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擦了一把眼泪,语气又变得冷硬起来,“可是你为了她的儿子,愿意挨一刀。为什么?凭什么!我要你知道,你的命是我的! 我要你死,你才能死,我要……”
一巴掌打了过去,李宁宁被打倒在地。
她转过脸,用一种凄厉的表情,冷冷道,“我会让你后悔的。我会让你跟我一样痛苦。永生永世。”
“我不会见你了,你病的不清,我不会让你再这么错下去。”
说着,刨开河浑身发抖着,捡起拐杖冲出了这间屋子。
李宁宁站起来,从窗户边看着刨开河坐上车,车子远远的离开。
越走越远。
她慢慢从抽屉里抽出一叠照片,她一张一张看,看着看着就猛地把它们都撕成了碎片。
————
“妈,我要问你一件事。”
刨烙赶回家,发现母亲并不在。
合上的二楼小门,推开了,发出吱呀呀的声音,雕像都被砸碎了。
地上散落一堆纸屑,他就蹲下来,捡起来看,一个年轻的女人,和沈液有着完全相似的眼睛。
这是一看就知道是母子的基因。
合照的,女人和儿子的,女人从二十到三十,到儿子上大学的。都被撕碎了。
他从中捡出一张,撕了一半,自己就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那是他和沈液一起在坦帕的白金海滩。
两个穿着泳裤的少年,紧紧相拥在一起,甜蜜的接吻。
27.
沈液给刨烙打电话。
一直在占线中。
他很担心他。
细想一直以来,刨烙永远是那个做小伏低的,总是提前告诉他身在哪,在干什么,要去干什么。他从来都舍不得让自己担心。
而这是第一次发觉,他都已经没办法少了他,就好像长在自己身上的肉,少了消息,片刻都没办法安宁。他的心在疼。
可人却仿佛蒸发了一样。
他去报案,毫无消息。
查了信息,打到刨烙父亲的公司,仍旧没回信。
打到刨烙学校,也没消息。
他准备亲自去找刨烙家人。
或者亲自去英国一趟。
这种焦灼,他宁愿是刨烙生了他的气,厌倦他了,有了新欢,成心躲他。但他知道这些都不是。
刨烙爱他,就像他爱他。
什么都分不开他们。
————
回家拿证件。
门没锁。
却在楼道听见两个女人的声音。
“住在这样的地方,也挺衬你。”女人的高跟鞋子踢踢踏踏的在地板上走来走去。
“你那个儿子没回来吗?”
“你出去吧,我不想见你,”沈液妈妈的声音。沈液忍不住握紧楼梯的扶手。
“干嘛?还恨我呢?我还以为你死了老公就能把刨开河拐走呢,你就这点本事啊。”
“滚出去。”
“我不是故意的,”女人笑起来很邪气,“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杀你的,结果杀错了哈哈哈”
是撕扯的声音,沈液冲了进去,一把拉开,将母亲护在身后,“你谁啊?”
女人上下打量他,笑着道,“你儿子哈哈哈,果然,跟你一模一样,”她眼中神色越来越不悦,发出一种冷光,不可置信的,“凭什么啊?你抢了我的男人,你儿子还要抢我的儿子!”
“你说什么呢!”柳昀芝从沈液身后站出来,把沈液拉在身后,“闭上你那张嘴,疯子!”
“你真当我疯了我好着呢,不弄张精神病证明,我不早进监狱了?对了,我家有钱有势,捏死你们这种人,像蚂蚁一样。”
“滚”,柳昀芝一巴掌抽了过去,疯狂的把那个疯女人推了出去。
“妈,她什么人啊?”沈液不可置信又一脸鄙夷的望着这个疯女人。
从楼道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不认识我啊?我是刨烙的妈妈呀,昀芝,你都不知道吧,你这个儿子多肮脏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