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么嗷猫
蒋平延又直了身,安静地看了他半分钟,嗯了一声,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卧房。
*
到了晚上,依旧是没有情绪的、仅做治疗和安抚的拥抱,蒋平延仍然习惯地把手钻进祝安津的衣服里,捏他平软的肚子。
就像无法制止蒋平延的手癖,祝安津无法制止自己的身体起反应,后来他的腹部变成了某种奇妙的开关,类似于控制电闸的升降装置,蒋平延一捏,电闸便缓缓升起,车间机械开始运作,发出特有的噪声。
祝安津非常困扰,他原本以为习惯了就好,却发现自己的脸和耳根只会越来越烫,长时间过后,他开始不敢直视蒋平延的眼睛,在人的呼吸落在皮肤上时止不住/颤/栗。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正常,蒋平延拿他当狗,他却对蒋平延起了异心。
第无数次拒绝蒋平延的捏肉行为失败后,这一次在蒋平延刚把手伸进祝安津的衣服里时,祝安津就猛地从蒋平延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马上就要到春天了,庭院里的草地已经开始冒绿,空气也没有凛冬时的严寒,祝安津觉得现在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好时机,哪怕被蒋平延赶回祝家,也不至于冻死。
他一骨碌从床上站了起来,受力点小了,床垫凹陷下去,他晃了晃,站稳了,俯视着蒋平延:“我们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蒋平延抬头,空掉的手垂在身边,动了动:“怎么了?”
祝安津抿唇,眼神闪了下:“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
蒋平延挑了下眉,目光往他的睡裤上扫:“我没看出来你哪里不喜欢。”
祝安津庆幸自己在蒋平延刚动手的时候就脱身了,否则现在将会更加无法辩驳。
他跳下床,去踩自己的拖鞋,因为有些局促而不得不做一些动作来调动自己无处安放的手脚:“你是祝憬的订婚对象,我们做这种事情不合适。”
“又不合适了?”
蒋平延往前倾了身体,伸长了手,再一次把他的手腕握住:“我说过了,订婚宴已经取消了。”
祝安津站着没动,这次把话说明白了:“我也说过了,总要再定的。”
蒋平延直接顺着俯身向前的姿势趴在了床上,向祝安津站着的那一侧翻了点身体,头枕着手,弯曲了腰背和双腿,懒散地抬眸看祝安津,又用指腹蹭了蹭祝安津光滑的手腕内侧。
祝安津很瘦,掌根向下的两根筋明显,像骨头一样凸起,蒋平延的拇指顺着中间的凹陷缓慢摩擦:“我那天雇了一个中年女人,把何安从疗养院接走了。”
“很顺利,大概是那个女人长得憨态亲和,即使完全陌生,何安也没有任何防备。我把她安排到了一个我非常信任的叔叔的疗养院,找了两名看护,但还没有一个小时她就不见了,我当时正在会客厅和那个叔叔办手续,聊了会儿,回来就看见床空了。”
“窗户大敞开,院子里冒了芽的树枝缓慢地晃动,一切都平静到了极致,但我当时甚至没有勇气走到窗边,才知道原先蒋国明给她安排的那个房间为什么会完全封闭。”
“...”祝安津垂着眸,没有说话。
“我以为她跳下去了,后来又想,她的下半身都动不了了,怎么可能爬到那么高的窗台上。”
蒋平延的嘴角勾了一点,眼睛里渗出来一点回暖的迹象:“结果是那两个护工自作主张找来了轮椅,推着何安去了院子里,我站在窗口看见了她,她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消瘦,病态,苍白,但就是不一样了。”
“你知道吗,祝安津,我第一次觉得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房间里没有风,没有光,没有泡泡,没有任何可以制造氛围的东西,祝安津却觉得在那一刻,蒋平延的注视是混乱后的秩序,是第一朵花开。
有什么东西在生长,无声,寂静,却又昼夜不停。
祝安津先移开了眼睛:“...蒋平延,你不要转移话题。”
“上一次就是这样,你就是不敢继续否定我。”
祝安津知道蒋平延很会利用他。
就像知道人在流眼泪时小狗会伸舌头舔掉一样,蒋平延知道把自己的伤口剥开,祝安津会心软,心疼,像第一天晚上一样。
蒋平延不说话了。
他陷入了沉默,望着祝安津,眨了几下眼睛,在祝安津抽手的同时,安静又没什么挽留地松开了人的手腕。
祝安津一言不发地往卫生间走,知道他想得没错,蒋平延和祝憬结婚是一定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
这是第一个晚上,蒋平延没有抱着祝安津睡觉,不知道是被揭穿了,还是终于也意识到了这的确不合适。
第二天下午,没有被赶走的祝安津正百无聊赖地窝在影音室里看电影,就被不速之客蒋平延扑倒在了床上。
这并不是下班的时间,平时这个时候蒋平延还在公司里,祝安津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再想要抵抗时已经动弹不得了,任由人把他的手腕钳住,又把宽松的衣服撩起来。
“干什么...”
影音室里的光线昏暗,仅从荧幕电影里打出来的混乱光影映在蒋平延的肩背,祝安津在突然晃过的亮光中,看清了蒋平延带着黑色手套的那只手里,拿着一只细长又尖锐的中空穿刺针。
“给你打脐钉。”
蒋平延作势就又要捏他肚脐上仅有的那点皮肉,他用力推搡着蒋平延压下来的肩膀,觉得人莫名其妙:“为什么?你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人和狗的地位根本不会平等,他们现在应该在冷战。
蒋平延第一次这么好说话,在他叫人起来后,真的就直接松了手,站直了,又把捏着的另一只手套戴上,扯着边沿往上,完全贴合了腕骨。
“你不是不想要我再碰你的肚子吗?我好像控制不住,所以只能依靠外界来制止了。”
“...什么意思?”
祝安津不知道这和给他打脐钉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你疼了,我应该就不会碰了。”
“...”
祝安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明明是蒋平延该控制,怎么受罪的还是他。
他牢牢扯住了自己的衣服,阻挡蒋平延跃跃欲试的手:“不要,你根本就不会打,万一把我的肠子扎穿了...”
蒋平延把自己齐整的衬衫撩了起来。
快两个月,祝安津几乎已经被蒋平延看/光了全身,今天却是第一次看见蒋平延的身体,蒋平延的腰果然和手臂一样结实,但要更白一些,腹肌凹陷的地方不是深色,而更偏粉。
祝安津的耳根红了,好在影音室里足够暗,不至于出卖他,蒋平延更近了他一步,几乎要把腹肌贴在他的脸上,手指抻着肚脐边缘的皮肉,给他展示。
那里有两个竖向对齐的、针孔大小的暗痂,大概才刚长出来不久,还没有褪壳。
蒋平延稍微抬了点眉,睫毛在眼底投下深色的阴影:“我怎么不会,这不是打得挺好的。”
祝安津不做评价,只是把头偏向了一侧,但余光里也尽然是蒋平延诱人的肤色,蒋平延伸手拉住他紧拽着的衣服,没用力,轻声威逼利诱:“我听说前段时间,祝憬的情况又恶化了,动了一次手术。”
祝安津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听见祝憬的消息。
他撑着床垫的手用力,觉得蒋平延变得陌生:“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是在保全你,依照我们之间的协议。”
“医院给了最好的条件把祝憬留住,也开始在全国各地调取适配的心源,但排队的人很多,你知道的,就算是我家的医院,也不能光凭一句话就抢夺别人的生存希望。”
“不过祝憬也知道你在我这里,所以这段时间,无论是哪个方面你都不需要担心。”
祝安津听懂了,蒋平延的意思是只要他们的交易还在,人就会随手给他点小恩小惠,要他顺从。
他不相信蒋平延真想要办实事,效率会这么低:“两个月了,全国各地都调不来一个不那么紧急的心源吗?”
蒋平延看着他,也许是一身衬衫领带还没有换下,人看起来比平时更成熟疏淡:“祝安津,不是什么事情都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协议还在有效期,比起回祝家,你应该更愿意给我抱吧。”
这句话并不是用来询问祝安津的意见,祝安津要是回了祝家,显然难逃祝姝明的责难,这一点祝安津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蒋平延又提到了新的危害——祝姝明一定会联系其他黑心牟利的医院,将无法进行的心脏移植手术实施。
蒋平延拉着他衣服的手仍然没有用力,只是随意地扯了下:“所以听明白了的话,不想继续之前的事就放手。”
蒋平延的确是把他拿捏死了,他没有办法,只能一点点放手了。
“躺下。”
祝安津屈辱地躺平了,腿落在床边,点着地。
蒋平延站到了他的双腿之间,重新掀开他的衣服,推到了胸口,又拆了包酒精棉片往他的肚脐上按。
酒精挥发将皮肤渗得冰凉,祝安津颤了下,抬手,用手臂挡住眼睛,声音弱了:“...你轻一点。
第25章 不邀请我去你房间?
蒋平延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祝安津肚脐上一点皮肉捏起来,人似乎再一次压低了身体,衣料窸窣响了两秒,就有呼吸落到了祝安津的/腹部。
“唔...”
蒋平延的技术并不好,可以称得上粗劣,尖锐的针头扎入皮肤,祝安津的太阳穴抽动了下,手指紧了,腹部也猛然收缩,完全忘记了呼吸。
好在疼痛只是短暂的,几秒过后,蒋平延的手又动了,
钉杆顺着引导杆穿进刚刺破的孔洞,闪烁又棱角分明的钻石嵌入了祝安津薄薄的、没什么脂肪的皮肉,
蒋平延拔了引导杆,利落地拧上钉头。
人收拾了东西,又摘下手套,随手扔在了一边,上手不怎么温和地蹭掉了祝安津眼角痛出来的一点湿润。
“哭了?”
祝安津把衣服盖下,肚脐一点点发热:“怎么可能,是你技术太差了,疼的。”
蒋平延没否认,毕竟他也只是在自己身上实践过一次,的确没有经验。
此后的时间里,蒋平延的确如他所言,有意无意地控制了自己的行为,不再执着于祝安津的腹部。
他的手在祝安津的/腰/上停留,绕开了腹部,向上,得寸进尺地发掘了祝安津身上更柔软的地方,销毁了人身上的一个开关,又开发了另外两个。
如出一辙地,在数不清第几次后,蒋平延在祝安津的身上打下了ru钉。
蒋平延深悟交易之道,故技重施,一模一样的话又找来当理由——“你疼了,我应该就不会碰了。”
祝安津也拿他毫无办法,半推半就地tuo了衣服,实际上答应的最主要原因还是长时间被调/动/开关,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
*
散懒又重复的生活总是会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明明祝安津感觉也没过几天,就已经到了蒋平延又要出国的日子。
最后一天蒋平延没有去公司,他留在宅里,和祝安津一起打包这个冬天祝安津穿过的衣服。
这些衣服大得并不合身,祝安津带回他的那间地下室也并没有什么用,也许采纳蒋平延的第一个意见更好,但出于勤俭节约的美德教育,他还是没选择让蒋平延直接扔掉。
他原以为蒋平延这种被人服侍惯了的大少爷不会做家务,却没想到人叠衣服比他还有技巧,叠好的衬衫装个包装袋,不逊于服装店售卖品的打包方式。
“我从八岁就一个人出国了。”
在察觉到了祝安津的目光时,蒋平延主动给他提起了小的时候:“寄宿在一个普通的家庭,语言几乎不通,不爱说话,因为这个病也不接触人,所以这些事情都要自己做。”
他把叠好的几层衣服一起装进了地上的打包袋,又直起身,看向盘腿窝在床上的祝安津:“你小的时候没现在这么认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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