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坑
面对面,发结发,呼吸共融。彼此之间的距离,小得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体散发出来的温度。刘清身上的特有气息,扑面而来。
瑾瑜感觉自己好像突然置身于早晨的森林中,空气清新,泥土芬芳,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刘清。”
“嗯?”
“你身上好香……”
“呵呵……你喜欢?”
“嗯……”
瑾瑜点点头,眼皮耷拉不已。
刚才明明还不困的?
胆子却变得分外的大,主动将身子往刘清躺的地方拱。脸上烫烫的,脑袋昏沉,像是困倦袭来,又像是发烧。
刘清笑得十分宠溺,见瑾瑜贴过来,反而一把将其搂抱在怀里,一手抚背,一手撑起自己半边身子,侧躺着用手指轻揩瑾瑜的脸庞。
“怎么今天格外撒娇啊?”
瑾瑜渐渐看不清刘清的样子,心里急似热锅上的蚂蚁,努力瞪大朦胧的双眼,看到的景致,都好像隔了一层雾,挡着一片纱。刘清说话的声音,既像在耳畔,又像在天边,远远近近,辨不清方向。
瑾瑜一急,双手死死抓住刘清胸前的衣襟,硬生生将刘清原本就松垮的睡袍,扯下半边。刘清美如玉琢的肩胛,精瘦温良的肌肤,一经接触,即浸入心田。
瑾瑜作死的抱住刘清,藏在他怀里的头颅,气息如牛。手指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贪婪不已地抚摸上刘清暴露出来的胸膛,还有手臂,以及背。
“刘清……刘清……”瑾瑜感觉自己仿佛跌入了十八层地狱,浑身滚烫似烈火在燃烧,干渴的喉咙,此时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难忍的热。
自己到底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偏偏在这时?刘清……我好难受……你不要厌恶我……
瑾瑜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只晓得不停用身子往刘清身上蹭。被他触碰到的肌肤,马上会舒服很多,就像是沙漠里干涸许久的植物,突然得到了一点水源。
刘清的声音恍惚而来,“瑾瑜,瑾瑜,你怎么了?”
瑾瑜知道自己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下身那羞人的地方,难耐得好像随时要爆裂开来。还有先前只隐隐作痛的后庭,现下竟瘙痒得仿佛欲浪拍岸,一阵又一阵,愈见猛烈地,势要摧毁瑾瑜仅余不多的自制力,方肯罢休。
瑾瑜的视线,渐渐模糊到看不清任何东西,四周白茫茫一片,隐约有东西在动,也不知道是什么。
身上的衣服,渐渐被人剥离去。
皮肤上粘着一双微凉的手,从颈项到胸膛,在刘立上午咬过的乳头处停留了许久,又扳过瑾瑜的头颅,手指揉按着瑾瑜颈项边被刘立吮吸过的吻痕。
“嗯……”那酸酸麻麻的触感,使瑾瑜禁不住弓起腰身,想跟那温情蜜意的大掌贴得更近。那手却突然离开了,继续向下,抚到瑾瑜大腿上,细细摸了几回,然后温柔又执着地分开了瑾瑜的双腿。灵活的指头,绕过瑾瑜早已叫嚣着解放的前端,直接探向后庭,却不急着进入,只在菊花的褶皱处轻轻按压。
“唔……唔……”
瑾瑜不自然地蜷起身子,却被那人将腿分得更开,四周也变得更亮。
刘清,都这种时候了,你难道还要掌灯来看吗?太羞人了……
瑾瑜觉有些不安,后庭已被人捅进一节指头。
“啊……”
瑾瑜的那处,现下正瘙痒万分。手指刚一进去,内壁立即吸附紧缩,包裹住手指,不让其出来。
明明有些怕,而且还很疼。瑾瑜却觉得跟上午刘立碰自己时的感觉,截然不同。刘清的手指触碰过的地方,自己都……好爽……
希望再得到多一点……
瑾瑜从来不知道自己竟如此淫荡,脸颊处热辣辣的,连着脖子还有耳朵,都像在烤火。
额头上的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一只温暖的大掌敷在上面。
瑾瑜虽然难受,却很安心。刘清还在身边。他守着自己。没有什么好怕的。就算今夜死了,也值了。这一夜,足够瑾瑜回味一生。
瑾瑜想着,竟甜甜漾出笑意。额头上的手颤了一下,突然抽走了。
瑾瑜一慌,手指下意识又攥住刘清的衣襟,死死抓牢。鼻息里,闻到的,都是刘清身上的味道。
“不要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瑾瑜没得到刘清的回应,倒是意识,渐渐变得更模糊不清了。周围的一切,愈发虚幻,即使自己依旧可以睁开眼,却丝毫不起作用,什么都看不真切。
耳朵里,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谁又在讲话。
‘啪!’清脆的巴掌声,突兀激烈。
“呵,你三更半夜叫我来,就因为手痒想揍人?”
“你就这般奈不住寂寞!他被你的指甲划伤了!”
“伤在里边,不会影响漂亮的。……好了好了,算我错还不成吗?你别哭呀!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畜生,要是敢骗我,叫你不得好死!”
“我哪敢呐!乖,别哭了啊,待会儿缺水又要难受了。”
“呜呜……我不乐意,你为什么非要上他?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哈哈哈哈……傻瓜,人的寿命对于我们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不能长相守,爱上岂不是找虐么?我这么机灵,怎会做此蠢事?”
瑾瑜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又好像只是在做梦。
梦里一只白狐狸倒挂在一棵榕树的枝丫上,笑嘻嘻道,“我想住你家!今夜住你家!以后都住下!”
榕树枝叶随风摆动,发出飒飒声响,既像是在回应狐狸,又像是在欢乐歌唱。
后来榕树越长越大,主干参天,枝繁叶茂。狐狸越变越美,雪白的皮毛,银光水亮。
狐狸把窝安在了树洞里,暖暖和和过了一冬。
春天来临,榕树长出了嫩绿的新叶。狐狸蹲坐在高处的枝杈上,垂着一摇一晃的大尾巴,静观夕阳斜下。
夏去秋来,以日以年。
突然间,画面全变了,景致成了一间房。
屋子里的摆设,依稀还是刘清的水榭。
瑾瑜感觉自己的下身骤然钝痛。炙热的硬物,反复捅进自己的脊椎尾端,强硬进出着,撕裂般的苦楚,使痛感渐渐麻木了,生出陌生又异样的快感。
瑾瑜害怕地睁大双眼,想看清压在身上的重量,可惜入眼的,仅是一片朦胧,恍惚只瞧见有东西在动。而他每动一次,自己的后庭就被会随着身体的律动被贯穿。那种带着疼痛的陌生快感,几乎令瑾瑜迷失自我。
“啊……不要……”
瑾瑜逐渐承受不住对方愈演愈烈的冲击,身体本能地弓起腰背,想要缓解一些下身的冲撞。空出来的那只手,下意识地推柜着身上的人,摸到的,都是凌乱半褪的衣衫,还有滚烫汗湿的裸体。
对方沉迷于高潮中的低吼喘息,入手的皮肤下暗涌的结实肌肉,还有那蛮横又霸道的进攻节奏,都不是瑾瑜想象中,刘清应有的样子。
是谁?
瑾瑜恐慌了。
那只从刚才就紧紧抓住刘清衣襟的手,此时更是死死攥住衣料,不肯放开。
“刘清……啊……是你吗?”瑾瑜张大茫然的眼,那只空闲的手,按住另一手紧抓的布料,一路顺着连着的衣服,摸到压在自己身上,急促发泄欲望的雄性躯体。
对方好像很不满自己的不配合,和不停捣乱的双手,干脆一把擒住,压制在瑾瑜脑袋两侧的枕头上。
枕头中的蓬松棉花和羽毛,因为这个动作,塌陷下去。枕席之间,鼻息呼吸,都是刘清身上熟悉的清新味道,令人神往又舒服不已。
“嗯……啊……不要再……”陌生又热烈的激情,对于初入情海的瑾瑜来说,明显太过刺激了。尚且年幼的身体,承载不了过多的索取。瑾瑜不禁皱起眉头,侧偏脑袋,想逃避又躲不开。颤抖的双腿,从刚开始的挣扎,到后来的主动紧夹住对方的腰臀,到如今无力的瘫软在床榻上。
身上的躯体越动越快,随着一声仿佛野兽交配的嘶吼,瑾瑜感觉身体里的那话 儿猛地抖动了几下,一些热热的液体,慢慢顺着自己的后庭,流下大腿内侧的皮肤。痒痒的,黏黏的,带着些腥稠。于此同时,自己的小腹上,也潮潮的,湿了零星几许。
瑾瑜知道自己初精了。释放后的感觉,除了极度的疲倦,就是贯通四肢百骸的疼,还有止也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嘿嘿……”瑾瑜绽开一个满足的憨笑,“刘清,我喜欢你……”抱住对方的手臂一松,陷入了黑暗。
醒来时,头顶依旧是丈青色纱帐,偏头去瞧,屋子里淡绿色的轻纱曼舞。
刘清依旧一副淡然冷清的样子,坐在自己躺着的睡塌边沿,目光温柔,微凉的手指轻轻在自己脸颊处抚摸着,好像自己是对方珍贵的宝贝。
“很疼吗?瞧你脸上全是泪痕,都哭花了。眼睛也是红彤彤的。”
刘清说着,仔细在瑾瑜的脸颊和眼睛处查看了一番,又从床铺旁的矮几上拿过脸盆内的温帕子,轻柔地给瑾瑜擦脸。
这一刻,瑾瑜感觉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忍不住从被窝里伸出光裸的手臂,抓住刘清握帕子的手,摊开对方手心,在刘清不解的眼神中,缓缓贴近自己的嘴唇,在刘清手心上印下轻似鸿毛的一吻。
即使昨夜整个欢爱的过程中,瑾瑜从头到尾都没有得到一个吻。
刚才他亲刘清手心那一下,在瑾瑜自己心中,无疑是重于泰山的。
刘清的眼神从一瞬的吃惊到淡定,再到透出温柔的笑意,瑾瑜只是这样静静看着,也感觉得到爱情的甘甜。
瑾瑜想张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昨夜已经叫哑了,红霞上脸的同时,心中洋溢的,都是两情相悦的窃喜。勉力撑起身子,期间好几次力不从心想要倒回床上,皆被眼神关切又焦急的刘清扶住,才暂时稳住身子跪坐在床铺上。
瑾瑜几乎是在坐稳的一瞬间,即搂抱住刘清的脖子,宣誓般地在刘清耳边喃喃低语。
“刘清,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即便……要我用命去换,我也愿意。”
昨夜的肌肤之亲,好似将二人之间的窗户纸捅破了。
瑾瑜不再像以往那样,畏手畏脚。但毕竟是破天荒头一遭如此大胆地抱住刘清表明自己的心意,瑾瑜只来得及说出一句,就已经紧张得脸红心跳,手脚颤抖,再次结巴,进而语塞了。
但这次毕竟不同于以往。瑾瑜不再害怕刘清会讨厌自己。
果然刘清在轻微地愣了一会儿后,慢慢展开手臂,用宽广的袖子包裹住瑾瑜。
瑾瑜现在赤身裸体,仅靠披散的乌发遮挡不住昨夜种在光滑粉嫩肌肤上的草莓。
刘清眼神深邃地看着,手指抚过瑾瑜肌肤上一个又一个的吻痕印子,每碰一下,眉头就微微皱起一分,却见瑾瑜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信任与爱意,清澈似山涧最纯净的泉水。
刘清收回手,摸了摸瑾瑜脑后的黑发,闭上眼,朝瑾瑜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再睁眼时,刘清看到眼神中藏不住心事的瑾瑜,正羞怯又兴奋地望向自己。
刘清温柔地笑,“你今天说的话,可不许反悔。”
瑾瑜重重点头,“绝不反悔!”
“三少爷,您不能进去。容奴婢先去禀报。”
“滚!”一个惹人厌的声音,从外室飘来,“哟,一大清早的,就这么恩爱啊?又是明誓,又是亲脸的!”
下一刻,刘立一副‘狗都嫌’的嘴脸,摇着扇子,出现在屏风处。
瑾瑜听到他的声音时,已是一惊,这会儿更是一个劲地往刘清身后躲,又伸手抓来被子,挡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上,大眼睛怯怯从刘清身后盯向刘立,就像刚出窝的黄毛小鸡,看飞来的老鹰。
刘立却并不进来,随意便摆了一个潇洒姿势,在屏风处站定,‘啪’地一下合上折扇,抱臂靠在半门上,百无聊懒地在屋内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床沿坐着的刘清,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在看清刘清的脸色时,逐渐变得僵硬。目光快速又几乎可以忽略地扫了一眼瑾瑜。
瑾瑜一直在观察他的动向,几乎是刘立一望过来,瑾瑜的视线即与他对上了。瑾瑜正不知道怎么办之际,刘立却马上眼神游移地将视线转移开,又看向瑾瑜身前的刘清。
瑾瑜眨眨眼,好奇地看向刘清,只见他一副不打算搭理刘立的态度,好像刚才没有人进来过,倒是回头对瑾瑜关切道,“身体还未恢复好,赶紧躺下休息。”
瑾瑜呆愣地望着他,没敢动,又看向刘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