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怀诡胎 第36章

作者:大魔王阿花 标签: 灵异神怪 甜文 强强 玄幻灵异

  四周大片大片的白,消毒药水的味道不断刺激着冯沫沫的味蕾,下午还有绘画课要上,但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家长都疯了!冯沫沫不敢当面顶撞爸妈,只能在没人的时候默默抱怨,她不喜欢学习,她想学游泳,打乒乓球,像只快乐的小鸟在外面飞。

  冯沫沫沉浸在自己的遐想里,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她赶忙缩进被褥,怕父母发现自己病已经痊愈,晚上又要加作业。

  “吱呀——”

  “沫沫。”小盐巴轻轻叫了一声。

  不是妈妈!冯沫沫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太上老君和他的小跟班!她高兴坏了,猛地从床上蹦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小盐巴平时不怎么笑,看见小女孩努力学白盼做出温柔的微笑:“病好点了吗?”

  “嗯!”冯沫沫挺喜欢跟班的,因为她潜意识里有点害怕太上老君,每次跟班在,太上老君就不会露出冷淡疏离的表情,她兴奋了一会,又感伤道:“你们快走吧,等会我妈妈就要回来了,她是母老虎。”

  小盐巴坐在床边:“她不会吃掉我们的。”

  冯沫沫鼓起脸:“但是会让我多做试卷……”

  白盼道:“我们这次来,是问关于程程的。”

  “哦!”冯沫沫一拍手,总算把这个被自己忘到太平洋的班长从记忆里拉了出来,脸上逐渐映出隐隐约约的担忧。

  “程程是我们班长,成绩虽然好,跟我一样写家庭作业要写到凌晨,也很幸苦的!最近精神恍惚,反应也迟钝,说话都不利索了,我还以为他睡眠不充足,人变傻了……”

  讲到这里,冯沫沫整张脸皱到一起,变成了十足的肉包子:“但是前几天上体育课,解散活动后,我看到他整个人木木的,蹲在地上抓角落里的蜘蛛吃。”

第42章

  怎么会吃蜘蛛?冯沫沫百思不得其解。

  紧接着,程程又做了一件事,让这个粗神经女孩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转过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痴傻的憨笑,就跟过年回乡下,满身臭味的傻子邻居一样,舌苔上挂着咀嚼过蜘蛛的尸体,大片大片的口水流淌到衣襟里。

  “啊——”冯沫沫害怕地尖叫,转身就跑。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她一鼓作气奔回教室,趴在课桌上发抖。

  他根本不是程程,以前程程从来不会这样的!

  心情平静下来又开始担心,犹豫半天,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班主任徐老师。

  徐老师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年轻姑娘,觉得孩子压力太大,又回忆起当初被父母逼迫读书的时光,打算把父母叫来做下思想工作。

  奇怪的是,程程家长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过了几天,程程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在教室里都会不自觉的站起身往外走,不得已训斥几句,又总用呆板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徐老师心中不忍,事情也不易拖,只好亲自家访,问问情况。

  ……

  冯沫沫叙述了一半,突然顿住了。

  “后来呢?”白盼问。

  “徐老师失踪了两天……”冯沫沫捏着手指,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回来以后整个人都不正常了,她原本很温柔的,但那天开始,反反复复给我们放同一部恐怖片,有同学害怕,徐老师就阴沉着脸,死命按着他的脑袋放在投影仪上,强迫他看完。”

  白盼蹙眉:“什么样的恐怖片?”

  冯沫沫打了个寒颤,低声说道:“就是把人囚禁起来,装在一个金色的笼子里,像动物一样,被外面的……某些东西展览观看……”

  “外面的什么东西?”白盼声音渐冷,步步紧逼。

  “是——”

  冯沫沫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再次打开。

  沫沫妈站在门口,看到小盐巴和白盼,不悦之色溢于言表:“我们家沫沫还要午睡呢。”

  白盼没理,语速飞快:“徐老师住哪里?”

  冯沫沫黑亮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看了眼冰冷冷的母亲:“徐老师把同学吓晕送进医院,已经被学校开除了,前几个星期收拾行李回了老家,我,我不知道她老家在哪……”

  “沫沫!”

  “知道了!”冯沫沫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像只丧气的小兔子,把自己倦缩起来。

  沫沫妈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把视线转向白盼和小盐巴,笑逐颜开:“我女儿不懂事,皮得很,做大人的根本管不住她,其实你们也很忙吧?双休日来看看就算了,明天周一,要上班的……整天跑来跑去,太劳累了。”

  小盐巴老老实实地说:“我们没有工作,不累的。”

  “你们不上班啊?”沫沫妈脸色一变,看了眼白盼,白发,估计染的,衣服是廉价的地摊货,的确不像有钱人,不会是两个社会上混的小流氓吧?

  “嗯。”小盐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沫沫妈笑容勉强:“现在的大学生就是谦虚。”

  估计被小孩的耿直吓到了。

  白盼止不住笑,还添油加醋道:“我们小时候家里穷,没钱读书。”

  不读书就出社会混了?沫沫妈听得脸都绿了。

  就算不是流氓头子也不能让沫沫跟他们多交流,免得传染不思进取的脾性,她心念电转,勾起一抹自认为友善的微笑,说道:“我这有五百块钱,算你们救沫沫的报酬,谢谢啊,沫沫明天该出院了,她学业挺忙的,不大方便被打扰……”

  说了一大堆,原来是不想让他们来往。

  拿五百块,以为他们是来要钱的吗?

  小盐巴的心被深深刺痛了,耸拉着脑袋,没打招呼绕过了沫沫妈,走在医院的过道上,一边假设,他要是从小念书,考进大学,赚大笔大笔的钱,是不是不会遭人鄙视了?

  白盼心坚如铁,对这些压根不会在意,没想到小孩会这么沮丧,就算平时内敛话少,也不会一声不吭离开。

  一报还一报,不该故意刺激沫沫妈。

  白盼长叹一声。

  小盐巴动了动耳朵,伤心之余不忘注意白盼的一举一动:“你怎么叹气呀?心情不好吗?”

  “心情不好的是你吧?”白盼捏了捏他的脸。

  小盐巴还不习惯身边有人时时刻刻注意他呢,别扭地否认道:“我没有……”

  “真的没有?”

  “嗯。”

  小盐巴没底气地应了声,心虚地抬眸去瞄白盼的脸色,结果迎面投来的目光快要把他看穿了。

  “……其,其实有一点儿。”他垂下头,本来就是不会说谎的性子,一被洞察便涨红了脸:“以前在村里,大家都没怎么上学,每天种地养猪养鸡,衣服穿一件,只要还能套身上,就绝对不换,出去以后才知道,穿打补丁的衣服是会遭歧视的,到处都是大学生,外面的物价也好贵呀……”

  “你才出来几天?”白盼失笑:“人是要慢慢适应的,要这么说,我也是没读过书的文盲,只不过勉强学了点本事,出来谋生罢了。”

  小盐巴才不相信呢:“你什么都会。”

  “都是自学的。”白盼漫不经心道:“当初我什么都不会,师父是个酒鬼,整天浑浑噩噩,教不了什么,我自力更生,学得杂乱,时至今日过得还算像样。”

  小盐巴从没听过他讲起以前的事,一半的沮丧被抛至脑后,问道:“你这么厉害,也有师父呀?”

  “当然。”

  顶香人的师父,也是顶香人吗?小盐巴好奇得很,幻想着或许是住在深山老林的高人,高深莫测,足不出户的。

  “那他现在在哪里呢?”

  白盼淡淡道:“掉进河里摔死了。”

  “啊?”小盐巴傻眼了。

  白盼笑眯眯的:“他做事不上心,喜欢拖我后腿,年纪一大把了,懒惰爱玩又不负责,掉进河里纯属活该,还不如你可爱。”

  ——还不如你可爱。

  为什么?

  为什么他觉得白盼的眼神怪怪的,无奈中带了点宠溺。

  小盐巴脑袋嗡地一声,嘴比思维转得还要快:“他叫薛琰吗?”

  “嗯?”白盼一愣。

  “没,没什么。”小盐巴心脏砰砰乱跳,他直觉就是这样的,但是怕问出来的答案更会像一把钝刀,往他的心脏一点一点捅。

  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说起他的时候,如沐春风,嘴上满是嫌弃,可从来没见白盼形容一个人话这么多,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关心……

  不会是……喜欢的人吧?

  小盐巴手脚冰凉。

  “薛琰……就是你啊。”白盼抚上他的脸颊,轻轻摩挲着:“身份证上不是写着吗?”

  不是的,身份证不是他的,名字也不是他的,白盼头颈里吊坠上刻的字更不是他。

  小盐巴差点哭出来,还好忍住了,就算白盼把他当作“薛琰”也挺好的,要不是这个原因,也不会对他这么温柔吧。

  反正薛琰已经淹死了,现在现在白盼身边的人是他,日久生情,说不定某天就喜欢上他了。

  小盐巴心态挺好的,想了一大堆,还能露出个笑脸呢:“走吧。”

  白盼蹙眉:“你还在伤心。”

  有个更能刺痛他的事在后,之前沫沫妈做的那些突然无足轻重了。

  “我就是觉得……沫沫妈有点看不起我。”不能让他发现,不能让他发现,小盐巴飞快地默念,心虚地转移话题,顺便观察白盼的神色,生怕他察觉什么。

  好在白盼没有深究,只是安慰道:“沫沫妈功利心重,一心争强好胜,这也算人之常情,但过犹不及,每天争这个抢那个,反而会损失更重要的东西,本来想刺激她,结果伤到了自己人。”

  自己人……是在说他吗?

  小盐巴又高兴起来了:“我想学画符纸。”

  白盼惊讶:“怎么突然想学这个了?”

  想要变得更厉害,想要白盼所有的注意力都移到他身上,就没空再想“薛琰”,说不定,还能增进感情。

  心里这样肺腑,说出来的却不是这个理:“我,我怕再遇见金笼,也不想让沫沫妈瞧不起。”

  “这倒没什么问题,不过——”白盼眯着眼道:“你说的都是真话吗?”

  “真的……”小盐巴耳朵通红,走路还同手同脚。

  一看就是在说谎。

  白盼不想逼他说不愿讲的话,便装作什么也没发现:“那今天晚上开始吧。”

上一篇:命运魔方

下一篇:并蒂九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