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瑄禾
不能离寿宴太远,引起不了轰动,也不能露天席地,那会让大齐丑闻不胫而走,无法遮掩。
那便只有上次走水,方修缮好的听雨轩,因着无人,锦衣卫还会进去巡视!
其心甚歹!
沈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赶到了听雨轩,却生生在阁楼外停住了脚步。
里头是一声又一声娇腻的低吟,纱窗纸上是两幅人影交叠,沈是打了个寒颤,他的手放在门栓上。
微弱的哭泣声突然响起,还有一些不堪入耳的皮肉间撞击声。
来迟了吗……
沈是像触电似的抽回了手,他手抵在额头上,深吸了一口气,事有轻重缓急,救人要紧。
沈是的手抖着,他将门栓挑起,却没有勇气去推开那扇门,里头此起彼伏的喘息声,让他身形不稳,两耳空鸣,鼻腔酸涩的以至于眼眶充血。
没有时间了……
他在干嘛……
他为什么复明了……看不见多好……
他真的能接受推开门的这一幕吗?
他看着窗纸上倒映画面,里头的人拥抱、亲吻、严丝密缝贴合,那女子与男子同时一声长吟。
沈是闭上了眼,眼角的泪落下,他贴在闩门的手,终于用力一推。
吱啦。
里头的人的像从床上摔了下来,咚的一声响,然后是仓促扯过衣服的摩擦声,和逃命似的脚步声。
太混乱了。
沈是久久回不过神,他看着这个突然将他拽到楼阁背面的人,脱力的靠在了墙上,他心情犹如从悬崖峭壁上摔落,以为必死无疑,却坠入一望无际而没有浮木的深海。
该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无法逃脱的绝望。
柳长泽单手撑在他耳边,呼吸又粗又重十分难受,满头的冷汗顺着额角不停滑落。
一滴,一滴,润湿着沈是的衣服。
唯有那一双眼还能窥见片刻清明。
里头的人走远了,整个听雨轩归于宁静。
柳长泽强撑着最后一点神智,俯视着他,气息不稳的骂道:“你不在宴席里,瞎跑什么?”
他出了宴席不久,身体便发热的异样,开始是些微的头疼,他没有在意,这同喝过酒的反应差不多,而后愈加头疼,他扶着树靠了下,然后来了一个陌生的侍卫,身手不凡,不知用了什么药,让他浑身连绫罗布料的摩挲也受不了,一举一动都带着战栗和火烧般的灼热。
第76章 可以吗
他自侍卫来时便清楚了对方的来意,一路都很配合,没有做无谓抵抗,以至于对方放松了警惕,又或者是对这个药太过自信,没有想到世间还有如此能忍的男人。
确实难耐,他的手在侍卫的腰窝捏了几把,捏的对方如临大敌的同时,也信了他完全中招,慌不择食。
那侍卫被蹭的出火,觉得男人,尤其是这么俊美无俦的男人,突然这么暧昧性的贴近的确有点把持不住,但玩男人是低贱的,不可思议的,而且他身负重任,他立刻恨不得飞到听雨轩。
柳长泽冷眼观察着他,在对方打开听雨轩门,胸膛微伏,松了口气,警惕最低的那一刻。
柳长泽蓦然咬破舌尖,用尽全力劈了个手刃。
侍卫晕了过去,但他知道不会晕多久,他这个状态保持清醒都难,劈下去的力自然也不足够。
他从侍卫怀里摸了摸,本意是想找解药,但这人阴毒,没有解药,反而有怕药量不够的另三包合欢药,和贴身的一块长命锁。
他听见阁内有姑娘的声音,于是将三包药全下在了侍卫身上,并将长命锁丢在了门的边角上,然后猛踹了侍卫一脚让其醒过来,将门锁上。
做完这些时,柳长泽已经走不动了。
他靠在门外不远处的一颗长松后面,滑落的坐在地上。
结果没等到来抓奸的人,反而等到了一个背影。
顷刻间,如烈火燎原,将他吞噬的一干二净,他情难自制的抓在树上,连指甲都扳断了几只。
疼痛让他稍微捡回了点理智。
但那人却在门口发起了呆,柳长泽想去弄死对方,屋里之前浪|叫半天,他都没有多大反应,而此时,却有了画面,令人血脉贲张。
他不敢过去。
他知道自己看到的是谁,也知道那个背影并不是他想的人。
可片刻后,柳长泽平生出一股怒火,压制住了欲求。
这人要推就推,要走就走,听墙角半天了,干什么呢,不害臊吗!
他上前拽走了沈是。
肌肤相贴的手,像给他这把干柴加油,添了把火,又在看到沈是落下的一滴泪时,被浇灭。
……怎么有人听墙角,会听哭。
会听哭,不好好待在宴席上,乱跑什么?
若不是他拉的及时,刚刚就被人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