洵的神色。

李洵阴沉着脸,忽然问:“既然是刘嫂子,想来是有夫家了。她家汉子在哪儿做事?家里还有什么别的人吗?”

刘嫂子一愣,不知大公子怎么忽然问起她家里。

盏儿已飞快地道:“刘嫂子也是府里的家生子,她老子娘都没了,配的汉子刘旺儿也是外头负责采买的管事,各院公子、姨娘、丫鬟的胭脂水粉都归刘旺儿管。俩人生了个小子,如今在松少爷跟前做小厮。此外,”盏儿撇了刘嫂子一眼:“柳姨娘身边的碧桃,入府没多久就认了她做干娘。”

刘嫂子眼神乱飘,正要分辨她和碧桃的关系,却听李洵道:“即是如此,把她和她汉子都捆了,小子也扣押起来。把她们一家住的屋子给我围起来抄了。”

她顿时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只是来要个钱,竟就要被抄家了,惊愕道:“公子您这是做什么!便是我这张嘴说话不顺耳,您也不能……”

李洵冷笑道:“我不能什么?你当我是柳玉拂那个傻子,这般好糊弄?”他虽没亲自买过什么参,但自然是信箸儿不信眼前这女人的。二十两的东西敢要五百两,可知这刁奴有多胆大心黑了。李洵瞄了两眼身边的人,目光落在沈榶身上:“这事儿交给你去办。只管撒开了手去做,要是人手不够……你知道上哪儿借。”

沈榶:“……”他还真不跟拿华统领客气啊?两人之间确实没有什么猫腻吗?

不过沈榶也已察觉出了,这里面不仅是下人捞些小油水的问题。他比起李洵,反而还要更上心些,忙道:“公子放心吧,我定然将此事查清。”

沈榶带着人先把刘嫂子和同她一起来的几个仆妇全捆了,关押在甘霖院的小厨房,以免走漏了风声。沈榶又拿了出府的腰牌,同箸儿、盏儿去上次他抓药的那个医馆买玄参。

比起沈榶之前抓的治风寒的药,玄参确实不便宜,但十两银子也买了三两成色上好的玄参。沈榶又顺便问了问其他药材的价格,听得盏儿一阵恍惚:“之前公子有些咳嗽,柳姨娘说几百两淘换不来川贝枇杷,不肯给。我只以为是柳姨娘撒谎,故意为难我们公子……难不成她……”只是笨?也被下面人蒙骗了?

沈榶心道,恐怕两者都有。纵然下面人骗她药价贵,但福昌伯府又不是没钱。沈易安和柳玉拂出去看个戏都常常在玉香楼几百两上千两的挥洒,怎么给大公子几百两买药就买不起了?

不过这些刁奴也确实骗了她。柳玉拂出身青楼,没有学过管家,何况是偌大的伯府。便是从前玉香楼做红倌人时,也不需要她亲自去采买物品,那自然是这些采买管事报什么价就是什么。且那刘嫂子说话也挺有一番技巧,知道怎么挤兑人,但凡脸皮薄一些,就要被她牵着走了。

沈榶让盏儿和箸儿先拿了玄参回府去柳姨娘那里交差,自己则又跑了一趟华统领府。

华府管家嘴角抽搐,就算他们统领说了有事尽管吩咐,但这哥儿未免也来的太勤了……但还是拨了十几个家丁,并几个夫郎、仆妇,都是身体健壮手上有些功夫的,让他们陪了沈榶一同回去。

沈榶回去便把刘嫂子和她汉子刘旺儿的家给围了起来,刘旺儿正在家里和一群小管事一起喝酒,不论当不当值,一个个都醉得东倒西歪。

沈榶带人过去,略想了想便以防止走漏风声为由,将这些人全捆了。又让人以刘嫂子的名义把他们的儿子从沈松那里哄了出来,也一并扣押。

刘旺儿夫妇在府里都有些体面,儿子也在唯一的少爷跟前伺候,在二门外的外院分得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此刻推开门进去,里面的东西竟无一不精致,被褥的面料摸着竟比甘霖院里的还要好些。沈榶命人抄检,就在这个三间房的小院子里,竟然抄出了七千两的银票,并一匣子金砖。

匣子打开,连统领府来的仆妇都惊了。

那金砖约么是一百两一块的,共十块,整整齐齐地摞在匣子里。按照一两金十两银来算,这竟是一万两银子。那刘嫂子胆子颇大,二十两的东西敢报五百两,这些年仗着柳玉拂糊涂,不知道用这招贪了多少次。那刘旺儿管着胭脂水粉的采买,想来手脚也不会干净。

他们夫妻二人这般放开手了去贪,旁人岂会不知、不眼馋?这竟是掀出了一状巨案出来了。

沈榶心中已有计较,立时让统领府来的家丁,将府内所有后门、角门全看住了,没有他和公子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出。

又命人单独去审问那几个同刘旺儿一同饮酒的管事,只说“你们做的事情公子都知道了,刘旺儿一家贪得无厌,已经捆了要去送官。你们若是老实交代,还可饶上一命。”那些人喝得七荤八素的,脑子昏沉之下,竟还真有不少吐了口。

小碗却很是忐忑:“这、咱们还没禀明公子,怎么敢随便封门?这可不是小事,还有审问那几个管事,你怎么敢的?这些人又是哪儿来的?”

“你放心吧,公子既然让我放开手去做,定是会准许的。”沈榶如今已经算是有几分了解这野鬼的行事作风了。虽然不认识不过几日,对对方的出身一概不知。但沈榶竟和李洵一样,觉得这人很对自己的脾气,慢慢的,竟也愿意托付信任——李洵信任他能把事做好,将事情交给他做。他也相信李洵,是他有力的靠山。

“此时不封门,让那些得了消息的把财物转移出去,之后就是报官也难查了。”这时候又不像现代,处处有摄像头,还能上银行查流水。他们随便找一地儿将东西埋了,上哪儿找去?就算事后将人远远发卖千里之外,财物也是寻不回来的。

他说着,又吩咐小碗:“让你叔父帮你盯着,看着哪家有异动,不用分辨只管捆了就是。这次约么要撸下来不少人,你叔父要是事儿做得顺了公子的意,自会找个肥缺让他顶上。”

小碗听得心惊肉跳,但见沈榶十分笃定的模样,还是捂着心口寻了张九全。张九全也十分惊讶,但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咬牙跟小碗去了——富贵险中求!柳姨娘掌家之后,惯爱用那些会溜须拍马的,他们这些踏实干活的人倒被打压。如今大公子起来了,说不得也是他的时运要来了!

而沈榶则拿着抄来的银票和金砖,回了甘霖院禀报。厨房炊烟袅袅,看来已烧起了晚饭。厨房以赵婆子为首的几人正跪在屋檐下抹泪,而李洵却看也不看她们,正站在院子中央又在耍那根烧火棍。

只着一身杏色单衣,身姿飘逸武得虎虎生风,旁边几个小丫鬟都看呆了。

见沈榶回来,李洵便停下:“处理完了?”

沈榶摇了摇头:“还没呢,”又盯着李洵身上看:“公子……”话未说出,李洵已从小丫鬟手里接过大氅裹在身上:“这就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