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半暖
贺洲想想也是,瞧今天姜黄师叔侄俩闹的那一出,可不就是为了这串佛珠吗?尤其是现在这佛珠又大显神威之后,怕是盯上的人会更多。
这么一想,贺洲也只好把手给收了回来,“那我帮你保管着,保证不会让人给夺了去。”
贺洲丝毫没觉得关雎把麻烦抛给他有什么不对,倒让关雎有点不好意思了,“那麻烦你了。”
不过贺洲确实比较适合保管这个佛珠,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没人敢轻易找他麻烦。
不像他,现在无钱无势,多得是自以为是的人想过来踩他这个曾经的“大少爷”一脚,来满足自己隐晦的“爽感”。
“没事儿。”贺洲潜意识里认为,自己给男朋友挡风遮雨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最初跟我说,这手串是个老和尚给你的?可之前你却跟大家说,这是你父亲的遗物。而现在,你又说是你父亲一个故交道士给的?所以,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关雎顿时:“……”
自己随口胡说的话太多了,竟一下子把自己说得前后不一了?
“其实,我哪句话都是真的。”关雎强行给自己描补,“这佛珠本就是一个老和尚的东西啊!他交给我父亲的故交老道士,让老道士交给有缘人。所以后来,老道士交给了我父亲。而我,就是从我父亲的遗物中找到的。”
关雎越编越顺畅,觉得终于把这谎给完美地圆上了,暗自松了口气笑道,“你看,这样一看,我是不是哪句话都是真的?”
看着他绞尽脑汁胡编乱造的模样,贺洲竟然觉得还挺可爱,没忍住抿唇笑笑,故意逗他,“谁知道你现在说的是不是真的。”
关雎:“……怎么?我在你这里信用这么低吗?居然这么不可信?”
贺洲挑眉反问,“你说呢?”
关雎:“……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贺洲笑,突然神色柔软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没关系。”
是的,没关系。
如果隐瞒过去,是为了不跟他决裂分手;骗他们萍水相逢、初初相识,也只是想要跟他重新来过,那就没关系。
只要关雎对他的心意还在,贺洲觉得不管关雎骗了他什么,都没关系。
“都说了男人的头不能乱摸了!”关雎没好气地把他的手给拍掉,这狗男人咋回事,怎么现在动不动就对他动手动脚?之前他对人,不是一直很有距离感的冷硬不好亲近吗?
贺洲扫了眼他的腰身,“那腰就可以?”
关雎:“……”
随即蓦然笑了,“艹!你现在怎么还学会调戏人了?”
贺洲也笑了笑,“被你带坏了。”
“滚蛋!”关雎失笑,“男人都是天生的流氓好吗?!你这是无师自通!”
贺洲看着关雎轻松地跟他笑谈的样子,心里由衷地滋生出一种甜蜜的幸福感。
他想,他以前跟关雎的感情一定很好,性格方面也很合拍。不然,现在也不会相处得如此轻松愉快。
既然如此,他就不应该对关雎那么苛刻。
更何况,关雎年龄本来就不大,又是从小被宠大的孩子,还遭遇了两位父亲突然去世的横祸,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一时走极端行差就错了,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且,关雎现在对他这么好,估计也是因此对他感到抱歉。
既然关雎都知道错了,那爱人的事还有什么不能包容的?他应该对关雎宽容些。
如此想着,贺洲心里对关雎跟别人生有一子的芥蒂,就彻底消散了。
见车子开进市区,贺洲左右看了看有没有餐馆饭店问,“忙了大半天,咱们午饭还没吃。饿不饿?要不咱们先去吃个饭?”
他们一大早去过去的,挖了几个小时的坑,午饭都耽搁了。
关雎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都快5点了,咱们去学校吃吧。我请你吃学校食堂,让你怀念一下学生时光。”
“好。”贺洲就把车子转弯,直接往清大开去,“不过我没学生时光可怀念,去感受一下还差不多。”
“嗯?”关雎听得一怔,“不是吧?你没学生时光?谁还没上过学?”
“我以前没跟你说过吗?”贺洲有些意外,以前的自己居然都没跟关雎坦白过身世吗?“我很小就被拐卖到一个非常偏远贫穷的小山村里,住在牛棚猪圈里长大,从能走路起就要干各种农活。到七岁时,我一个人能种好几亩地呢!”
关雎听得眼睛一瞪,“你怎么会住在牛棚猪圈里长大?!”
“对呀!”贺洲神色微微感慨,“小时候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爸妈”会那么苛刻虐待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我不是他们亲生的,是有人给了他们钱、让他们故意虐待作贱我的。”
关雎:“……是故意把你调换的那个人?那个替代你的假货的亲妈?”
贺洲微微点头,“她跟我母亲有仇,故意报复我母亲。”
关雎没忍住爆粗口:“艹!”
欺负小孩子真是没品!
“那后来呢?”关雎对贺洲的过往突然有些感兴趣了,“后来你怎么去当兵,成为一名刑警的?既然有人刻意虐待你,怎么会让你有出息?”
“后来啊,”贺洲想了想,“大概是从我三岁起吧,那家收钱虐待我的人,就开始陆陆续续地去世,而且死因都很离奇:有的是走路平地摔死了、有的是喝水呛死了、有的是中暑就去了……总之都死得很无辜。不到四年的时间,那家十几口人,居然陆陆续续地都死光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关雎听得没忍住幸灾乐祸,不厚道地笑了,“这应该就是报应了吧。”
这绝对是故意虐待大气运者的反噬!只是没想到,反噬会这么严重。
看来贺洲,也许不是一般的大气运者。
贺洲现在回头想想,觉得还真的有点像,“大概吧。”
不过小时候不觉得,反而有点害怕和自我厌弃,“不过那个时候,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丧门星,会克亲克友,说我全家都被我克死了,避我如避瘟神,还要把我赶出村子。”
关雎当即表示谴责,“愚昧无知!”
贺洲是大气运者,根本就不会破坏或带衰身边人的运道好吗?还会庇护他有心保护的人,带顺对方的运道。
至于虐待他的人都无故暴毙,那是老天要庇护亲儿子,关贺洲什么事?
贺洲见关雎为他气愤填膺,没忍住高兴地笑了笑,“没事儿,我现在又不在意了。”
“那后来呢?”关雎又问,“后来你就从那个地方离开去当兵了吗?”
“没有!”贺洲微微摇头,“那个故意害我的人,岂会那么容易放过我?”
关雎想想也是,“那她接下来又怎么整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贺洲:我有满级反弹功能,骂我的会倒霉、夸我的会好运,快夸我~~~O(∩_∩)O~
第51章 这次副本就有些难打
贺洲这出身家世, 说是他的幸运,也可以说是他的不幸。
就因为他出身的缘故,他还没出生就被人给盯上了。然后一出生就被用心险恶地替换,抱去了穷乡僻壤里被故意虐待。
好不容易把虐待他的人都给反噬死了, 接下来却又, “我“克死全家”之后, 没人再敢接收我, 她又派人把我卖去了“丐帮”, 就是打残小孩手脚去街上乞讨的那种违法组织。”
关雎听得顿时有些气血上头了,“艹!这么恶毒!”
贺洲微微点头, 那女人恶毒得确实是他生平难得所见, “她让那组织把我打残废拉去街上乞讨,但那时候我已经有些懂事了,机灵地跟组织里的小头目证明我手脚健全比残废有价值,躲过了一劫。”
“再后来呢?”关雎听得不由有些提着心问, 去了那种地方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再后来, 我在那个组织里呆了两年, 也见识到了外面很多事,渐渐懂了很多在小山村里从没有人教过我的是非和道理, 知道他们这种组织是犯法的,知道有事可以求助警察。”
其实那个时候, 贺洲还是有点懵懵懂懂的, 只凭着一些直觉和本能想逃离那个地方,“所以我找到机会报了警,借警方的手把那个组织给一锅端了。”
关雎听得没忍住笑了, “艹!牛逼啊!那会你才多大?”
“9岁。”贺洲被关雎夸了还挺高兴的, “我7岁被卖到那个组织。”
关雎不由心下一松地微笑, “然后你就获救了是吗?”
可贺洲依然摇头,“没有,那个女人并没有就此放过我,接下来反而是我一生中最艰难、最黑暗、最九死一生的经历。”
“啊?!”关雎微惊,“咋、咋了?那个女人又使什么坏了?”
“她又找了另外的人来,材料齐全地证明了是我的亲属,把刚分配到孤儿院的我领走了。”其实那个时候,贺洲并不想跟人走,“那时候我年纪小,没有自主的权利、也没有反抗的能力。但那时我已经历经过不少社会黑暗,对有些人和事有了本能的警觉。”
“那女人大概是看出了我的防备,把我一从孤儿院领出来,就给我灌了药,然后送去了遥远的欧洲那边,卖给了那种黑暗的地下斗兽场。”
“斗兽场?”关雎听得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贺洲接下来说,“就是让人和野兽搏斗的表演,供那些所谓的贵族观看。很残忍、很血腥、很暴力,差不多都是人被野兽生撕活吞的场面。可越是残忍暴力、跟野兽搏斗的人越惨,观众越是兴奋。”
“还有不少观众出钱云养着某只野兽,彼此间还比斗谁养的野兽撕吞的人多。甚至每一场表演,都会下赌注,赌人能不能从野兽口中活命。”贺洲的神色微微嘲讽,“他们以此为乐,乐此不疲。说这是一种高级的消遣,是贵族才能享受的玩乐。”
关雎听得血压上来了,“……艹!就他们这种还贵族?要我说,他们应该是最低劣的品种!不配为人的那种!”
说着,想起那女人居然把贺洲送到这种地方,更是气愤,“那女人把你卖到这种地方,就是为了让你被野兽给生吞活撕了?”
“对。”贺洲点头,“那个女人为了能拍下我被野兽给撕碎活吞的画面,好以后拿去气死我母亲,她还特意雇人在我出场斗兽的每一场次蹲守拍摄。”
关雎:“……心理变态吧她?!”
“大概吧。”贺洲说起这些往事,倒是还挺平静。
倒是关雎有些愤愤不平,“那这女人这么恶意地针对你,她怎么就没被你克死呢!”
“在我被找回亲生家庭之前,我并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我小时候每次被拐被卖,她都是出钱让别人出面去做的,她并参与。”贺洲有些开玩笑地笑道,“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所以她没被我克到。”
关雎一怔,这还真的有可能。因为贺洲的仇恨找不到她,再加上很多事不是她亲自做的,所以反噬就会来得比较迟钝比较晚?
“那她现在如何了?”关雎不由有些好奇她现在的下场了,那种心理扭曲的女人,真的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贺洲微微摇头,“不太清楚,据说她身上的案子很多,还在一一审理核实。”
关雎顿时“啧”了一声,看来那女人对社会的祸害不轻啊,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死。
算了,先不管她了,以后他再找个机会去“拜访拜访”。
“那后来呢?”关雎转回注意力,想起9岁的小贺洲就被卖去了斗兽场,不由揪心地问,“你后来是怎么从那个斗兽场逃离的?”
那可是在遥远的欧洲,我国法律管不到的地方。贺洲当时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才9岁,进了那种把人命当玩乐的黑暗地方,如何能逃出生天?
“这次副本就有些难打了。”贺洲有些开玩笑地轻松笑道,“我在斗兽场呆了整整六年,不仅要加紧训练、想尽办法从猛兽口中活命下来,还要想办法从那里面逃出来。”
关雎听得默默地看着他,眼中不由地渗出些丝丝心疼的情绪。
不用贺洲详细说,他也能想象,一开始只有9岁的小孩子从猛兽口中活下来有多艰难和惊险、有多九死一生。
或许他在斗兽表演时,无数次都命悬一线;或许他无数次被抬下场的时候,都被野兽伤得奄奄一息。
真的很难以想象,在这和平盛世里,竟然还能有这种地狱。
“开始前两年,我摸清了整个斗兽场的结构布局,以及斗兽场背后的主人和当地的律法大概,知道斗兽场的主人是一位位高权重的贵族,当地政府也知道斗兽场的存在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我就知道求助不了当地的警察和政府。”
“更何况,我一个无人做主出头的“外国人”,怕是不会有人搭理我的求助,而去得罪那位贵族。所以,我只能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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