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一枚针
一连串的疑问,他仍学着哥哥们的样子,不露声色:“是呀,”他聪明地反问,“老爷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郡看着他用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满嘴跑火车,不禁同情起七芒星来。
老头儿没回答,一副大势已去的模样,向地上跪着的女人们招了招手,一个穿蓝裙子裹蓝布巾的年轻女孩膝行着爬出来,匍匐在他脚下。
“我们的女人,”老头儿很轻蔑地给她使眼色,让她露出脸,“送给城主。”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苹果似的脸,浅棕色的眉毛,鼻梁上的雀斑还没褪净,雏鸟一样可怜。
她在发抖,贾西贝注意到她胸前攥紧的双手,他害怕的时候也这样。
老头儿很骄傲地说:“处女!”
贾西贝脸红,又有些气愤,觉得他像炫耀一只猫一只狗那样炫耀一个女人的贞操,不是好东西。
“我、我不要……”贾西贝连忙摆手,老头儿以为他不喜欢,很生气地踹了女孩一脚,这是迁怒,是对一个活生生的人最恶劣的践踏。
“哎呀你欺负她干什么?”贾西贝急了。
老头儿笑呵呵地对他说:“女人,男人不要,没用的。”
贾西贝强压着心头的怒气,一时冲动:“好,我收下了。”
老头儿心满意足地离开,并没有约定具体的休战时间,陈郡分析,七芒星不是真的想停战,只是一个缓兵之计。
具体想缓三个月、半年,还是一年,不好判断。
贾西贝认为七芒星越不想打,兰城越要尽快调动到足够的兵力,一鼓作气,向西推进。
可哪儿有充沛的兵力呢?
他和陈郡商量到天黑,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吃过晚饭回房间,窗口有月光,一眼看见蜷在床下的雀斑女孩。
贾西贝红了脸:“怎、怎么把她放我屋了!”
门外是几个做针线活的嬷嬷,捂着嘴朝屋里看,她们搜过她的身,一具刚开始发育的身体,没有武器。
“那、那个……”贾西贝喊她们,“我不和她睡呀,她是女的!”
嬷嬷们偷笑,说着悄悄话,结伴离开了。
女孩从地上爬起来,像只猫,没有一点声音。贾西贝慌张地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边,她比他高一点,突然把裙子解开了。
窸窸窣窣的布料声,贾西贝的心都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一害怕,手按上了电灯开关,啪地一声,屋里灯火通明,是新启用的风电。
女孩尖叫,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她光裸的背上全是伤痕,青的红的,是用拐杖、鞋底一类的东西打的,有些还绽着新鲜的创口。
贾西贝瞠目,伸手碰了碰,她抖得厉害。
这时候也没什么男孩女孩了,他把她扶起来,让她趴到床上,拿脱下来的大裙子把她盖好,然后去厕所的小壁橱里拿药膏。
回来看她扭头盯着棚顶上的灯,那个样子,好像很少见到电,这说明七芒星的电力供应也有困难。
贾西贝脱鞋上床,蜷着腿坐在她身边,翘着指头挖药膏:“是谁打你?家里人吗,还是那个长老?”
她听不懂他的话,但看他女孩似的神态动作,觉得他怪。
药膏粘上皮肤,凉凉的很舒服,她把脸埋进床单,再一次,把裙子从身上拽下去,向贾西贝张开腿。
“哎呀你……”贾西贝像让人欺负了的大姑娘,两手捂着脸,“快、快遮上……屁股露出来了。”
这种时候不需要语言,女孩让他生涩的反应逗笑了,咯咯的,像一朵刚开的野花。
“你还笑,”贾西贝撅着嘴,眯缝着眼给她拽裙子,“要是换了别人,你长这么好看,要遭殃的。”
她扇着长长的睫毛看他,好像是问:你为什么对我不感兴趣?
贾西贝抿了抿嘴,红着脸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想起元贞,他扭着腰,轻轻地晃,“我们说好了,等我长大,就去找他。”
女孩羡慕地看着他,大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无法抚平的哀伤。
贾西贝叹了口气:“你们那儿对女人太不好了,”他气鼓鼓地说,“等我打过去,肯定不让男人打女人,让所有人都幸福快乐!”
第63章 毒┃“不跟这个睡,不跟那个睡,你跟哪个……”
关了灯, 贾西贝脱掉外衣外裤, 叠好放在床头,然后拿枕头把自己和女孩隔开, 打个呵欠钻进被子。
迷迷糊糊睡着了, 有人摸他的肚子, 裤子也拽下去,屁股蛋凉飕飕的, 他皱着眉头睁开眼, 看见胸前一堆八爪鱼似的长头发。
“啊!”他叫了一声,颤抖着挣扎。
是雀斑女孩, 光溜溜坐在他胯骨上, 一边亲他的脸, 一边往下摸,贾西贝吓坏了,边推她边叫:“你干什么呀,我喊人了!”
她不说话, 用全身的力量压着他, 手劲儿很大, 把他掐得疼。
“呜呜……贞哥,有、有人欺负我!”
贾西贝想哭,忍住了,拼命翻过身,两手可怜地护着下头,她却没有一点同情心, 连摸带咬,想把他翻过来。
贾西贝急了,往后蹬了一脚,踢中了她,随后跳下床,把灯打开,见她捂着肚子蜷在床上,很痛苦的样子。
“我……我那一脚有这么重吗?”他推了推她的瘦肩膀,难以想象这样羸弱的身体怎么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疼吗,你先把裙子套上,我去找人……”
她突然朝他扑过来,一丝不挂的,两个人纠缠着滚到地上,贾西贝觉得有点儿不对,又说不出哪儿不对,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女人。
“我、我不喜欢你,”他瘪着嘴,水汪汪的兔子眼睁圆了,义正词严地说,“我不和你那个……你掐我也没用!”
她满头大汗,弓着背,像是很疼,直不起腰。
贾西贝把掉到脚踝的裤子提起来,狼狈地拽着:“我明天就把你送回去……”想到她身上的伤,又改口了,“把你送到嬷嬷那儿!”
她哭了,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话,跪下去,跪在他面前,像是哀求,贾西贝不知所措,怯怯地贴着墙,一点点往外蹭。
她第三次凑近他,想拽他的裤腰,贾西贝用力推开她,光着脚,扭着小屁股跑了。
一口气跑到陈郡那儿,他咣咣砸门,大半夜的,陈郡睡眼惺忪出来,看到他的样子,呆了:“你这是……”
“小郡……”贾西贝咧着嘴,浑身上下只有一条裤子,委屈巴巴地抽噎,“那女孩……她欺负我。”
“啊?”陈郡领他进屋,给他倒了杯热水,“你一个御者,还让小姑娘欺负了?”
贾西贝觉得很没面子,抱着水杯耷拉着脑袋:“那个……她可吓人了,抓着我不撒手,还……还摸我……”屁股两个字,他蚊子似地咕哝。
“不是我说你,堂主,”陈郡的猫眼儿俏皮地眨了眨,“人家既然那么热情,你就笑纳呗。”
贾西贝一听,赶紧摇头。
“得了,”陈郡撸着他的一头软毛:“今晚睡我这儿?”
贾西贝点头,看看陈郡的床,是个单人的,有点窄:“我……睡地板就行。”
“睡什么地板,”陈郡大剌剌的,“咱俩挤一挤,对付一宿。”
贾西贝扭捏:“我、我不跟你睡一张床。”
“哪儿那么多毛病,”陈郡撇撇嘴,“不跟这个睡,不跟那个睡,你跟哪个……”
他吃惊地看着这个内八字的男孩,娘娘腔、耍赖王、爱哭鬼,难道已经有人了?
贾西贝低着头,羞赧地绞着手指头。
“你上床,”陈郡叹一口气,“我在地上睡。”
贾西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帮他把褥子在地上铺好,钻进还热乎着的被窝。
第二天,他们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门外是伺候贾西贝的小弟和两个大惊失色的嬷嬷。
“怎么了?”陈郡问。
“七芒星送的那个女孩……”嬷嬷铁青着脸,“死了!”
“什么?”贾西贝愕然。
他们立刻去看,她裸体死在床上,双手双脚都抻长了,眼球凸出,大张着嘴,皮肤泛紫,是皮下毛细血管破裂造成的,显然死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
“怎么会……”贾西贝难以置信。
“你去我那儿之前,她有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没……”贾西贝忽然想起来,“我踢了她一脚,可能踢到肚子了,天哪……是我把她踢坏了吗?”
陈郡了解贾西贝的体能,他不穿骨骼就是只软绵绵的兔子,要是真能一脚把人踢死,也算出息了。
“小郡……”贾西贝哆嗦着又要哭,“我不是故意的……”
陈郡在他肩上重重按了一把,吩咐小弟:“去叫医生,可能是中毒。”
中毒?贾西贝从没碰到过这种事,懵了。
医生很快赶来,简单检查和取样后,初步判断是毒发身亡,至于是哪一种毒,还要进一步化验。
“她死前接触过什么?”陈郡很重视,不是为了她,是为了贾西贝。
“没……”贾西贝回忆,“她应该是跟嬷嬷们一起吃的饭,然后我回来,关灯睡觉……啊,我给她涂了药膏。”
药膏?陈郡四处看,在床头柜上看到用了一半的伤膏,原来冯光常用这个,一直没有问题。
他握住贾西贝的肩膀:“有人要你死,而且就在我们身边,从现在起,你二十四小时和我待在一起,什么也不许碰,我没尝过的东西,你一口也不许吃。”
“小郡……”贾西贝觉得不是这样的。
“你听我说,”陈郡神色凝重,握着他肩膀的手很用力,“你命大,这个外来女人替你挡了一箭。”
不,贾西贝觉得自己在兰城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没人要他死,怎么七芒星一进城,就有人要他死呢,而且用最笨的办法想,真想让他死的人是谁,只有七芒星呀。
他回头看着女孩的尸体:“小郡,先别处理她,暂时找个地方停尸,派两个人看着,”他强调,“两个人。”
现在只有这具尸体是唯一的线索,要严密保护。
陈郡不懂他的用意,但还是照办,随后收拾铺盖搬到贾西贝屋里,对昨天接触过这个房间的所有人进行秘密筛查。
忙了一个通宵,第二天早上,贾西贝伸着懒腰起来,听见窗下有人嘀咕:“……堂主?我不信,那就是个娘娘腔……”
陈郡一宿没睡,听见这话,瞪着黑眼圈冲出去,贾西贝赶忙跟上,是几个退了役的御者,吃过早饭凑在一起闲聊天。
陈郡不让贾西贝靠近,凶神恶煞把几个人审了一通,揪出一个算是“主谋”,让小弟去拿鞭子。
“哎?”贾西贝一看这么严重,跑上去,“干嘛呀小郡,又不是什么大事,”他拽着他悄声说,“娘娘腔什么的我早习惯了,不至于抽鞭子。”
陈郡黑着脸,很少见地不给他面子:“不行,今天谁说也不行,给我抽!”
鞭子扬起来,啪啪响,贾西贝胆小地捂着耳朵,每抽一鞭心都跟着揪一下,他垮着脸问:“小郡,他到底说什么了,你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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