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戈银盾
“只要能治好。”
黎大夫正专心地把着脉,闻言他冷哼了一声,“区区发热用什么名贵药材,老夫几根针下去他就能退大半热,再辅以退热药就能好。”
沈新面色一喜,奉承了一句,“大夫医术高明,小生佩服不已。”
黎大夫已经打开针包,开始选穴施针了,沈新大气不敢出一下,等人出针后,他才问:“大夫,药材您抓好,教我怎么煮就行,今日辛苦大夫了。”
“当然是你熬。”黎大夫说,“我这把老骨头可熬不了夜。”
他按照大夫的说法,熬好药给秦宁喂了下去,秦宁退热了,沈新松了一口气。
但他又怕发热反复,又一寸不离地守了秦宁一夜,天亮才在床边小憩了一下。
沈新睡觉浅,床上有点动静他就醒了,见秦宁已经睁眼,沈新抓着他的手亲了一下,才问:“感觉怎么样?”
秦宁浑身瞬间僵硬,他都感觉不到身体的酸痛了,眼里闪过震惊。
相公刚刚是亲了他的手,秦宁看着他的手出神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多了,谢谢相公。”
这一下,他也看清沈新眼底的乌黑,心疼道:“你是不是一夜没睡?上来休息一下吧。”
说完,他往里挪了挪。
沈新凑到他耳边说:“我就不上去了,这房间没有门,外面的人随时都能进来,不太方便。”
秦宁脸色微红,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他和相公说的意思好像不一样。
秦宁要起身,沈新连忙制止道:“躺着吧,你得静养。”
秦宁耳朵通红,小声说:“我想去如厕。”
“我扶你去。”沈新面色沉稳地说。
秦宁急声道:“我自己可以的。”
就在这时,小七过来解救了秦宁,“我带他去吧。”
“麻烦你了。”沈新点点头,秦宁松了一口气。
害羞,就这点胆子还张口闭口生娃,天真又可爱。
趁着这个时间,沈新去了街边的铺子买了一份冻疮膏,他的脸昨日一直被冷风吹着,都冻裂了,看上去并不好看。
如今他谈恋爱了,更得注意自身形象,最好能时时刻刻吸引秦宁,让他挪不开眼才好。
在铺子里抹好冻疮膏,没什么破绽才出去街上买早点,如今已经是白天,各家各户依然紧闭门户,街上毫无行人,绕了好几个圈才买了四份豆浆和包子。
回了仁心堂,把早点分给众人,他有些疑惑,问黎大夫:“县城怎么萧条到如此程度?街道上都没人做生意了。”
“他们是不敢出去,”黎大夫冷哼一声,“那群兵痞子什么事都干,在县城如蝗虫过境一般,在各家各户扫了个遍,谁敢出去触霉头。”
趁乱捞油水,沈新心中了然,面上依旧如常地问:“他们不是来镇压暴民的吗?”
黎大夫似笑非笑道:“可不得找个好由头才能做事。”
沈新恍然大悟状:“我住在乡下,对这些事情实在不了解,敢问大夫他们说的暴民是怎么一回事?”
黎大夫长叹一口气,“不过是些穷苦人,实在活不过不下去了,才恶从胆边生,强抢富贵人家的木炭和粮食过活。”
沈新好奇地问:“县令身为地方官不管这些事情吗?”
黎大夫撇了撇嘴,“刚开始下雪的时候,咱们那位英明无比的县令大人就跑去府城了,说是身体不舒服去府城看病。”
沈新心中一凛,县令去府城看病刚好躲过雪灾?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县令肯定是提前知道了今年有雪灾一事。
他做的那块石头肯定被人发现了,但又被人悄悄藏起来了,只有少数权贵才得到了消息,甚至以此大肆敛财。
想到这,沈新不由得心生怒气,这群人真是有够贪得无厌,整个南江府至少几十万人,全被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真是,视人命如草芥。
沈新轻呼一口气,“看来县令运气挺好。”
黎大夫转移了话题,说:“他已经退烧了,你们可以回家了。”
沈新没回复大夫,转而问秦宁,“你感觉怎么样?”
小七翻了一个白眼,这人竟然不相信爷的医术。
秦宁心里甜甜的,苍白的嘴唇养了起来,“我感觉好多了,相公我们快回去吧,几个孩子单独在家我不放心。”
“谢谢大夫。”沈新说,“你先在这呆一会儿,我去看看咱们买的房子怎么样了。”
“好。”秦宁说。
这里经过暴民和“军队”的双重洗礼,沈新不觉得他的房子能幸免于难。
他面不改色地走过血迹都没人清理的街道,进了他花一百多两买的房子。
第71章
铜锁被撬开, 铜芯弯向一边,盗贼还好心地把锁挂在门把手上。
沈新各个屋子都看了一遍,心中庆幸, 里面没有死人, 省去了处理尸体的麻烦。
通过地面的灰尘痕迹, 能明显看到房子自带的木质家具被人移动过移, 倒是没什么损坏。
沈新放心不下秦宁,只粗略看了一圈就回了仁心堂。
秦宁似乎是坐在后院晒太阳,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渡上了一层金光, 看上去格外好亲, 他快走两步在秦宁身前蹲下。
秦宁睁开眼, 说:“相公。”
沈新“嗯”了一声, 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 又摸了摸秦宁的脸颊,最后牵着他的手问:“累不累?”
“不累。”秦宁摇头, 回握住沈新的手。
沈新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那咱们这回家?”
“好。”秦宁说。
名贵药材都没用上,沈新特意留了两片五十年的人参片给黎大夫,当夜诊的报酬了。
城内一片惨淡, 行人寥寥无几, 畜牧市场空无一物,没有牛车可以通往乡村, 沈新还是背着秦宁出的县城。
相同的路,两人的关系却发生了变化,隔着棉被沈新好像都能感觉到手间的滑嫩。
他有些心猿意马, 转念想到秦宁身体还没好,他赶紧停住心里的禽兽想法,一个劲地闷头往前走。
秦宁怕沈新累,也安安静静地趴在他的背上,二人沉默了一路。
到了家,他们收获了三双望眼欲穿的小眼睛。
吃过早饭,古墨书便带着二毛三毛时不时扒着门缝往外看,想知道沈新和秦宁回没回来,此时见到人了,三个孩子的心也落回实处。
灰灰在秦宁脚下转圈转。
怕碰到秦宁的伤口,二毛牵着沈新的衣角问,“哥哥的身体好了吗?”
“再养几天就好了。”沈新摸了摸他的头,“昨晚你们几个表现的都很棒,很坚强。”
二毛羞涩地抿了抿唇。
沈新见众人萎靡,提议道:“今天我们吃火锅好不好?”
三毛原本担忧的眼神立马放光,他忍不住看向秦宁,开口问:“真的吗?”
家里的吃食以往都是秦宁做主,三毛自然觉得大哥说话没用,想从哥哥这里得个准信。
相公这两日一直没歇着,是得好好吃点好吃的补补,秦宁说:”“嗯,真的。”
“好哦。”三毛立马跳了两下,见到几人之间的温馨氛围,古墨书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太阳斜挂天空,离午时不远了。
沈新抬头望了一眼,说:“你躺着吧,我们几个去准备午饭。”
秦宁站了起来,“我身体已经好了,可以做午饭。”
“你们先去洗手等我。”沈新把三个孩子打发走,凑到秦宁面前说,“作为你男朋友,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好不好?”
说完,沈新便倾身吻了吻秦宁的脸颊。
相公亲我了?秦宁脑子一片空白,愣愣地点了点头。
他没发现,自己的脸,脖子,耳朵一块一块地变红,像一朵逐渐盛放的花,让人想驻足欣赏,沈新忍不住轻轻揉了一下他的脸颊,才在三毛的催促声中去了灶房。
等人走了,秦宁抬手摸着粗粝的脸,面色一变。
趁几人都在灶房,他悄悄跑去偏房净面,然后坐到铜镜前,抹起了润肤膏。
火锅飘香,沈新像个小蜜蜂一样,一边吃一边给秦宁夹菜,忙个不停,三个孩子对视几眼,觉得大哥今日很怪,但又不知道哪里怪。
想不出缘由,几人便放下此事,继续闷头干饭。
沈新好久没吃的这么满足了,吃过午饭,他把囤积的脏衣服洗好晾好,又讲了一个时辰的课,做晚饭吃晚饭,一下午他忙的不亦乐乎,转眼便到了睡觉的时间。
秦宁照常在炕上铺了两个被子,沈新洗完澡瞥了一眼没吭声,熄灯上炕后,他在自己的被子里呆了几秒钟,就迅速钻进了秦宁的被窝。
秦宁已经闭着眼昏昏欲睡了,被子被掀开的瞬间,他便睁开了眼,见沈新跑到他的被窝,有些惊讶地开口问道:“相公,怎么了?”
沈新伸长胳膊把人搂在怀里,深深吸了一口秦宁身上的淡香,他一脸正气地说:“我那个被子特别冷,咱们一起睡吧,抱在一起睡比较暖和。”
属于沈新的气息把秦宁包裹的严严实实,秦宁心中欢喜,但想到老道士曾经说的事,又心中不安,他欲言又止道:“可是…那个老道不是说相公一年以内不能同房吗?”
沈新:“……”
突然感觉有一只回旋镖扎在了自己的心口。
可恶。
生怕秦宁把他赶回去,他连忙辩解道:“这个不算,我们只是同一个被窝抱在一起而已。”
他语气真诚:“我们什么都不做。”
“好吧。”秦宁悄悄往沈新怀里埋了埋。
香香软软的秦宁,沈新抱着格外满足,闻着发香,又亲了一口秦宁的头顶,他快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沈新一大早醒来看见怀里的秦宁,觉得之前纠结犹豫的自己很是愚蠢。
轻轻滑过秦宁的额头,眼角,脸颊,沈新不舍得下了地,准备去做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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