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贵族学院的万人嫌 第93章

作者:也是黄昏 标签: 幻想空间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成长 万人迷 穿越重生

他没有明面上向其他人动过手,维持着那些善良的品格,让自己活成一个优秀的典范。那些人敬仰他、爱戴他,唯独南序,对他一开始就疏离冷淡。

“因为我最初对你的态度不太友善吗?我承认,我当时以为你……”温斐用不那么激烈的措辞,“以为你虚荣胆小,所以那时有些时刻没处理好态度,抱歉。”

或许是因为当初他尚未不能掩饰好鄙薄,给南序造成了不好的印象。

除此之外,他找不出南序隐隐给他判了死刑的原因。

游刃有余的一个贵公子,在拼力思索为数不多相处的点滴,唇角微微扬起苦涩的弧度,眉眼间有着反差的颓丧和落寞感,换做一般人就要心软了。

南序身体微微前倾,把手肘撑在膝盖上,单手拖着侧脸,偏转角度,发丝的末梢垂落在他的眼睫之上,漆黑的瞳孔波澜不惊。

该怎么告诉温斐,他不喜欢原剧情里的那个温斐,是因为原剧情里他和温斐未来的过节很深呢。

不能透露剧本这件事,南序也没有和温斐解释的必要,保持了松散随意的神情:“你别多想。”

又一次,南序不在意他,彻底忽视了他。

温斐以为可以控制好的心,再次被狠狠动摇。

他默默攥紧拳头,执拗地要得到一个答案:“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连我的礼物也不肯接受,却肯接受谢倾的。”

兜兜转转,终于忍不住绕回那个问题。

不甘心。

非常不甘心。

凭什么其他人就不能接近?

为什么一点眼神都不愿意施舍他?

“你以为谢倾是什么好人吗?他上回直接拿着匕首要刺穿我的手,这样控制不住情绪的人,你也敢放在身边?”

温斐盯着南序。

“他可以伪装多久?你不怕哪一天他突然伤害你吗?”

怎么还拉踩起别人来了。

至少谢倾从来没把事情捅到他的面前,等温斐说了南序才知道这件事。

艺术家对于美的追求孜孜不倦,温斐继承了这种性格中偏执的一面,对人像是对待一件可以估值的艺术品。

如果这个艺术品恰好入了他的眼,却不完全符合他的审美,他就会费尽心思去打磨,就仿佛原著里那个和他同名同姓、性格不符合温斐的要求,但表面上符合花瓶要求的角色。

而此时此刻,温斐表面上心甘情愿地低着头,背地里又藏了多少的掌控欲呢。

不诚实。

随时可能反咬一口。

装得也不让南序满意。

“因为谢倾够听话吗?”温斐的喉咙沉沉地咕哝一声,带着图穷匕见的感情,“我也可以。”

南序笑起来,尾音上扬:

“听话?你能有多听话?”

干净灵动的眼睛、唇角弧度,温斐一看,心里翻滚的压抑情愫倏然止住。

“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的呼吸声,听话的你应该怎么做?”

本就放慢的呼吸竟然条件反射地屏住了。

空气阻滞在面庞之外,心跳被放大了无数倍。

温斐也不懂为什么自己要照做,以往他对这样命令式的句子只会感觉到深切的冒犯和不悦。

他接受的教育里,尊严是比任何情感都重要的东西。

可南序似乎太知道怎么刺激他。

好整以暇地观望着,皱了皱鼻子,露出小勾子一样的笑容。

开始还算平静。

渐渐的,大脑开始发出指令,催促他快点呼吸,迷迷蒙蒙出现颠倒眩晕的世界,目之所及,如同晕染开的水波。

在他全身慢慢生理性由于缺氧而发颤的同时,南序好看的眉眼轻轻蹙起,似乎在担忧一样。

如果忽略嘴角那点轻淡的弧度。

温斐咬紧牙关,无法忍受地吸入一口气。

“你看,我不是叫你不要呼吸了吗?可你还是呼吸了。”南序脸上看戏的笑敛了起来,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说明你不够听话。”

不呼吸,不就直接窒息了吗?

这根本就是一个难以达成的要求。

南序分明就在戏耍他。

太恶劣了。

可是很少见到这么恶劣的南序,罂粟花一样冷淡危险,叫人抑制不住产生更多的渴求。

温斐攥住发抖的指尖,胸膛急促地纳入刚才缺乏的空气。

但那样动静太大,恐怕又惹了那人不顺眼,控制好频率。

他缓慢等到心跳和呼吸平复,斑驳的色块聚焦,身边只余下空荡荡的空气。

夏日云霞在夕阳余晖中逐渐黯淡,教堂飞出成群结队的白鸽,教堂的唱诗班在娓娓唱响了赞歌,温柔又宽和,歌颂着爱的美德。

不对。

温斐在心里反驳。

爱分明是罪恶、绳索、原罪。

不远处的吟唱当然不会听到一个人内心的声音。

风不声不响地吹过傍晚,管风琴的演奏飘扬着柔和的音符,自顾自地抒发着对美好的描绘。

听久了,个人的内心也跟着一起落定安稳,仿佛一同沐浴在了爱河之中。

温斐低声地合上了颂歌里对爱的描摹:

“是他从不回头的目光。”

许愿有效。

南序的学习成效取得了一定的突破。

原本趁热打铁还想接着熬,脑子里浮现出阿诺德垮着的那张老脸。

算了,尊重下老年人吧。

他简单收拾了桌面,缓步走下实验楼。

裴屿紧随其后。

楼栋的重影叠叠,到了一楼,连排的路灯洒下漫漫光明。

谢倾等在路灯下,始终朝向出口的方向,第一时间见到了他们,和南序扬起了笑,对裴屿说:“辛苦。”

裴屿深深皱起眉头,第一时间敏锐感觉到不对劲。

这段时间,他们三个人仿佛处在了三个世界。

南序在自己的小世界,偶尔和他们交流几句。

裴屿在只有裴屿和南序的小世界。

谢倾在只有谢倾和南序的小世界。

两位默契屏蔽着除了自己和南序以后的第三者。

谢倾怎么忽然转了性,跟他打招呼了。

而且,裴屿冷漠地掠过谢倾一眼。

谢倾今天换下制服,穿了身黑衬衫,暗色很能突出他深刻五官的阴影,俊美深邃。

大部分人都有最适合自己的颜色。

谢倾就很适合黑色。

南序多看了他几眼。

谢倾注意到,问南序:“像它吗?”

他养的那条小黑蛇。

南序露了点笑意:“它最近怎么样了?”

谢倾说:“挺好的,下回带来给你看,它太黏人了,你最近忙,它缠到你手腕上会影响你。”

裴屿明白了谢倾的打算。

在目前的学习上没办法帮南序的忙,就转换赛道准备当花瓶。

谢倾递给南序一个水杯:“阿诺德要我送来给你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至于为什么给他来送。

阿诺德把营养餐的食谱甩锅到了谢倾的头上,他当场没反驳认下,事后和阿诺德借此谈判了一番,拿下送餐的机会。

南序收下来。

阿诺德为了激励南序补身体,费尽心思研究每天给南序做些什么。

说实话,味道奇奇怪怪的,但南序喜欢收集旁边小袋子里每次都不一样的小纸条。

诸如:狗爪子印、设计的机械图或者简单粗暴“别挑食”的叮嘱。

开盲盒似的。

但抓准了南序有点收藏小癖好的心理。

今天是个“记得休息”的字条,走的温情路线。

连着好几天太忙,没去看望孤寡老人和大狗,南序看了眼钟楼的时间,刚刚八点,还能再去那儿逛一圈。

谢倾拦住裴屿的脚步:“太迟了,狗见到陌生人会叫,别打扰人休息。”

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