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狌狌
五菜一汤,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出自专业厨师之手。
如今的仲阳夏,再也不会想吃以前林雨生做的那些饭菜了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感冒影响了味觉,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的林雨生此刻并没有什么食欲。草草吃了一碗饭就放下了筷子,准备收拾碗筷去洗。
“放那儿,明天阿姨会洗。”仲阳夏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雨生顿了片刻,把碗又放下了,他琢磨着怎么开口跟仲阳夏说离开的事。
而仲阳夏好似能看透林雨生心头所想似的,“就在这儿住,你的身体状况不好,回去有个好歹,死了都没人能发现。”
有点难听,哪有咒人去死的。
林雨生眨巴两下眼睛,“没关系,而且我还要去上班。”
“辞掉。”仲阳夏总算抬头看他,“你当初在那上班本来就是为了方便去医院看望奶奶,现在没有必要了。”
“不行。”林雨生立刻说:“我觉得挺好的。”
仲阳夏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缓缓说:“那个工作有什么意思?有晋升空间?还是工资很高?”
即使是在就事论事,可林雨生真的不太喜欢仲阳夏这样的说话方式,“只要是靠自己挣钱不就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还能找什么工作?”
安静两秒后,仲阳夏说:“可以来我公司。”
林雨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去你公司上班?我能做什么?”
“不会做就不用做,每天待在办公室玩也行。”仲阳夏合上电脑,“每个月都有大笔工资进账不就行了?这不是大多数人想要的生活?”
“可是,”林雨生有点难过扯起嘴角笑了,“可是仲阳夏,我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要占你的便宜呢?我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你的公司呢?你又为什么要在这个关头提出这件事呢?
陈叶离世,将他们两人牵在一起的蛛丝……
已经断了啊。
第58章
“就当是你这么长时间照顾奶奶的报酬。”
“报酬你已经支付过了,你以前不是给我打了很多钱吗?”
说到这里,两人之间陷入了沉寂。
璀璨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而耀眼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却好像怎么也照不进两个人的心底。
“你真是搞笑。”仲阳夏抱着手臂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钱还嫌多?”
林雨生早已疲惫于和仲阳夏讨论任何与金钱有关的话题,但仲阳夏此刻咄咄逼人的姿态着实过分伤人,于是他说:“你现在不应该是把我踢得越远越好吗?你不怕我再对你下蛊了?”
“你敢。”仲阳夏立刻蹙起了眉头,厉声喝道,“你一定会后悔。”
林雨生耸耸肩膀,低声道:“好吧。”
挺没意思的,再去争吵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浪费口舌罢了。
仲阳夏不发话让他走,估计真是怕他自己回去出什么意外,林雨生也没再强求,免得仲阳夏又觉得他是在玩以退为进。
于是他住进了仲阳夏的卧室,而仲阳夏则是去了侧卧。
本来是想赶紧养好病就离开这里,无奈这次林雨生的身体却极不争气,三天两头就反复高烧。
有次夜里他烧糊涂了总觉得又热又渴,摸黑爬起来打开冰箱找冰块吃,仲阳夏把他按着连夜叫医生来家里给他打吊针。
那次之后,可能是担心林雨生一个不注意就命丧黄泉,仲阳夏自己大多数时间也是待在家里。不过林雨生躲在卧室,他在客厅,两人倒是不怎么碰面。
偶尔碰了面,简短说两句话,倒也很平常,算是度过了一段诡异而平静的时光。
和平的打断,是来自于刁榕。
因为仲阳夏最近不怎么去公司,很多新进展或是新的研发方向需要他做决策,柯图和刁榕便经常来家里商讨。
林雨生听见他们来了,很是自觉地闭门不出,都没让人发现他的存在。
那一天,仲阳夏还在午休,林雨生自己爬起来吃了点东西,正在喝水,入户门突然被打开。
林雨生还以为是阿姨过来了,歪着头瞅了一眼,顿时僵在原地,是刁榕。
刁榕竟然知道仲阳夏家的门锁密码。
这边林雨生像个石头一样杵着,倒是刁榕在短暂惊讶后很快调整过来,“你好,我是来找仲阳夏看几份文件。”
刁榕挥了挥手里的文件夹示意,没有再往里走,而是询问:“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没有!”林雨生反应过来,立刻邀请他,“你快坐,他在睡午觉,应该马上也要醒了。”
刁榕一边道谢,一边走到沙发上落座。林雨生拿干净杯子给他倒了杯温水,刚要递到他手里,侧卧的门突然打开。
林雨生和刁榕都侧头看过去,而仲阳夏的目光落到水杯上片刻,走了出来。
接过水对林雨生道完谢,刁榕向仲阳夏说明来意。
见两人要谈事情,林雨生自觉地回了房间。
但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想起刚才关门的那一刻,所看见的坐在沙发上的那两个人。
门框缝隙将客厅框成一幅画,落地窗外的美景成了点缀,一对绝配的人映照其中。
林雨生倒在床上,摸了摸身下柔软舒适的羽绒被,深深地叹了口气。
自己不配啊,不配。
这身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或许应该去咨询一下律师什么的,林雨生在心头琢磨着,拿起手机在网上翻了起来。
他此时的设想还是很美好的,以为和仲阳夏能够就这样平淡地结束,倒也不算特别的伤感。
只可惜,老天惯是爱跟他开玩笑。
身体彻底好起来的那天,林雨生很高兴,想着跟仲阳夏告个别就走。
住了小半个月,他对这套房子已经很是熟悉,从冰箱里拿出个苹果啃起来,一边掏手机看了看时间。
仲阳夏头一天没有回来,林雨生听见柯图给他打电话,说是刁榕过生日,他出去后就没有再回家。
要说心里没有任何感觉,倒也不是。
只是林雨生强迫自己要学会习惯,和学会放手。
这两件事其实都很难,林雨生或许才刚刚处在适应了习惯的阶段。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来钟,仲阳夏才回家。
林雨生听见声响打开卧室门,就见仲阳夏步伐有些虚浮,想来是醉得不轻。
一直以来的习惯使得林雨生快速去帮他倒了一杯温水,走过来时仲阳夏刚在沙发坐下,正在烦躁地扯领带。
“喝点吧。”林雨生说。
听见他的声音,仲阳夏迅速抬起头锁定住他的脸,目光很凶,带着极为复杂的情绪。
为什么是这样的眼神,林雨生举着水杯,突然感觉有些多余。
仲阳夏盯了他一会儿,视线才落到林雨生手中,声音喑哑而沉重,“这杯又是什么药?”
眉心狠狠一跳,林雨生几乎要将杯子脱了手,但他赶紧抓紧了,不可置信地低头望着仲阳夏。
即使抬头仰视,仲阳夏的眼神也丝毫不落下风,“刁榕脸上长疹子了。”
简单的一句话,仿佛不需要再多说,或是仲阳夏已经懒得多说。
而林雨生听见这句话,浑身立刻颤抖起来,连瞳孔都在地震,“你……又觉得是我?”
“他喝了你给的水。”仲阳夏向后靠在沙发靠背,用双眼凌迟林雨生的每一寸皮肤。
“不是我。”林雨生手又开始不争气地抖,抖着抖着,他感觉自己再也握不住那个玻璃杯。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和怒意,使得林雨生突然一把将杯子砸到地上。
玻璃杯在柔软的地毯上弹了几下,才骤然碎裂,玻璃碎片四处散落,水也溅了一地,在地毯的纤维中若隐若现。
这是林雨生第一次在仲阳夏面前砸东西,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害怕,反而有种怪异的爽感。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对仲阳夏重复,“不是我。”
整个空间都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仲阳夏从始至终没有在意那个玻璃杯,而是长久地看着林雨生。
“你最好没有对他下手。”仲阳夏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原来……原来仲阳夏也会保护人啊?
也会心疼人啊?
也会有……在意的人啊!
林雨生低头去看地上的玻璃碎片,太碎了,在灯光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或许今夜碎掉的,不止玻璃杯。
向后一步、两步,林雨生慢慢倒退着,目光才终于肯落在仲阳夏身上。
时间好像突然变得很慢,而他的目光好长好长。
退后一段距离,林雨生转身要走,仲阳夏却突然起身将他拽得踉跄几步。
林雨生惊愕地回头。
仲阳夏身上的酒味随着走动带起的风扑面而来,他黑沉着脸,快速越过林雨生离开了客厅,将入户门砰地猛力砸上。
且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等林雨生再去开门时,打不开了。
该生气的明明是林雨生,却不知仲阳夏为何突然那样愤然地离家出走,还把他锁在家里。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林雨生很累,关于仲阳夏的心思,他已经提不起力气去猜去想去琢磨了。
这里什么都有,仲阳夏把他一关就是十来天,林雨生没有闹,该做什么做什么。
他已经不怕一个人了。
虽然不知道仲阳夏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事情总会有解决的那天,林雨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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