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纸如云烟
这段打算往前放一放,但是内容不会改。
所以先把这段发完,会整体向前挪一下。
感谢各位的耐心,展画屏候场中,朱印先代班鞠躬了~2020.11.05补充:2-4章调整完毕,进度向前赶了好大一截。
删掉了一部分,还重写了一部分。第一卷 整体缩减了篇幅。
十分对不起按照旧情节看到这里的朋友,以后会尽量避免做这么大的调整。
再次鞠躬~!
第34章 魔影幢幢(4)
紫袖被拖在马后,起初吓了一跳,在树木石块之上到处乱撞,毫无反抗之力。那马似是被击中了,跑得欢快,他不时犹如蚂蚱一样弹起,再重重落下,摔打出生机勃勃的神秘节奏;又像一只风筝,在低空和地面轮流游荡,耳边呼呼风响,穿行在自由凉爽的空气里。他背心的衣衫扯破了,砂石草叶纷纷在皮肉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细碎印记,搓出一份又疼又痒的热情。
在激荡中茫然了片刻,终究被剧痛唤醒,他模糊哼道:“我的脚!脚!”
套着绳子的地方越收越紧,像是要被生生扯掉。他想到只剩一只脚勉强舞剑站不稳的模样,或是挂在甚么地方从中间被径直扯成两爿的模样,都实在太糟心,奋力挣扎着屈起身子,拔出佩剑,向麻绳斩去。
马儿失去了负载,倒慢了下来。他忍着头昏爬起身,沿着自己楔出来的路向回赶,远远瞧见杜瑶山和费西楼各占一角,正与一人对峙。
那人像是三四十岁年纪,头发却少,显得老相;一张脸倒是刮得干净,七尺来高,孔武有力,颇为精干。紫袖闪身树后细细观察,回忆着那一夜见到的魔教诸人身形,却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他衣着打扮都是普通村夫模样,神情却甚是倨傲。
此时杜瑶山问道:“你武功不低,是何……”还不等他说完,那人便道:“问我门派?你也配?我却不告诉你。”
紫袖听他开口,便觉声音刺耳,话语狂气,不由心烦。杜瑶山皱眉道:“习武之人,残杀无辜百姓,算甚么……”“算甚么英雄好汉?”那人依然不让他说完,自己便道,“你们也会武艺,虽说不精,却甘心沦为官府的走狗,又算甚么英雄好汉了?”
杜瑶山拔出刀来道:“你从来听不完……”“别人一句话?”那人口吻中满是嘲笑,得意道,“你说上半句,我就知道下半句,俗世愚人,也配让我等你说完?”
西楼蓦然插话道:“他却忘了你本名叫……”“叫秦戎!”那人信口接道,“一个比一个脓包。”说着回头看了看西楼,又笑起来,声音却放柔了些许,“倒别说,我方才真没认出你是个爷们儿。”
杜瑶山只觉恶心,向前一跃而出,截魄刀直劈而下,怒道:“你说话给我……”“当心些?哈哈,”秦戎侧身避开他势大力沉的一刀,依然对着西楼,面露遗憾道,“你瞧,我明明是在夸你,你心里也喜欢,是不是?他却蠢得听不出来。”
杜瑶山气得沉默不语,将截魄刀挥成万道金光,秦戎却似不甚在意,避开他的刀锋,向前一闪而来,说道:“今日能有我教导你功夫,可算三生有幸了。”竟欲空手夺白刃,将他的刀抢过自己手里去。
杜瑶山见他身形虽快,却也不见得是甚么世外高人,竟如此托大,只觉此人又狂又坏,只想一刀将他劈碎。可惜截魄刀沉重,招式又是大开大阖,秦戎一旦走近,刀锋只贴着他身畔掠过,哪里能砍中他分毫?一时刀光泼洒,秦戎如蛇般游走在刀刃之下,二人难解难分。
紫袖拿捏不稳秦戎的身份,却一心记得面具的事;旁观这人功夫,显然在己方三人之上,杜瑶山只能堪堪不让对方夺刀而已,且渐露劣势,便预备持剑上前掠阵。忽而西楼一剑刺去,开口道:“你瞧,被你杀的无辜百姓,都在你身后看着呢!”
秦戎脚下不停,竟含笑道:“谁又无辜?不守妇道,不知守节,再嫁的女人谁也不配活着。”只如师长在为小辈讲些人生至一般。
杜瑶山道:“你不该叫秦戎……”刀势在他手下已是越打越慢,秦戎翻手亮出一柄匕首朝他刺去,喜形于色,竟然折节问道:“那叫甚么?”
西楼从旁又刺一剑,沉声说:“叫禽兽!”
秦戎身法奇异,匕首半路转向西楼,眼见便要刺上他的肩膊,忽然背后凉风嗖嗖,又是一人袭到,忙回身抵挡。紫袖剑尖闪动,矫如游龙,秦戎避开要害,却被紫袖瞅准空隙,剑尖贴在匕首与手掌之间,信手一挑,便将匕首挑飞出去。
秦戎身形蓦然一闪,一掌挥上西楼手臂,那长剑向斜刺里一歪,将紫袖的剑也荡开去,二人同时收小了力道。秦戎乘势跳开数步,见自己被三人围在垓心,笑道:“甚好,昔日虎牢关三英战吕布,今日池县武勇却数我秦戎。”又见自己手心已被割破,流出血来,方才若非躲得快,一只手兴许已然落地,阴恻恻看着紫袖道:“你使甚么诡计害我?”
紫袖嗤道:“你伤人就是功夫,旁人伤你就是诡计?”又沉下脸问,“你那面具是从哪里来的?”
秦戎伸手入怀,所当然说道:“糊涂,自然是老天也要杀尽不守节的女子,赐予我的。”
紫袖点头道:“他俩说得不对,你徒具人形,尚不如禽兽。”正欲持剑再上,秦戎却掏出一团物事,西楼眼见精光一闪,忙叫道:“当心!”
话音未落,只见秦戎手腕一抖,飒然作响,将那团物事挥出数尺长,原是一根九节钢鞭。那九节鞭的鞭梢带着一个浑圆的钢球,甩出时迎着日光,划出道道亮弧。
三人同时冲上,秦戎一鞭先逼退杜瑶山,又袭向费西楼,紫袖正要去救,他竟半途变招,这一鞭朝紫袖天灵盖正正砸下。紫袖眼看一道精光冲自己而来,未及回剑抵挡,只得侧身避过,手中吐劲,剑锋嗤嗤轻响,已将秦戎臂上划破一道长长口子,却也被那鞭上钢球砸在自己右肩,整个胸口只痛得眼前一花,刚刚好起来的伤处又是剧痛,右臂不自觉抽搐起来。他忙按住右肩退出战圈,伸指匆匆去点右侧穴道。
秦戎见到手臂伤口,又比方才手心伤处重了,血迹将一条灰色衣袖染红了一片,不由大怒道:“毛头小子,竟使阴招伤我两次。”心中愤恨,直欲将紫袖击死,忽然挥鞭卷起一物,竟是地上匕首,拿在手中抢步上前,又是一鞭袭来。
西楼见紫袖受伤,从后奔袭而来,只是秦戎防备周到,一匕一鞭舞得风雨不透,长剑寻不到空门。这一式来势汹汹,鞭路奇险,眼见那只钢球在空中转来转去,方向莫测,西楼只怕紫袖成为案板上的鱼肉,立时纵身挡在他身前,横剑招架。
只听那钢球带得四周飒飒风响,西楼心中暗道糟糕,他这手劲强于自己甚矣,必然抵挡不住,将手中长剑紧握,只欲咬牙硬接。忽然眼前一黑,有道身影一晃,拦在自己身前。西楼心中一紧,忙将紫袖向旁侧一拉,只听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过,一个长大身躯重重飞了出去,跌在地上。
杜瑶山犹如一只米袋般摔在一丈开外,身前从胸到腹皮开肉绽,鲜血涌出,将衣衫染红,身侧落下一把匕首。原是秦戎挥出钢鞭被他格开,又将匕首刺出,随后再补一鞭,杜瑶山连吃两记,疼痛入骨,竟差点被开了膛,重伤之下,一时坐都坐不起。挣了两挣,哇地喷出一大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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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马上要结束了。第一卷 还剩最后一章。再多啰嗦几天:
签约这阵子只改没更新,进度条却悄悄走了一段。
为了让情节更紧凑,第二到四章的剧情整体进行了调整。
有些顺序和以前不一样了,给看过旧文的朋友造成不便,十分抱歉。
继续向前努力地走~
第35章 魔影幢幢(5)
西楼和紫袖两柄剑同时向秦戎招呼过去。秦戎见了血,更是兴奋无比,不禁张开了口,嘴角扬起,一双眼睛爆得血红,将九节鞭缠住西楼长剑,一甩便“唰”地飞出十来丈,插在泥土地上;又缠住紫袖长剑,同时一掌击在西楼身上,西楼内力本不够深,此时更是一口真气堵在胸口,当即软倒,却不稍停,就势滚到树后,便不动了。
紫袖见他出掌时内力不甚强横,心中暗喜。别离剑现今意不在缠,他的剑被锁住,索性松了手,乘机窜上前去,瞅准他胸前空门,在他肋下期门穴、小腹气海穴速速点过,又在他大腿外侧环跳穴狠狠一撞。
秦戎登时一滞,上身酸麻,腿脚虽僵直不堪,却也见机得快,手肘击在紫袖背心至阳穴。
至阳穴是后背要穴,紫袖拼死向前一扑,知道是将自己背后空门送了上去,只拼着秦戎不剩多少气力,总不至于受重伤,此时也浑身一软,伏在地下。秦戎还要再动,却力有不逮,略一踉跄,只得靠在一棵树上。
一时四人都凝神喘息。杜瑶山胸前仍不断渗血;西楼胸口气血翻涌,暗中调息,只盼先起得身来,去捉秦戎。紫袖运转数息,果然秦戎点穴并不透彻,竟已松动,当下面色不变,暗中运气,悄悄冲击穴道。
他只想拖得一刻是一刻,听秦戎气息粗重,便问道:“那面具不是你的罢?”
秦戎被点住穴道,嘴皮子仿佛也不利落了,竟不再抢话,兀自笑道:“是我师父给的。你自然也不配问我师父是谁。”
紫袖假作深沉道:“这有甚么不晓得,你师父是魔教中人罢了。”
秦戎听闻“魔教”二字,面皮一抖,便问:“你如何知道?你是谁?”
紫袖故意道:“你既然甚么都懂,甚么都知道,一看我们武功路数便当晓得来历,又问我是谁?”想起杜瑶山昨日说过的话,学着他的语调说,“可见你师父教得也不怎么样,你自己参悟去罢。”这一句将杜瑶山那带着轻蔑鄙夷又偏偏所当然的口吻学了个十足十,揣测秦戎必然出言反驳。
果然秦戎气得怒容满面,愤然道:“我师父一身慈悲神功,自然想杀谁便杀谁,哪里在乎旁人甚么路数!”
紫袖看着地下的杜瑶山和远处的大师兄,摇头道:“撒谎。这样厉害的人,又怎会特意传你……”
秦戎抢着道:“我师父路过池县,见我练习杀人,说我根骨虽佳,只不得法,自然便传我功夫。”
杜瑶山听紫袖学自己说话气人,心中五味杂陈,却也觉此计可为,不如再刺他一刺,当即原汁原味地道:“你这话全在敷衍,一听便不曾与魔教接触过。看你武艺这样低微,也没甚么大出息,想是连你师父也不愿意带着你在身边,只嫌丢人——随口说个来历,吓住你便逃了。”他虽受伤不能动弹,这一番话却发自内心,声情并茂,其刻薄尖酸风范,比紫袖要自然流畅得多。
秦戎咬紧牙根,却不说话。杜瑶山又道:“你也不知道那慈悲神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紫袖听秦戎气息有异,暗道不妙,刚要出言阻止杜瑶山,秦戎竟缓缓站了起来,哈哈一笑,向杜瑶山一寸一寸挪去。
紫袖穴道尚有一二分不曾冲开,见秦戎却比自己要快,一时胆颤,见秦戎将九节鞭抄在手里,面露狞笑,知道杜瑶山命在顷刻,只得拼命运气,身上仍在僵麻,不禁急得呜呜作声。
秦戎面露笑容,对杜瑶山道:“我师父的慈悲神功博大精深,说了你也不懂。只我这慈悲十三鞭,你便享用不尽。”面上得意洋洋,卖弄着举起钢鞭来,“那几个贱人没这福气,叫我一刀杀了,你却马上便能尝到滋味。”
说完又笑看杜瑶山和紫袖道:“你们两个谁先上路?”
忽听身后有人道:“自然是你。”随即背心寒风瑟瑟,竟是西楼拾起了紫袖的剑,从后一招“日薄西山”便袭上前来。
这是凌云剑中两败俱伤的打法,紫袖大叫道:“大师兄!”杜瑶山急得高喊一声,嘴里又喷出一口血。
西楼喘着气瞧了紫袖一眼说:“不妨事。”
二人目光相触,紫袖见他微微点了点头。
秦戎见西楼动作勉强得很,纵声大笑,口中道:“你这剑法实在太糟,我自然看不出甚么门派。”将身子一避,挥鞭缠住他手腕,顺势一甩,西楼登时飞出五丈开外,一路撞断两三棵枯树,倒在地上,一时没了动静。
紫袖心念电转,看着西楼,再一抬头看着那钢鞭,“嗤”地一声,不屑道:“你出手招招阴毒致命,竟敢大言不惭,说甚么慈悲。”
秦戎笑道:“还是悟性低了,今日便教你们个乖:我这钢鞭,先将一些人一招打死,替他们脱难渡劫,早日投个新胎;另外一些人见了,就吓得不敢动手,自然安全无虞,珍惜性命:活人死人,都能受益,便是大慈大悲。”
只听西楼的清润嗓音在远处扬声道:“很好,你既有慈悲鞭,我便送你一招吉祥剑,等你往生极乐,到时只需欢喜赞叹,自然万事吉祥。”
秦戎回首看去,见他靠着树艰难坐起,坐了一半又向下滑去,衣袖手臂在树干上都擦破了,呵呵笑道:“小美人,你武艺不成,却这样会说。如此倔强,我喜欢得很。等我料了这两个碍事的,咱们来个阴阳和合,你舍我些慈悲,我便让你吉祥。你说好是不好?”
杜瑶山躺在地下怒道:“你嘴里放干净些!”
秦戎皱眉道:“我见你这副模样就厌恶得紧,不过是个捕快,摆出大爷样子给谁看?还不俯首就死?”说着将九节鞭便要扬起。紫袖便奋力挣扎道:“你敢动他!你狗胆包天!你……”却依然无法起身。
西楼从远处急得叫道:“紫袖当心!”便硬是攀着树干,提着剑抖抖索索站起身来。
秦戎对远处的西楼摇头道:“你不成,等着罢。”终于再无戒备,全神贯注向杜瑶山一鞭劈下,内心只道此招必中。
眼见杜瑶山一颗大好的脑袋便要碎在钢球之下,只在最后一刻,紫袖忽然活鲤鱼般从地上一跃而起,伸手便拉住了鞭梢,稳稳不放。
秦戎大惊,不知他如何能看准鞭路,又恨又急,劲力催处,九节鞭顺势缠在紫袖左臂之上,眼看便要绞断。紫袖以血肉之躯抗他钢鞭,面现痛苦之色,秦戎又兴奋起来,满心欢喜,振臂便待将一条膀子给他生拽下来。刚刚动念,背心却一痛,手臂劲力倏忽消失——一柄长剑透胸而过,剑锋上染着一片鲜血,正在向下滴落。
紫袖甫一发觉绞紧左臂的力道撤去,便即一振臂膀,钢鞭离手。他跳了起来,照着秦戎任督二脉几处要穴下了重手点去,让他动弹不得,撂在地下。西楼也不拔剑,只对他一瞧,紫袖便从怀里摸出绳子来,西楼自行给杜瑶山敷些金创药。
这兔起鹘落的瞬间,杜瑶山躺在一旁看得真切:方才只见西楼身形一晃,眨眼间便赶到了这处,别说秦戎,连自己也着实未曾料到他脚下这样快——剑术着实不大高明,只是来得轻灵迅捷,长剑已将他刺个对穿。
此刻对着西楼一张俊脸,看他给自己上药,登时哪里都不疼了,如置身云端,实在不敢多瞧,朝紫袖喃喃说道:“怪不得你说’我师兄比你敏捷’,原来如此……”
紫袖道:“我师兄的轻功,在同辈中可是数一数二的。上回你不曾捉到……此獠,我猜他应当进退甚快,昨晚便和师兄商议,今日见机行事,以备不时之需。”又自嘲道,“方才做戏不大自然。”
杜瑶山听他此言,才知二人竟是有备而来,甚或比自己想得更加周到。此前自己建功心切,只想着捉人雪耻,当他二人是来打个下手,没想到遇上强敌,也是靠这师兄弟配合默契方能胜出一筹。他的脸本来因失血而面色苍白,此刻竟面上发烧,不知自己脸红没有,勉强对紫袖道:“你竟也会诈人了。”
紫袖笑道:“在山上被我师父诈,在这里被你诈,照葫芦画瓢呗。”
杜瑶山低下头去,又见西楼正收药瓶,想到同一个人,同一双手,捅秦戎时干净利落,毫不犹豫,又是惊骇无已。心里只想:“同出一门,紫袖跟他师兄相比,果然还是要脓包一些。”再看紫袖捆秦戎手脚,只觉他吓得傻了,便道:“都死了,还捆甚么。”
紫袖不抬头,西楼道:“死不了,给他留着一口气,等你回去审呢。”
杜瑶山惊讶道:“甚么?人没死?”
西楼嫌恶地朝秦戎瞟上一眼,像是怕沾脏了自己的目光一般,慢慢地说:“要是就这么死了,你回去如何说得清。既捉住了,不妨便把案子破了罢。”
杜瑶山看着一动不动的秦戎,似乎胸口是在微微起伏,尚有呼吸,心里却依然打鼓,暗自道:“只怕他将心一横,只求速死,甚么都不说,带回去也已晚了。”
西楼似是看破了他的心思,掏出一个极小的瓷瓶,倒出两颗药来,抛给紫袖。紫袖捏开秦戎下巴,将药丸向里一丢,再在他颈中胸前略一推拿,只见喉头略动,那药丸已化入腹中。
西楼冷冷地说:“我凌云山上的好药,给他吊命用了。他若死了,又对得起谁?”说罢便撕下衣襟来,和紫袖一同为杜瑶山裹伤。
杜瑶山前胸早一片血肉模糊,紫袖见他尚能自行拉开衣裳配合,便道:“我瞧瞧骨头,许是疼些。”杜瑶山咬着牙道:“出点血,不要紧……啊!”忽然一声痛呼,只觉紫袖手指如同金钢钻,按住他前胸几处,要将他击碎。
紫袖却带着些喜色道:“这秦戎果真贪多嚼不烂,拳脚鞭法匕首,力气虽大,招式又唬人,内功却不怎么样——骨头虽打断,只是静养也罢了。”
杜瑶山疼得声音都快没了,颤颤地说:“不怎么样,还这般疼?”紫袖无辜道:“自己参悟。”
秦戎一双眼睛大睁着,眼神清明,果然被那药吊得精神起来,只是面色痛苦无比。紫袖沉下脸来,朝他脚上踢了一记,恨道:“知道疼了么?招不招?”秦戎也不说话,只缓缓眨了眨眼睛。
紫袖从他怀里掏出一张青色面具,已被染得鲜血淋漓,却尚未破损。当下问道:“这是你师父的?”
秦戎又眨眼睛,西楼踩住剑柄道:“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